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宫宫主是滇国圣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几日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稍微有心之人,很容易便能看出整个武林皆在蠢蠢欲动。滇国的圣女秘籍,传的神乎其神,武林人士无不对其觊觎不已。
流云身体康复后,已过了三日。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前往幻影山庄。待他来到幻影山庄,却被告知,白灵不在山庄内,连其侍女紫鸢也不在。流云只好失望的往回走。却在刚走出不到半里路后,迎面撞上出来采购米粮的幻影宫宫女。
只听其中一位宫女道:“你听说了么?前几日,有人看到紫鸢在院子里哭!”另一位宫女道:“是啊,虽然跟紫鸢共事不久,但看着她那么伤心,也真于心不忍!也不知道哪个没有良心的,竟如此欺负她!”先前的宫女叹了口气,道:“她已经独自在后山修炼三日了,但愿过几日,她的心情能有好转!我们宫主可是日日替她担心!”
听完二人的对话,流云不禁疑惑。幻影宫宫女明明告诉他,紫鸢和圣女皆不在宫内,为何刚才的宫女却说,她在后山修炼?又想到她近期心情不好,心里竟有隐隐的担忧。
当流云从幻影宫的密道中走出时,眼前的情景,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不远处的河里,一位窈窕女子正如蜻蜓般立于水上。流云定睛一看,那女子竟是紫鸢。此刻的她,没有戴面纱,只见她双目紧闭,神情专注。长长的秀发披于肩上,肤如凝脂般光滑洁白,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扑闪着,红润的双唇娇艳欲滴。她的容貌,比白灵更加的俊美,而且多了些许的妩媚之相。
流云静静的看着她,竟不由得一阵心动。他的反应,让他不禁震惊。自己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心,为何看到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可那张脸,并不是白灵!而他面对真正的白灵,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心动与温柔,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离紫鸢不远处的水,霎时涌起几丈高,犹如大海上的滔天巨浪,纷纷朝她袭来。而就在巨浪靠近她身边时,突然掉转方向,并化成无数冰柱,朝远处射出。可惜,这些冰柱只射出不到半里,便又再次化为水,落入了河里。
流云不禁惊叹道:“没想到她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若是假以时日,她的功力再增,境界再高,这些冰柱便能成为可怕的杀人武器。”
只见紫鸢如泄了气的皮球,缓缓落回地上,忍不住嘟了嘟嘴,喃喃道:“轻尘说的没错,若是心有杂念,即使我再努力,也是不会有精进!”流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再次震惊,她嘟嘴的样子,竟与曾经的白灵一般无邪可爱。犹豫了片刻,他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笑道:“紫鸢姑娘,不如让在下陪你切磋切磋如何?”
紫鸢一愣,转头循声望去,待看到流云,心中忍不住一阵欣喜,却还是皱了皱眉,责备道:“流云,你怎么来了?”而心里,却为他的身体如此快地康复而欣慰。流云未料到她如此反应,便尴尬道:“听闻紫鸢姑娘近日心情不好,念在姑娘给我送万灵丹的份上,特来看望。姑娘这是不欢迎?”
紫鸢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冷冷道:“是,幻影宫不欢迎少侠,少侠还是快走吧!”顿了顿,又道:“我们宫主已经说了,她不认识你,为何少侠还是紧追不放?世上女子千万,少侠为何执着于虚幻的梦?”如此说着,心中竟觉得一阵悲伤袭来,她不希望他再次因为自己而触动内伤,想着若是冷酷一点的拒绝,他会不会从此远离?至少暂时远离也是好的!
流云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也冷冷回道:“既然不承认,为何不敢当面对峙?我来幻影宫的时候,宫女跟我说你和白灵皆不在宫内,为何他们要说谎?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在躲避?你们为何要躲?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紫鸢见他如此坚持,叹了一口气,道:“少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圣女只是累了,想闭门休息几日,所以才让人声称离宫。听我一句,少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让亲友牵挂!”流云淡淡道:“在下本就孑然一身,何来亲友之说?姑娘无需为在下烦扰!”如此说着,却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紫鸢无奈,只好道:“圣女现在不想见客,既然少侠要等,那便在这等着,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说完,与他擦身而过。
岂料,流云竟突然抓着她的手臂,问道:“白灵为何要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当众宣布自己是滇国圣女?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知不知道,如今整个武林,无不在谋划着从她手里夺取圣女秘籍?”
