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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阿水身世

红尘醉一场 红尘梦兮 14784 2024-07-07 09:14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悠扬的丝竹声传出,六个妙龄女子,正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静妃和昆王坐上上首,神情愉悦的欣赏着面前的歌舞。流云、白灵、阿水坐于左侧,易寒、吕千落坐在右侧。

  易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灵的身上。而白灵,被盯得浑身不适,不禁回头看向流云,发现他神色凝重,眼睛似乎看着很远的地方,不禁打趣道:“流云,你还真是美女坐怀不乱,放着如此美妙的舞蹈不欣赏,在想什么呢?”

  流云回神,只是笑笑,不语。昆王易峰今夜看着白灵的眼神,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他决定,今晚夜探易峰的处所,看看能否探到进一步的消息。

  待歌舞散去,静妃举起酒杯,朝众小辈笑道:“今夜难得见到这么多后辈,真是后生可畏!”说着,看向西侧,又笑道:“易峰,你看千落和易寒,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昆王仰天大笑,道:“是啊,要是能早结连里,我们两家就成亲家了。”

  吕千落一听,顿时露出小女人的羞态,默默地低下了头。易寒却是紧皱眉头,道:“父亲,今日有外人在,不方便讨论两家之事,此事还请容后再议。”言语中,忍不住往白灵的方向看了一眼。流云见状,任他是豪气男儿,却也觉得心中微微泛酸。

  吕千落被易寒当众委婉拒绝,心中的恨顿时无处宣泄。她狠狠的盯着白灵,不禁在心中咒骂她千万次。静妃见状,笑道:“易寒说得对,这的确是我们两家的事,虽然是好事,但也不宜过早宣扬。”说着,不禁扫了众人一眼,目光突然停在阿水的身上。

  只见她顿时神色慌张,却又满是惊喜,走到阿水的面前,问道:“这位姑娘看着眼熟,是哪里人?”阿水嘟了嘟嘴,不语。白灵忙道:“静妃娘娘,阿水是孤儿,从小被义父收养。她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还请你莫见怪!”

  静妃一听,脸色顿时煞白,不禁后退几步,喃喃道:“孤儿?”片刻后,又问道:“阿水姑娘年方多少?”阿水道:“未到十六。”此刻的静妃,只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般,顿时觉得喘不上气,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如死尸般煞白。

  白灵见状,问道:“静妃娘娘,你没事吧?”静妃愣了片刻,道:“没……没事,只是见阿水这个姑娘看着眼熟,一时失神罢了。”说着,不禁又看向阿水,道:“阿水姑娘,你的名字是谁取的?”阿水道:“我义父取的,因为他是从水里捡到的我,所以取名阿水。”静妃又是一惊,喃喃道:“水里?”

  白灵好奇问道:“静妃是对阿水的身世有所好奇?”静妃一愣,笑道:“是啊,阿水这个姑娘,我看着甚是喜欢,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可怜,因此多问了几句。”说着,转向阿水,道:“阿水,你别介意。”阿水微微点了点头,二人便不再言语。

  白灵不禁纳闷,今日倒真是怪事连连,易峰见到她,也似是见到故人。如今,静妃见到阿水,也如此反应,他们口中的故人,到底都是什么人?

  夜深人静,如海山庄除了偶尔巡逻的守卫和依然忙里忙外的小厮丫鬟外,众人皆已进入梦乡。流云偷偷的潜出房间,往昆王的厢房方向走去。

  此时的白灵,也辗转难眠,昆王今日见到自己时的苍白脸色,反复萦绕在眼前。他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谁?为何他会将自己认成此人?难道她与他的故人,真的如此相像,竟让他如此惊讶?还有师父,师父与他之前,似乎也有仇恨,难道也跟这个故人有关?还有静妃,她看阿水的眼神,不单单是喜欢这么简单,她那煞白的脸色,难道,她知道阿水的身世?这一切的一切,反复萦绕在白灵的脑海中。于是,她起床穿上了夜行服,决定前去昆王的寝居窥探一二,否则今夜自己注定无眠。

  果然不出流云所料,此时昆王的房中,依然灯影幢幢。流云偷偷藏在昆王房外的树影下,侧耳倾听。隐约中,传来昆王的声音,问道:“查出来了么?”另一人回道:“正如世子所言,此女是林郡人士,其父亲是沈丘的义弟,其母亲是沈丘的远房表妹,身世并无特殊。”言毕,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又传出昆王的声音,问道:“可查出此女与幻影宫李秋水的关系?”先前的男子回道:“没有,此女与幻影宫宫主并无关联!”昆王又道:“那就奇怪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再去查,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只听男子应了一声。

