赤惜风走到赤青殊被关之所门外,足足站了一炷香,还是进了。
“惜风,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想见我了呢。”赤青殊小鸟依人般温柔地说。
“我,不想骗你。”听赤惜风所言语气赤青殊心里打鼓。
“我要救碧和。”赤惜风笃定地看着赤青殊。
“你当真要为了她陷赤城于危难吗?”赤青殊冷冷地问。
“是我们赤城对不起碧和,我不能让我爹一错再错。”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你喜欢碧和,你亲眼见到她与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你怎么还能喜欢她?”赤青殊气愤的冲着赤惜风喊,赤惜风忽然想起万子昂对此事的反应,惊愕地看着赤青殊。
“是你做的?”赤惜风抓住赤青殊的手腕,目露凶光。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赤青殊躲避赤惜风的眼神。
“碧和一直在赤城,她怎么会跟万子昂在庭院?是你引我去的,你。”赤惜风愤怒的将赤青殊摔倒在地,浑身气得颤抖。
“你怎么能做如此恶毒之事?”赤惜风痛斥。
“你以为没有我,他们之间就清白吗?只是你没看见罢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做苟且之事。”赤青殊气愤地看着赤惜风。
“你,太可怕了。”赤惜风气得浑身颤抖。
“我可怕,那我告诉你件更可怕的事,碧和又何止被万子昂一人糟蹋。”赤青殊说完冷笑一声,赤惜风拉住赤青殊的衣领。
“你说什么?你都做了什么?”赤惜风怒吼,眼中怒火中烧直勾勾盯着赤青殊,赤青殊第一次见到赤惜风此般模样,内心害怕极了,但嫉妒已经让赤青殊不光不顾了。
“做什么?你应该问那几个男人糟蹋她是什么滋味,或是你问问她被众人糟蹋是什么感受。”赤青殊故意激怒赤惜风,赤惜风失控的换出御火之术,赤火球在赤惜风手中越来越大。
“你可以杀了我,但这个世上就没人能救她了,你想好。”赤青殊见到赤惜风如此愤怒,内心更加不甘,自己多年的倾心却比不上一个不净之人。
赤火球在赤惜风手中停留几秒,赤惜风攥起了右手,赤火球熄灭。
“她已经成为人尽可夫的贱人,你还是放不下她,为了她不顾赤城,我真替城主失望。他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你,想你能登山世家之主的位置。”
赤青殊见赤惜风恢复了理智,便想用赤城作为谈判的筹码。
“你怎么样才能给碧和解蛊?”赤惜风不想再废话。
“做不到。”赤青殊直接回答。
“只要你能给碧和解蛊,我可以答应你一切我能做到的事。”赤惜风坚定地说。
“好,那你娶我,我要你当着所有世家家主的面说娶我。”赤青殊已经撕开这一切,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赤惜风沉默许久。
“好。只要你给碧和解蛊,我娶你。”赤惜风想起碧和被人凌辱的情景,心痛得难以自己,仿佛此生只能让自己活在痛苦中才能去偿还对碧和的亏欠。
“可是如果解蛊,碧和记起了怎么办?”赤青殊有些担忧。
“我会让碧和失忆。”
“失忆?”
“古木堂的终级散忆咒可以让碧和失去所有记忆。”
“当真?永远都记不得了?”赤青殊听赤惜风说完眼前一亮,心想如果碧和失忆,即便解蛊了也危害不了赤城,各世家也不会放过碧和,碧和必死,自己还能如偿所愿。
“是。”赤惜风回答,虽然心里知道不是永远失忆,但此时他也不得不骗赤青殊,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做到。”
“什么时候可以解蛊?”
“那就看你什么时候确定我们的婚事了。”
“好。”对于这场交易,赤惜风连看都不想再看赤青殊,毕竟娶自己不爱之人,对赤惜风来说从未想过,他唯一幻想过的那便是碧和,而如此这般田地实非所愿。
曾经对赤青殊还有同门之谊,而如今只有厌恶之感。
赤惜风回到房间,想起自己在赤城郊外看到万子昂与碧和赤裸相交的场景,内心痛苦不已,这种煎熬久久缠绕这赤惜风。
赤惜风烧了三角符咒,坐在桌前等着莫言。
“才见两日,你又找我?出什么事了?”莫言直截了当地问。
“金阁主今日来了万土庭,已经决定相约各世家来万土庭共同见证处决碧和。”赤惜风说完,莫言不言。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我会想办法带碧和走。”莫言冷静地说。
“即便走了,碧和也会慢慢被蛊虫蚕食灵力和修为,最终也活不了多久。”
“那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碧和惨死在世家之手。”黑暗中也能感受到莫言的怒火。
“我会想办法为碧和解蛊,你必须为碧和施终级散忆咒,带她远离这纷争。”
莫言气愤赤惜风的摇摆不定,但也体谅他想要保护赤城的那份心。
“好,只要我在,碧和就不会记起你们对她所做之事,但是你,会永远记得。”莫言转身推门离开,赤惜风闭上眼享受在这黑暗中的孤独,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前路茫茫,终不知是何归途。
天刚亮,赤惜风便走到了碧和所在的偏房,门口站了许久。
“赤小公子,你这都站了半天了,总不会一大早来看我们吧。”金肖与旁边的弟子低头大笑。