紫鸢一愣,喃喃道:“少侠很清楚,身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少侠以后会明白的。”流云沉思片刻,惊道:“你们是想引出易峰?难道白灵想找易峰报仇?”
紫鸢又是一愣,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他,罢了,知道也好,免得继续纠缠,让她们为难。如此想着,便道:“圣女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与少侠无关!”流云道:“可她是易峰的女儿,她不能报仇!”
紫鸢心中大惊,却佯装镇定,道:“这真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们圣女怎么可能是易峰的女儿?哦,对了,应该说,少侠嘴里的白灵是易峰的女儿,可少侠别忘了,我们圣女,并不是你口中的白灵!”流云急道:“我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你们不能杀易峰!还请你转告知你们圣女,劝她不要轻举妄动,免得犯下让自己遗憾一辈子的事!”紫鸢冷冷一笑,道:“少侠真是多虑了,不过还是感谢少侠如此关心圣女,我代圣女在此谢过!对了,时间不早了,少侠若是想在这过夜,便随意!”说完,转身欲走。
流云不甘心,又道:“另外,请你转告你们圣女,那个神秘人,便是南国重臣吕相!但吕相身边高手无数,若无十足把握,切勿轻举妄动。”
白灵一听,不禁止住脚步。突然想起,既然否认了轻尘是白灵的事实,他们便不应该知晓神秘人之事。于是,便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你们就是白灵,为何不承认?为什么?”流云看着紫鸢的背影,大喊道,随后颓然的跪了下来。这时,他方意识道,自己说的是“你们”而不是“她”。他对自己的行为,却是一片茫然。
这时,轻尘从他的身后缓缓走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流云,你为何如此执着?”流云一愣,蓦地转身,看到身后的白灵,却惊呆了。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却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爱,而他,也没有任何的心动。
半晌后,他缓缓的站起身,问道:“你能不能坦白的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白灵?”
轻尘再次叹了口气,道:“我说过,我真的不是白灵,我没有骗你。何况,我看的出来,你很爱这个叫白灵的姑娘,既然如此,我相信,你在我身上,看不到她的影子,对么?”
“你若不是白灵,为何长得跟她一模一样?而且,你还有一双紫瞳!我知道,白灵也是滇国圣女,若是她还没死,她也可能是紫瞳!我说的对么?那么,你到底是谁?紫鸢又是谁?”流云神情凝重的问道。
“你说的没错,滇国圣女,圣女之力开启后,的确会有紫瞳!流云,我不想看到你们互相伤害,你若是爱她,为何要执着于我的这张脸,为何不能跟着你的心走?”
“跟着我的心走?”流云口中喃喃道,似是想起什么,惊讶的看向轻尘,又道,“你是说——”
轻尘笑道:“我什么也没说!”说着,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了下来,又道,“真正的有情人,哪怕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总能在重逢的第一眼,便能认出来!”说完,慢慢的离去。
流云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揣摩着刚才白灵的话。似乎过了许久,竟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日入夜,白灵无所事事,便与轻尘和墨雨交代几句,走出了幻影宫,打算到集市上散散步。谁料,刚走出门口,流云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冲她轻扬嘴角。白灵的心,犹如那平静的湖面,一阵微风徐来,再起波澜。
她故意不睬,径直从他身边经过。让她意外的是,流云竟也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白灵满脸讶异,问道:“少侠又是何意?”流云道:“既然同路,不如相伴而行!”紫鸢好奇,问道:“少侠不是来找圣女么?为何看到我便要走?”流云随意答道:“我来找你!”紫鸢不禁一愣,随后轻笑出声,故意嗔道:“少侠前几日还执念于白灵,为何现在突然对紫鸢感兴趣?难道少侠接受圣女不是白灵的事实了?不对,即使圣女不是白灵,以我对少侠的了解,少侠是不会放弃对那女子的执念的,难道是我看错少侠了?”