  流云转身欲迅速离去,却撞上了一个黑衣人,情急之下,捂住黑衣人的嘴,闪身躲到了拐角处。只觉一阵熟悉的幽幽花香扑鼻,流云定睛一看,黑衣人竟是白灵。正欲挣扎的白灵,也认出了面前的流云。未待二人有所反应,身后突然走来十几个守卫。流云急忙一手搂过白灵,轻轻的推开旁边的房门,闪身躲进了进去。岂料,他们进入的只是一个刚能容纳两人的小隔间,二人的身体紧紧贴着,皆不敢出声。

  狭窄的空间内,只能听到二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白灵的腰被流云紧紧地搂着,她的脸,感受着他呼出的温暖的气息,只觉得滚烫滚烫的。她不禁低下头,额头却在不经意间,碰触到了流云的鼻尖,肌肤相触,白灵羞得无地自容,不再敢轻易动弹。

  她不禁想起,她在落英山庄受伤的那日,流云替她疗伤,自己在他的怀中苏醒,因为惊喜,也因为重伤初醒,竟没觉得有何不妥,也毫无羞怯之情。如今想来,竟是春心荡漾,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流云搂着她纤细的腰,闻着她身上散发的甜蜜花香,感受着她不经意间的蠕动,还有那额头碰触的心动,不禁心醉。

  似是过了许久,白灵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黑暗中,流云嘴角轻扬,道:“你不也来了?”白灵笑了笑,道:“我先问你的。”流云道:“你为何而来,我便为何而来。”白灵抬头,四目相对,又羞得低下了头,道:“我还什么都来不及窃听,便被你……”流云轻笑道:“差点因为你暴露了行踪,你不是应该先道歉么?”白灵道:“我为何要道歉,要不是你,我……”流云抢声道:“要不是我,你的幻影移步不至于让你深陷此地?”

  白灵哑然,流云喃喃道:“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白灵佯装气恼,道:“你倒是风流,我……”说着,便伸手欲打过去,不料,却被流云在半空中抓住,道:“我说认真的。”白灵一愣,抬头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目光,不禁脸红,道:“我又没怀疑你的话。”流云顿时激动,脱口而出,道:“真的?”白灵默默地点了点头。

  流云不禁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似是自言自语道:“我以为我是在自作多情。”白灵身体一震,揶揄道:“你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绝命煞,如此不自信,不像你的为人。”流云道:“就是因为我是绝命煞,我才不敢自信。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凡夫俗子,这样,我便不用因为伪装或卸下面具而烦恼痛苦。”

  白灵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疼,一向无拘无束的她,无法想象,一个人,需要在伪装与展示最真实的自己之间摇摆。她不禁也伸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怀里,道:“如今,你在我面前,已经是最真实的自己了,你不用再羡慕什么凡夫俗子,也不用再为伪装而痛苦。”说着,笑了笑,又道:“反正我什么都知道,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流云不禁轻笑出声,嘴唇在她的额头印上了深深的一吻。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与轻松。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了园中,流云突然神色凝重地对她说道:“白灵,答应我,离易峰远一点。”白灵一脸疑惑,问道:“为何?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流云点了点头,道:“易峰在追查你和李女侠的关系。”

  白灵不禁大吃一惊,道:“他想查什么?”流云沉思片刻,道:“你还记得今日他见到你时的反应么?”白灵点了点头,流云又道:“今夜我探听到,他感叹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应该说的便是你和他口中的故人。”白灵问道:“可是,这与师父有何关系?”流云道:“这一点,我现在也不清楚,此事还得亲自问问你师父。”白灵点头表示赞同,又道:“师父上次刺杀易峰不成,肯定还会再来,只要我们呆在如海山庄,紧盯易峰的行踪,肯定能找到师父。”流云点了点头。

  不一会,白灵又道:“还有一事,我也觉得很是蹊跷。”流云问道:“何事?”白灵道:“静妃今日见到阿水时的反应。”流云淡淡地回了一声,并不言语。白灵道:“你不觉得奇怪?”流云道:“我只对你的事感兴趣,其他人与我无关!”白灵嗔笑一声,道:“阿水的事,也是我的事,你要不要帮忙?”

  流云微微一笑,道:“你既然开口,我岂有不帮忙之理,只是……”白灵疑惑,问道:“只是什么?”流云邪邪一笑,道:“只是,我要是帮了,有什么好处?”白灵好笑,伸手朝他胸口捶去,道:“要好处?那你找阿水要去。”流云哑然,微笑看着她,又道:“阿水除了毒物,便什么也没有,算了,我还是找你吧!”