“我,来看她。”赤惜风推了门走进去,见碧和躺着便轻轻地坐到碧和的床边,把碧和的手放进被子中。
“和和,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你不会再记得我,但只要知道你好好地活着,我也愿意。我要成婚了,只可惜我还是未能如愿娶你为妻。”赤惜风说完便泪如雨下,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放在手中看了看。
“和和,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我一直想娶你那日再送你的,现如今已经不能了,但你是我赤惜风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我愿你此生安好,不再记得那些痛苦的事。”赤惜风站起轻轻吻了碧和的额头,泪水滴落在碧和的额头上,缓缓滑落,赤惜风将玉坠为碧和戴上后转身走出了卧房。
赤惜风刚出房门,便有弟子来报。
“赤小公子,赤城主已经到了正堂了。”赤惜风点点头便向正堂走去。
一进正堂便见到众多世家家主在那欢声畅谈,赤惜风走到赤城王身边。
“爹。”
“惜风,还不拜见各位叔叔伯伯。”赤惜风对着大家作揖。
“惜风真是一表人才。”大家纷纷称赞。
“爹,我有事想您做主。”
“有事回头说,没看这是什么场合。”赤城王有些不悦,赤惜风依旧不退让,直接跪在地上,各世家家主都看了过来,正堂一片安静。
“儿子不孝,还想请爹做主,取消我与金天阁的婚约,我已有中意之人,希望爹能成全让我娶青殊为妻。”站在赤城王身后的赤青殊笑意难掩,赤惜风在所有世家面前求婚,只要赤城王不拒绝,这事便再无回转的余地了,想到这里赤青殊内心欢愉。
“胡闹,这事以后再说。”赤城王怒斥后一甩衣袖别过头。
金阁主见状面子有些挂不住。
“赤城王,既然赤小公子当面提出来,我金天阁也无拒绝的理由,语嫣生死未明,也不能一直拖延下去,我金天阁同意退婚。”金阁主表明态度,赤城王怒气中烧看着赤惜风,赤惜风站起身来,转向金阁主。
“晚辈自知愚钝,谢金阁主曾经抬爱。”赤惜风一直低着头,场面一度尴尬。
“这也是喜事,恭喜赤城王了。”万庭主忙道贺,其余世家家主也纷纷起身道贺,赤城王起身纷纷回敬,默许了此事。
赤惜风的婚事在众世家家主的见证下无法再更改,赤青殊心里总算安稳下来。
“今日召众世家来万土庭,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金阁主说完,众世家纷纷点头。
“各家主对碧和之事是否还有不同想法?”金阁主继续问着。
“必须除之后快,不能让纯家庄一庄众人死的不明不白。”颜寒院提议。
“就是,这个碧和仗着碧龙珏修习吸灵之术,就是与天下为敌。”在座各位世家家主和弟子越说越激动,金一君皱着眉一直看着地上,不愿抬头看一眼这些众人。
“那这样说,没有人反对处决碧和之事了?”金阁主笑笑又再一次确认。
“我反对。”大家随声望去,金一君也猛然抬眼,看到万子昂站在正堂门口。
“我反对,碧和何罪?她是被人所控,你们不去抓背后之人,却要处死一女子?你们害怕碧龙珏不想办法如何消失法器,却想着杀碧和。这就是正道所为?”万子昂的突然出现,让众世家家主都愣住了。
“碧和本就该死,她血洗了三个世家,就算被人所控,也是她碧和所为。”浮空岛的夜岛主马上反驳。
“碧和为歹人所控血洗世家就是罪,那赤城血洗了碧水台,算是什么?”万子昂怒气中烧盯着浮空岛的夜岛主,大家都相互看却没人说话。
“我赤城怎能与碧和相提并论。”赤炎冲着万子昂大喊。
“你们害怕碧龙珏就要杀了碧和,那日后你们害怕之人是不是都要杀掉?你们跟那么邪魔外道有何不同?”万子昂越说越激动,万庭主见状忙制止万子昂继续说下去。
“昂儿,你疯了,还不退下。”万土庭示意万子昂退下。
“爹,你怎么也一样糊涂?”万子昂失望的看着万庭主,万庭主站起来走到万子昂身边一巴掌下去,万子昂眼中的泪打转,万子昂嘴角鲜血直流,万子昂右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直接跪地。
“爹,我要娶碧和,不管她是人是魔,我此生不换,我愿同碧和生死相依,还望爹爹成全。”万子昂大声喊出后便向万庭主磕头,万庭主当场气的往后退了两步,万宗忙上前扶住万庭主,万庭主向前吐了一口鲜血昏厥。
“师傅,师傅。”万宗扶着万庭主慢慢滑下。
“爹,爹。”万子昂跪在万庭主身边,不停唤着。
万子昂与万宗等人一直在外室等着医师。
“庭主醒了,怕是……”医师从室内走到外室缓缓地说。
“不可能。”万子昂脑中一片空白,直接冲进卧房,跪在床边。
“爹,爹。”万庭主微微睁眼,笑了笑。
“昂儿。”万宗将万庭主扶起靠在床边。
“爹,自知没有多少时日了。”万子昂摇摇头。
“不会的,爹,不会的。”万子昂不能接受。
“昂儿,爹所中之毒已经深入肺腑,没得救了,为父最担心的便是你。”万子昂不敢抬头看,只得低下头,眼泪不停低落。
“爹知道你对碧和情深义重,可你终究护不了她的,答应爹,放手吧。”万子昂低头不言反而哭得更凶了。
“答应爹。”万庭主语音恳切。
“子昂,你还不答应你爹。”万宗在旁急切地说。
万子昂泪流满面微微点了点头。
“好,好,传我令,即刻起,万子昂为万土庭庭主。”万庭主用最后的力气说完,然后嘴角微笑闭上了眼睛。
“师傅。”听到万宗的呼唤,万子昂猛然抬头。
“爹,爹,爹。”万子昂痛苦地嚎叫回荡在整个万土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