流云道:“有时候,眼见的未必是事实,而只有感觉,是不会错的。姑娘是否同意我的话?”受伤的那两日躺在床上,流云的脑海中,反复萦绕着紫鸢说过的话,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给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而他与滇国圣女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心动。他不禁想起,白灵曾经被花三娘抓走,因此学会了易容术。所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白灵,他的心,开始动摇。而今日白灵的话,让他彻底醒悟了过来。对,跟着自己的心走,便能找到真正的她。没有与他相认,或许有她的理由,可他不怕,来日方长,他相信,只要他坚持,定能守到云开见月的那一天。
此时的他,却不知道,此话一出,白灵的心,顿时激起阵阵波澜。
陌陌红尘中
仅此一眼
便定了终身
任凭时光荏苒
任凭岁月变迁
对你的心
永不变
二人相对而立,一个平静,一个慌乱,而心中的感觉,却谁也骗不了谁。
不一会,紫鸢再次轻笑出声,道:“少侠真是让人难以捉摸。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少侠的心,比女人的心更尖、更细,更难以揣摩!”说完,也没再理流云,自顾地往前走。
两人默默的并肩走出一里后,流云忍不住问道:“你们滇国的女子皆是紫瞳?”白灵一愣,方意识道,即使再易容,自己的紫瞳,也是藏不住的。流云认识师父和万、方两位姑姑,知道他们不是紫瞳,而且他还见过幻影山庄暗道中的圣女雕塑,想要瞒过他,似乎没那么容易。可自己又能自欺欺人么?难道自己心底里,不也希望他能认出?人心往往是矛盾的,特别是理性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明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想做,可理智往往能战胜情感。白灵就是这样的女子,对失去流云和阿水的恐惧,战胜了她与他相依相偎的渴望。
流云见她久久不语,心中的怀疑更甚,眼睛继续盯着紫鸢不放。紫鸢干咳一声,道:“并非所有滇国人皆是紫瞳,只有受滇国众神特别护佑的人方有缘得到紫瞳。少侠看来对我们滇国很感兴趣?”流云笑道:“与白灵相关的一切,我皆感兴趣。”紫鸢一听,竟一时激动,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随后,似乎意识到什么,方抬足继续往前走。
紫鸢本打算像上次一样,偷偷前往白府去看望兄嫂,若是有机会,还可以到爹娘的牌位前祭拜。岂料被流云紧紧跟着,而二人还真的是同路,心里不禁烦躁不安。此时,正好来到热闹的街市上。紫鸢突然回头,笑道:“我还有事,就不能继续与少侠结伴而行了,少侠请便!”说完,也不等流云答话,一闪身进入了旁边的醉仙楼。流云抬头一看,不禁嘴角上扬。
紫鸢走进醉仙楼后,方意识到,自己一着急,竟没有注意这是向阳城有名的达官贵人找乐子的地方。随着她的闯入,醉仙楼内的男女,目光瞬间如利剑般,射向了她。幸亏戴着面纱,否则她那绯红的双脸,定会把她出卖。紫鸢佯装镇定地干咳一声,便转身欲走,却在这时,被一男子拦住,道:“没想到醉仙楼有如此美人,花妈妈,你怎么不给我玉占找来,啊?”