  流云想了想,又道:“白灵,你一定要小心吕千落这个人。”白灵问道:“怎么突然提起她?”流云想起今夜的宴席上,当易寒拒绝静妃商议其二人婚事时的愤怒,心中觉得隐隐不安。

  他缓缓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我怕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今夜易寒拒绝,我怕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你身上。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尽量离她远点。”

  此事,白灵也颇觉委屈,她与易寒的婚事,成与不成,与自己何干,为何要怪罪于她?真是不可理喻。有时候,一个人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存在,便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得除之而后快。尚不知,即使除去她,她的好事依然不能得全,源于其因并非这个人,而在他们两人的心。

  白灵不禁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她的,即使你不说,我也会离她远远的。”可经流云如此提醒,又突然想起那花三娘受人之托用五万两银子取她人头的事,还有吕千落昨日见到她时的震惊,她忍不住感到脊背发凉。

  流云见状,问道:“白灵,你怎么了?”

  白灵恨恨道:“流云,你可曾怀疑过,为何花三娘当日将我掳去?而且,她掳走我,却没有伤阿水分毫!”

  流云眼里不禁流露出心疼和忧伤,道:“当时太担心你,也没有想过花三娘此行为背后的原因。现在经你提醒,的确存在很多的疑点!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白灵冷冷道:“我怀疑是吕千落所为!”

  “你为何如此觉得?”流云惊道,虽然他能看出吕千落对白灵的敌意,也深知吕家之人的心狠,却从未想过她竟敢在自己和易寒的背后做出如此胆大之举。

  “只因花三娘曾对我说过,有人花五万两银子买我的人头!你想,我白府在江湖中的名声谁人不知,若是真想要钱,抓住我威胁我爹娘便可,又岂止区区五万两银子?可见,花三娘贪图的并不是钱。可我只是江湖中边缘的一个小人物,从未与人结仇,为何有人要买我的人头?而且,吕千落当时离我们也并不远!”

  听白灵如此分析,流云也颇为赞同,他的心,也因此更是不安。如今,他们二人身在吕家的势力范围内,如此神秘的势力之下,他真的能护她周全么?“白灵,我们还是尽快查出你师父的下落,早点离开此地吧!”

  白灵似是能看出他心思,感动的点了点头。

  流云再次张嘴,却欲言又止,白灵又道:“你想说易寒大哥?”流云点了点头,白灵道:“我只把易寒大哥当成真的大哥,没有其他心思,你放心好了,只是吕千落非要把气撒在我身上,我也是无奈。”

  流云笑道:“吕千落也不是无理取闹,你没别的心思,不代表某人也没有别的心思。”白灵笑了笑,打趣道:“你明明吃醋了,还不承认?”流云无奈,只笑看着她。

  不一会,二人依依不舍的惜别,返回自己的住处。

  转眼又过了两日,这两日,静妃没事便把阿水叫去,二人倒是逐渐熟络了起来。因为易峰对自己的调查,白灵也没有心情再去了解静妃行为的异常。

  这日,太阳西斜时,流云被易寒叫走,说是有事协商。白灵一个人默默地走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斜阳,突然想起林郡的亲人,心中顿感惆怅。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幸好,爹娘并不知道自己的出逃,否则,他们不知有多担心。

  突然,白灵感到身后一股凛然杀气袭来。她迅速回头,发现十个彪形大汉,手中举着剑,朝自己缓缓走来。白灵心中大惊,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个大汉哈哈大笑,道:“要你的命!”白灵心中一沉,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是谁派来的?”

  未等来人回答,心中便有了答案,吕千落!在这里,除了她,不会有别人。看来,流云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白灵不禁想道:“既然她敢公然在此地动手,想是有了必胜的把握,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心中想着,不禁上下打量来人,只见众人皆身穿青色长衫,头发用系带高高竖起,看这些人握剑的姿势,想是武功不差。虽然白灵得到了花三娘的深厚内功,但因自己武功较差,也尚未学会运用自如,不知自己今日是否能顺利脱身?

  未待她继续思考,众人便举着剑朝她袭来。白灵拔出腰间流云赠送的匕首,见招拆招,十几个回合下来,她吃惊的发现,来人使用的竟是江湖中传说的“锁链剑法”。此剑法白灵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是何门何派,只是听说,此剑法需要多人协作,摆成八卦阵,让敌人身陷囹圄,后取其性命。白灵试图不让自己进入他们的陷阱,却不幸手臂中剑,手中的短剑离手。她无力的站着,怒看众人。

  此时,突然从草丛中传出“啪啪”的鼓掌声,吕千落面带微笑,走了出来。白灵怒目相向,喝道:“没想到你如此心急,竟敢在山庄动手。”吕千落挑了挑眉,邪笑道:“在这里动手又如何?还不是没人来救你?”白灵道:“你就不怕易寒大哥知道?”

  吕千落突然暴怒,道:“狐狸精,你竟敢提易寒?要不是你,他何以会拒绝我?”白灵“呸”了一声,道:“休要拿我当借口,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为何得不到易寒大哥的心?”吕千落不禁上前几步,道:“等你死了,我自然会得到他的心。”白灵不禁大笑,道:“真是痴人说梦。”吕千落眼里露出一抹凶光,道:“上次花三娘没能取你贱命,今日,我便让你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尽管早已猜出了七八,可从吕千落嘴里听到,白灵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她脱口怒道:“果然是你派花三娘抓的我!”吕千落哼了一声,道:“是我又如何?没想到这个臭老太婆竟拿个假人头蒙骗我。”白灵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何如此恨我,以至于三番四次想要我的命?”吕千落狠笑道:“你知道么?我五岁的时候,三岁的远方表妹跟我抢布娃娃,我把她推到了湖里,你想怎么着?她竟然淹死了!哈哈!爹娘以为她是失足落水,因为我毫无愧疚之色,任谁,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说着,眼神一狠,又道:“从小到大,谁都不能抢我的东西,只能我抢别人的,谁若是敢抢,我便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白灵突然感到脊背发凉,眼前的女人太可怕,一个布娃娃,竟能让她狠心到杀人,且能理直气壮,毫无悔色。如今的她,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白灵不禁为易寒捏了一把汗。被这样的女人爱上,真是他最大的不幸。白灵哑声道:“你真是个疯女人!”

  吕千落手里拿着剑,剑尖指着白灵的脸,恨恨道:“是啊,我是疯了,我爱易寒爱的发疯。”顿了顿,又道,“你说,我要是在你脸上划上几刀,易寒还会不会喜欢你?”白灵压抑着心中的害怕,嗤笑道:“你真是可怜!”吕千落暴怒,道:“你说什么?”白灵道:“我说你可怜,爱而不得,难道不可怜么?”

  吕千落脸色大变,手中的剑眼看就要碰到白灵的脸。突然,从侧方飞来一剑,将吕千落的剑打落在地。吕千落大惊,白灵借机飞起一脚,将吕千落踹倒在地。不料,其中两个大汉冲上前来,与白灵交起手来,白灵手中无剑,手臂又有伤,招架无力,竟被其中一个大汉飞身踢到了海里。

  突然出现的阿水,毫不犹豫地跳进海里。正好闻声赶来的流云,迅速与青衫大汉交起手来,五招之内,大汉纷纷倒地不起。这时,阿水扶着白灵,从水中缓缓走出,流云只看了白灵一眼,便心疼的无以复加,不禁快步上前搀扶。

  刚好赶到的易寒,突然暴怒,快步走到刚起身的吕千落跟前,“啪”的掴去一掌,恨恨道:“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伤她,我绝不饶你!”吕千落委屈的捂着脸,道:“易寒,你竟然敢打我?”易寒道:“这一次,我只是打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好自为之。”吕千落气的一时语塞。

  白灵从未见过谦谦君子般的易寒如此可怕的一面,不禁大惊。有些人,看似云淡风轻,皆因未被触及底线,而吕千落千不该万不该,便是触及了易寒的底线。这个女人,最悲哀之处,就是拿不住分寸,止不住嫉妒。

  易寒走向白灵,关切道:“白灵,你没事吧?”尽管脸色苍白,白灵还是摇了摇头,道:“易寒大哥,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刚才幸亏阿水及时出现,只是呛了几口海水,无碍。”说着,看了看吕千落,道:“此人虽心狠手辣,但她毕竟是吕家的人,易寒大哥还是莫因为我,而与她生恨,免得影响了你们两家的关系。”

  易寒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他一直遵照父亲的安排,与吕家结好。可今日,差点失去白灵,让他意识到,她的命,比父亲眼里的权势重要的多。他可以放弃权势,却没办法放弃她。他神色凝重,道:“吕家的人又如何,那也是父亲与他们吕家的事,与我无关。”

  吕千落一听,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易寒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的刺穿了她的心。他是在明确地告诉她,他不再听从父亲的安排,而她吕家,在他的眼里,什么也都不是。

  白灵在阿水和流云的搀扶下,走进了山庄。易寒和吕千落紧随其后。静妃和昆王易峰正好从山庄内走出,静妃看到浑身湿透的白灵和阿水,吓得花容失色,忙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却突然瞥见阿水袖子掀起的右臂上那猩红的梅花胎记,顿时脸色煞白。

  她上前抓住阿水的手臂,问道:“阿水,这是?”众人皆疑惑,阿水道:“这是我自小便有的,应该是出生时的胎记。”静妃吓得连连后退,易峰忙上前相扶,问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静妃道:“她是,她是……”说着,竟向易峰投去深情的目光。

  易峰神色微变,道:“流云,你先带白灵下去疗伤,阿水、易寒,你二人随我们进来。”说着,看向吕千落,道:“此事我们容后再议,千落,你先回去吧。”众人纷纷应声离去,独留吕千落一人,在那兀自气恼。

  回到房间后,白灵从柜中拿出衣衫,对流云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先换套干净的衣衫。”流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她的伤势,道:“你的伤势不轻,先让我看看。”白灵笑道:“我这一身湿漉漉的,即使看了,也无法包扎,看了又有何用?你先等着吧!”