紫鸢一听,心里不禁咒骂起来,真是冤魂不散,到哪都能碰到这个淫贼。突然想起,这本来就是烟花之地,淫贼最欢喜的地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了。可她偏偏怪起流云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正在紫鸢沉思之际,玉占突然上前来,一把将紫鸢拉进了怀里,道:“美人,今晚就好好的陪陪本公子,保证你欲仙欲死!”紫鸢一听,怒道:“淫贼,给我滚开!”嘴上说着,一个转身,单掌袭来,竟狠狠的击在玉占的胸前。玉占本已有醉意,被如此一打,竟完全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惊道:“紫瞳!难道美人便是近日江湖中人人传道的滇国圣女?”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玉占又淫淫一笑,道:“看来我玉占今日真是有艳福,世人皆道,滇国圣女的容貌倾国倾城,戴着面纱简直是暴殄天物。今日,就让本公子看看你的真面目,是不是真的如此倾城?”说着,便朝紫鸢袭来。
殊不知,如今的紫鸢,早已不是当年的白灵,她的武功,已远远在玉占之上。眼看玉占便要成为手下败将,突然从楼上跳下两个男子,约摸三十余岁,不由分说,便朝紫鸢袭来。没想到,这两人的武功,竟如此高强,一人的武功招式灵活如蛇,另一个的脚力劲如风。然而,紫鸢游走于三人之间,倒是游刃有余。
正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那三生子的隔空之音,声音飘渺,竟是如切如磋。紫鸢忙凝神屏气,不料,分神之际,胸前被其中一个男子飞来一脚,生生退后两丈远,跌坐在地上。而玉占,却趁机飞身来到她的身边,轻松的揭下了她的面纱。有那么一刻,玉占竟以为他看到了白灵,定睛一看,却不是白灵,但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身边的男子,亦是久久移不开眼睛。
玉占淫淫一笑,道:“果然是个大美人,啧啧,今日本公子看来是有艳福了!”未料,紫鸢突然朝他吐了口唾沫,道:“鼎鼎大名的玉占玉公子,不是一向只碰主动的女子么?”玉占一愣,随后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抓着紫鸢的下巴,强迫她吞了下去。紫鸢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玉占邪笑道:“吃了这颗药丸,我便不怕你今晚不主动了!”围观的众人,无不哗然。
紫鸢一听,顿时面无血色,喝道:“无耻淫贼,你要是敢碰我,我让你断子绝孙!”玉占笑道:“真是好狠毒的美人,今晚我便让你看看我会不会断子绝孙!”说完,一把抱起紫鸢,转身朝身后的两个男子点了点头,便往楼上的厢房走去。
紫鸢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堪,意识逐渐迷糊。
在门外久等不见紫鸢出来,流云不禁起疑,冲了进去,却看到玉占正抱着紫鸢往楼上走去。流云顿时怒火中烧,双目发红,喝道:“放开她!”玉占回头,待看清来人后,笑道:“流云兄,好久不见,怎么,流云兄认识这位美人?看来,你我二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不过,白灵那丫头已经让给了你,这个美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了!”说着,顿了顿,道:“何况,今晚真不巧,小弟我欲望难耐,美人在怀,岂能不乱?恕小弟不能奉陪了!”说完,竟继续往上走去。
流云见状,欲冲上去,却被刚才的两个男子拦了下来,三人立刻展开了激战。眼看紫鸢便要被玉占抱进厢房,流云竟分身乏术,心里越发的着急与难受。突然,门外冲进一男一女,流云定睛一看,竟是白灵和墨雨,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二人一脸的担忧,竟未朝流云看一眼,便冲到楼上。玉占刚将紫鸢放到床上,便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愣住。半响后,激动地脱口喊道:“白丫头,是你,你没死?”眼里竟是含情脉脉。
轻尘举起的双手,突然停住,问道:“你是谁?放开她!”玉占快步朝她走来,却在看到她的敌意时停在不远处,笑道:“白丫头,一年不见,你不会连我玉占都忘了吧?”
轻尘冷哼一声,道:“如此淫贼,一杀为快,我为何记得?”说着,朝床上的紫鸢看了一眼,又道:“你给她吃了什么?”脸上是满满的担忧。玉占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又转过头来看向白灵,道:“白丫头认识这位大美人?”轻尘怒道:“与你无关,如果不想死,就把解药拿出来?”