  流云脱口道:“你自己一个人行么?”白灵见状,不禁打趣道:“阿水不在,我要是一个人不行,你难不成可以帮我?”流云不禁红了脸,道:“跟你说正经的呢!”白灵道:“好了,没事,我去去就来,你先坐着。”说着,将他摁在凳子上,径直走到了屏风后。

  不一会,屏风后突然传出“啊”的一声娇呼,流云心中一惊,未及思考,便冲向屏风。春光乍泄,四目相对。只见白灵身穿一条白色绸裤,上身只着一件心衣,心衣上绣着两只双飞燕,因最上面的带子未系,竟是酥胸微露。白灵的脸烧得通红,忙伸手拿过衣衫遮在胸前,流云见状,方回过神来,迅速背过身去,心却是“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

  二人久久不语,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闷热异常。流云支吾道:“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白灵听着他害羞的话语,不由得感慨,面前的男子,真难以让她联想到那杀人时目光冷冷,犹如罗煞般的流云。不禁失笑,道:“我刚才只是系带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一时疼痛,便叫了出来,也怪不得你!”说着,侧头看了看正在流血的手臂,道:“看来,只能你来帮我系了。”

  流云一愣,道:“我?不如我去叫人过来吧?”白灵佯装生气,道:“我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反正刚才……”她突然停住,却在心里说出了后半句。流云道:“那我闭着眼睛帮你系!”白灵“嘿嘿”一笑,道:“好啊!”说着,背过身去。

  流云果真闭起眼睛,摸上前来。白灵感受到他手掌的碰触,不禁浑身一阵战栗。末了,白灵套上长衫,看着依然闭眼的流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睁开眼吧,我穿好了!”流云睁开眼,看到了面前俏美雅丽的女子,苍白的脸色,更是我见犹怜,不禁道:“快过来,我帮你看看伤口。”

  待他挽起白灵的袖子,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剑伤时,口中一阵惊呼,不禁责备道:“伤得这么重,你怎闭口不提?”白灵笑了笑,道:“本来很疼,经海水一泡,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流云心疼道:“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白灵打趣道:“留疤好呀,你身上这么多疤,我也有一个,不挺好的么?”说着,不禁嬉笑,嘟了嘟嘴巴。流云一脸宠溺,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给她清理伤口。

  白灵又问道:“流云,今日易寒大哥叫你去做什么?”流云一愣,想起今日二人见面之事,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聊点小事罢了。”易寒今日找他,只是告知,他不会娶吕千落,他也不会放开白灵。流云对此,也只是冷冷回应,他又何尝会放开?

  易寒走进来时,便看到了二人浓情蜜意的一幕,不禁心中一阵失落。他勉强扯出笑容,问道:“白灵,你怎么样了?”白灵回头,一脸惊喜,笑道:“易寒大哥,你怎么来了?”

  易寒上前,看到她手臂的伤,顿时愤怒,道:“该死的吕千落,竟如此心狠手辣,欲置你于死地。”白灵道:“易寒大哥莫要置气,对她那种小人,不值得。”易寒笑了笑,道:“白灵似乎长大了不少。来,大哥给你看一下,我带来了父亲带来的无痕药膏,涂上它,便不会留疤。”说着,伸手欲接过流云手中的白布。流云冷冷道:“不用麻烦易寒兄,我来便可。”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白灵见状,道:“易寒大哥,我没事了,你不是跟你父亲还有事相商么?你先去忙吧,我这里有流云就可以了。快去吧!”说着,伸手推他。易寒长叹一口气,想着他的确还有事情未了,便放下手中的无痕药膏,看了二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待易寒离去,白灵朝流云眨了眨眼睛,道:“怎么办?这个药膏是用还是不用?”流云直接拿起药膏,给她涂上,边涂边道:“这么好的药膏,为何不用?再说,女子留疤可不好看。”白灵嘟了嘟嘴,道:“你嫌弃我?”流云哭笑不得,道:“能不留就不留!”

  次日,白灵刚从床上爬起来,阿水便默默地走了进来,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旁,也不言语。白灵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阿水,一时困惑,问道:“阿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被流云大哥欺负了?”阿水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白灵瞧着她那红肿的眼睛,猜想她昨夜想必是哭了一整夜。正无奈时,流云从外面走了进来。白灵像是找到救星般,不断地朝流云使眼色。

  流云问道:“怎么了?“果然不出所料,阿水听到流云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哭声,转为低声呜咽。流云坐到了旁边,再次问道:“阿水,何事哭成这样?”阿水激动,突然扑到流云的怀里,白灵和流云皆大惊,一脸疑惑。流云双手举着,对白灵做着鬼脸,白灵也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对他使着眼色。

  流云长叹一声,道:“阿水,你再不说话,我便要走了。”阿水哽咽道:“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女儿!”二人一听,皆大惊失色。白灵问道:“阿水,他们是谁?”阿水道:“易峰和静妃。”此时的房内,似乎连一根银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到。

  许久,白灵问道:“阿水,你说易峰和静妃说你是他们的女儿?”阿水靠在流云的怀里,微微地点了点头。白灵又问道:“阿水,你确定你没听错么?”阿水道:“没有,昨日他们让我随他们进去,亲口对我说的。静妃说,她认得我手臂的胎记,她十几年前丢失的女儿,手上就有一摸一样的胎记,还说,她女儿跟我年龄相仿。”

  白灵沉思片刻,又问道:“可是阿水,昆王和静妃,看起来不像有什么旧情?他们……”阿水道:“他们说是一时迷乱了心智,呜呜……”流云道:“阿水,你不要哭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阿水再次止住哭声,道:“静妃说,十几年前,她生下了我,因为怕被明王发现,便让人将我送走,没想到,我竟被丢到了水里。她也没告诉昆王他有我这个女儿,昆王也是昨日刚知道。”

  白灵愣在原地,久久不语。她只是觉得静妃见到阿水时的反应很奇怪,却未曾想过,阿水会是静妃和昆王的女儿。她突然脱口而出,道:“阿水,那你不就是易寒大哥的妹妹?”阿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做他们的女儿,我有义父,他才是我爹爹!”

  白灵一时无语,是啊,一个自出生便狠心抛弃她的人,怎么能在十几年后希望得到她的原谅,而认她作为母亲?即使是白灵,也无法做到,既然自己都做不到,又怎能劝说阿水去接受?

  流云看着白灵,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担忧。阿水的身世,不知道会不会在白灵身上重演?如果是真的,她能接受么?

  片刻后,流云欲推开阿水,未料,阿水竟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白灵见状,一脸好笑,道:“阿水,你先搂着,我还有事,我出去一下。”说着,起身欲离去。流云突然用力推开阿水,拉着白灵的手,问道:“你的伤还没好,你去哪?”白灵拉开他的手,笑道:“我有事找易寒大哥,去去便回,阿水心情不好,你帮我先陪陪她。”说着,对阿水道:“阿水,你先跟着流云大哥,等我回来!”说完,径自离去。尽管阿水曾告诉过白灵,她喜欢流云,可白灵从未有过丝毫地排斥与妒忌。她很清楚,阿水对流云的喜欢,只是少女的春心萌动。何况,她相信流云。

  阿水扭头看了看流云,突然破涕为笑,搂着流云的手臂,靠了上去。流云推开她,眼神呆呆的,看着白灵远去的背影。阿水翘着嘴,默默的看着他,虽然心中难免失落,却甚是满足。

  白灵经过书房,见房门紧闭,里面却传出大声呵斥声,道:“易寒,你想做什么,我一向不干涉,可是,吕家的亲,你非结不可!”另一个声音传出,喝道:“爹,我什么都可以遵你,但是我的婚姻大事,恕我无法遵命!”白灵一听,便知是昆王和易寒在房内争执。

  书房外的园中无人,周围静悄悄的,他们的声音,更显得震耳。

  易峰怒骂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敢宣称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吕姑娘哪个地方不好?人家哪些地方配不上你了?”易寒道:“她哪里都不好,她简直一无是处,这样的女人,我怎能娶?”

  易峰冷笑一声,道:“你休要各种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白灵——易寒,不是爹反对,这个姑娘的确不适合你!”易寒道:“适不适合由我来说,勿需父亲指手画脚!”“你!”易峰大怒,又道:“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们昆国四分五裂么?如今各大家族皆蠢蠢欲动,父亲需要吕家的支持!”易寒沉声道:“父亲,吕家的支持,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获取,即使没有,我们也可以想其他办法安抚各大家族,为何要牺牲我的婚姻?”

  白灵站在书房外,听着易峰和易寒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持己见,还谈及自己,莫名的心疼起易寒来。每个人的出生,皆不能选择,易寒生于这样的大家族,也只能如那海上的浮萍,顺水而流,遇阻而翻。白灵希望他,可以坚持自己的选择,可她依然无法成全他的心。

  此刻,易寒怒而摔门而出,却刚好遇到默默站在园中的白灵,不禁愣了愣,问道:“白灵,你……你全听到了?”白灵点了点头,二人并肩默默离去。许久,白灵道:“易寒大哥,你如此冲撞你父亲,以后……”易寒皱了皱眉,道:“他眼里只有权势,何曾替我想过?为了权势,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牺牲,亲人都可以抛弃,他还什么做不出来?”