玉占见她气势汹汹,只好道:“白丫头莫要生气,我并不知道此女是白丫头的朋友,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碰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
正在这时,流云也从外面冲了进来。轻尘见状,快速来到床前,扶起紫鸢,喊道:“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又道:“紫鸢,紫鸢,你没事吧?”紫鸢缓缓地睁开眼睛,迷糊中,似乎听到轻尘在呼唤她的名字,嘴里喃喃道:“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你和流云,都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不远处的流云,突然如触电般,无法动弹。而玉占,只当该女服下药丸后意识不清,胡言乱语。
紫鸢服下解药后,身上的燥热逐渐消退,但意识尚未完全恢复。墨雨快步走了上来,道:“我来!”说着,欲抱起紫鸢。流云见状,快步冲了上来,轻轻的推开墨雨,道:“还是我来吧!”说完,也不管墨雨乐不乐意,直接抱起紫鸢,转身往外走。
玉占站在原地,却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待白灵从身边经过时,嬉笑道:“白丫头又和你的老相好闹别扭了?还是说,你终于发现还是我玉占对你最痴情?”轻尘一愣,心想道:“难道灵儿与这个淫贼,也曾有过恩怨?”如此想着,冷冷道:“淫贼,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碰她,定要你的狗命!还有,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白灵!”说完,也没再理他,径直离去。
一路上,三人无语,唯有流云怀里的紫鸢,一点都不安分,不但发出阵阵傻笑,因药效尚未完全散去,竟把流云当冰块般,努力地贴上去。回到幻影山庄后,万姑姑和方姑姑听到动静,也急忙赶了过来。两人刚进门,便着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紫鸢怎么了?”脸上的表情,竟是充满了担忧。轻尘道:“两位姑姑莫要担心,她现在没事了,你二位且去休息,我来照顾便可!”
身边的流云,将他们脸上的担忧统统看在眼里,还有墨雨的关心,更加重了他心中的怀疑。
两位姑姑走后,轻尘走到流云身边,道:“今晚多谢少侠了,要不是少侠及时出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唉,好好的,这丫头怎么跑出去了?”流云对她的话颇感好奇,问道:“圣女与这位紫鸢姑娘到底是何关系?在我看来,你们并不是主仆关系!”轻尘一愣,眼神闪烁,瞬间佯装静定,道:“哦,这丫头是我们滇族的巫女,从小陪着我长大,所以我俩的感情,亲如姐妹!”
流云道:“圣女真的是在滇国长大的么?”轻尘轻轻一笑,道:“少侠开玩笑了,作为滇国的圣女,我不在滇国长大,在哪里长大?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滇国。”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流云不禁吃惊,问道:“离开滇国?你是说现在的滇国?滇国不是早就消失了么?”轻尘又是一愣,知道自己说了太多,只好含糊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待改天有机会,再好好的与少侠详谈,如何?”
流云的目光,突然暗淡下来,他看了看床上神智尚未恢复的紫鸢,竟不忍就此离去。而心中也有太多的疑问,想让眼前的白灵回答,不管她是真是假。
半响后,见流云并未挪动脚步,轻尘问道:“不知少侠还有什么事?若是没事,便先回去吧!”流云道:“圣女为何不愿意说?圣女既然不承认自己是白灵,那能否告诉我,白灵在哪里?”说着,顿了顿,又道:“你不用瞒着我,我从李女侠的嘴里,早就知道白灵滇国圣女的身份,既然你说你不是白灵,那你肯定知道真正的白灵在哪,对么?还有,你刚才提到滇国,滇国在哪?以你的年纪,只比白灵大不了几岁,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离开滇国?”说着,突然激动的扶上白灵的双臂,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白灵神色微变,喃喃道:“没想到少侠竟是如此聪慧之人。不过还请少侠不要再逼我了,能告诉少侠真相的,只能是白灵本人,而不是我!”
流云突然松开她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紫鸢,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流云便明日再来拜访,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流云竟是脚步欢快,因为他得到了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回答,白灵没死,她就躲在他的身边,他只要有耐心,便能盼到她站出来,主动告诉自己一切的真相!如此想着,竟感到久违的轻松与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