  白灵一愣,道:“你是指阿水?”易寒点了点头,道:“你都知道了?”白灵默默点头。易寒又道:“当年,我父亲为拉拢吕相和南国的支持,前来南国。暂住吕府期间,和当时尚未为静妃的吕情生情,因吕情早已许给当时的身为太子的明王,二人便不了了之。岂料,父亲离开后,吕情竟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吕家为掩人耳目,将吕情送出吕府,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而吕家,更为了不被人发现,狠心将孩子丢弃,这个孩子,便是如今的阿水。而吕情,也在半年后嫁给了太子。”

  易寒的一番话,让白灵心中震惊,久久无语。未曾想,阿水的身世竟如此可怜,要不是被她义父收养,如今的她,又该是怎样?想到她对流云的心,白灵竟突然心生愧疚。阿水跟流云的经历,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她被流云所吸引,像是命运冥冥中的安排,怎奈,郎有情兮妾无意,风卷云兮云盖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身为局中人,白灵也只能喟然长叹。

  见易寒欲言又止,白灵问道:“易寒大哥可是有什么要问的?”易寒道:“刚才在书房,我父亲……”白灵愣了一下,笑道:“易寒大哥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易寒突然神情严肃,道:“我希望你放心里去。”白灵的脸微红,道:“易寒大哥,我……”易寒忙笑了笑,道:“你不用着急回复,来日方长。”

  白灵不禁心中沉重,她一直当他是大哥,未曾有过儿女之情,可此时的她,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对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与易寒分开后,白灵往自己的厢房走去,不料,在路上遇到了易峰。易峰笑着将白灵拦住,问道:“白姑娘,如此匆匆,可是有急事?”白灵愣了愣,道:“没事,易前辈可是有事?”易峰仰天一笑,道:“既无事,可否陪易某喝杯茶?”白灵虽然一脸困惑,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紧随易峰走进了书房。

  易峰举着茶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灵,少顷,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笑道:“白姑娘跟易寒是如何认识的?”白灵想起二人相识,是因为易寒与沈云姐姐的婚事,总不能直接承认想拆散二人的婚事,只好道:“易寒前往沈府,而沈丘沈伯伯与我家是世交,因此得以认识。”易峰表情愉快,又道:“你父母对你如何?”白灵愣了片刻,道:“爹娘对我关怀备至,不知易前辈为何有此一问?”易峰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人老了,总喜欢问东问西,白姑娘莫要见怪。”顿了顿,又道:“白姑娘师从何处?”白灵道:“只是在家中跟随家父习武一二,并无太深造诣。”

  易峰再次盯着她,问道:“你与易寒……”白灵急道:“易前辈勿需担心,我只当易寒是大哥,没有其他的想法。”易峰一愣,笑道:“白姑娘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难怪易寒对你念念不忘!”白灵不禁脸红,道:“易前辈过奖了,易寒大哥对我就像妹妹,还请易前辈莫要再取笑白灵。”

  易峰一听,又是哈哈大笑,道:“好好,那我便不再提起此事。”说着,沉思片刻,又道:“白姑娘可听说过幻影宫?”白灵心中震惊,却佯装镇静,道:“幻影宫是林郡的武林门派,我曾听前辈们反复提起,不知易前辈所为何意?”易峰道:“噢,只是顺便问问,在下对幻影宫颇感兴趣,若是白姑娘正好与幻影宫的李秋水李女侠相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灵不禁怀疑,易峰曾经被幻影宫的人袭击,如今竟问起幻影宫,说明他深知当夜袭击他的黑衣人的身份。可他竟想从她这里了解,却又是为何?难道他怀疑她与幻影宫有关联?难道是易寒大哥跟他说过?不可能,不说易寒大哥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便是幻影宫宫主,即便是知道,若是他曾透露,易峰便勿需再跟她确认,说明易寒大哥未曾透露丝毫。可即使知道她是幻影宫的人又如何?易峰为何如此关心?又为何派人调查她?易峰到底在怀疑什么?

  白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道:“让易前辈失望了,我与幻影宫的人未曾打过交道,想必无法帮易前辈的忙了。”易峰笑道:“无碍无碍,只是顺口一问,既然白姑娘不认识,我便不再强人所难。”百灵见状,道:“易前辈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易峰起身,笑着将白灵送出门。二人进入园中,易峰瞧见四下无人,突然伸手朝白灵袭击而来。白灵伸手挡回,退后两步,喊道:“易前辈,此举何意?”易峰道:“想跟白姑娘切磋一二。”说着,又袭上来,白灵瞧见易峰招招迅猛,所使掌力十足,心中不由震惊,一边接招一边想道:“自己与他无冤无仇,此人看着亦非小人,为何对自己步步相逼?难道他在试探自己?”

  白灵想起流云的告诫,加上易峰今日的试探,她尽量不使用师父教她的武功,只在花三娘内功的支持下,使出白家招式。而易峰武功高强,对白灵又是招招紧逼,白灵眼见无法招架。

  这时,突然从身后飞出一人,一手搂过白灵,一手接住了易峰袭来的手掌,突如其来的击掌,让易峰生生退后一丈余,看着面前的流云,叹道:“流云少侠好掌力!”流云冷冷道:“谢易前辈谬赞,可堂堂前辈,竟对一个弱女子招招发狠,岂非让人不耻?”

  易峰压抑心中的怒火,强装镇定,笑道:“少侠莫见怪,在下只是与白姑娘切磋一二,既然少侠有微辞,在下深感抱歉。”说着,双手抱拳,以示道歉,又问道:“少侠年纪轻轻,武功竟有如此修为,不知师从何处?”流云目光森然,道:“无名无派,不值得前辈挂念。”

  易峰本以为,这个与她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也是武功颇为了得,刚才招招相逼,也是想逼出她的真本事。未曾想,此女竟然武功平平,而且丝毫没有使用任何幻影宫的招数,不禁怀疑自己之前对她的猜测。如今,竟半路出了个程咬金,年纪轻轻,竟让自己成了手下败将。幸好此处无人,此少年也不像贪慕虚荣之人,想必不会将此事传出去。于是,对白灵说道:“白姑娘,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如能将今日之事忘记,老夫没齿难忘。”白灵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缓缓道:“前辈见外了,前辈只是想试探白灵一二,白灵又怎么会怪罪?今日之事,请前辈放心,我和流云定不会对外人道来。如若前辈没事,晚辈便先告辞了。”说完,朝易峰微微点头,在流云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刚走出不远,白灵只觉手臂一阵剧痛传来,不禁皱了皱眉,低呼一声。流云关切问道:“怎么了?”待看到她手臂衣衫上的鲜血时,眉头紧皱,眼里是满满的心疼,道:“不好,伤口裂开了。”说着,搂着白灵快速走回了厢房。

  流云替白灵包扎好伤口后,在她面前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不忍,道:“白灵,不如我们离开此地吧?这里对你太危险了。”白灵急道:“可是,我还没找到师父。还有,我还没查出师父与昆王之间的恩怨,怎能在此时离开?”流云眼中流露出心疼,道:“即使离开此地,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你师父,为何要留在这里?”

  流云不禁想到,今日他在山庄周围查探,发现易峰在此地安排了众多武林高手,似乎是料到那日袭击的黑衣人还会再次出现,故而埋下陷阱,守株待兔。若是如此,他反而更加担心白灵,若是李女侠真的出现,是否会让白灵陷入危险之境?可是,他又无法联系上李女侠,将这里的一切告知她,让她不要出现。倘若他们留在山庄,是否可以助李女侠一臂之力?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白灵沉思片刻,道:“易峰今日只是想试探我的武功,他想知道我与幻影宫是不是有关系。”流云急道:“他果然对你有所怀疑,先是派人查探你的身世,如今又亲自试探你的武功,此事定不简单。”白灵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更不能走,要是走了,这些事情便再也无法弄清楚了。”流云道:“可是……”未待他说完,白灵笑了笑,打趣道:“天下还能有让你怕的事情,那可真不简单。”

  流云深情地望着她,眼里是无尽的宠溺与担忧。他想起花三娘那一劫,他差点失去她,心中怅然,不禁喃喃道:“我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灵……”白灵突然捂住他的嘴,眨了眨眼睛,道:“流云,我知道你担心我,最后一天,可好?如果明日,还是没有师父的消息,我们便走,好不好?”流云的嘴唇,碰上那柔软的茱萸,不禁红了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白灵松开他的嘴,又道:“再说了,静妃刚找到丢失已久的女儿,还不知道她让不让阿水走呢?”流云冷冷道:“阿水可留,我们必须走!”白灵“噗嗤”一声笑出声,道:“流云,难怪阿水对你又爱又恨,你就这么对她?”流云好奇问道:“她这样,你不吃醋?”白灵笑道:“吃,当然吃了,你们都抱在一起了,我能不吃么?”说着,佯装生气,见流云面不改色,只好嘟了嘟嘴,道:“阿水还小,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对你,也就是少女情窦初开,我吃什么醋?”顿了顿,又道:“再说了,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经历相似,或许可以在彼此身上找到一点安慰。你开心了,我便开心,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说完,白灵倾身向前,盯着流云的眼睛,又道:“你希望我吃醋?”流云嘴角轻扬,突然也倾身向前,吻上了她的唇,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让二人如坠梦幻,心旌荡漾。随后,二人四目相对,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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