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滴水声,血腥味,一个女人哭着求饶声,渐渐靠近的脚步。
寒意从脚袭来,恐惧,紧张,颤抖。
慢慢的,门,开了。
唐希从梦中惊醒。
最近,她总是做着相同的梦,她梦见自己处在一个血腥味很重的地方,还听到一个女人将近绝望的求饶声。她是在求谁?哥?唐希好像听到了那个女人在求她的哥哥。说了什么?听不清。但是后来,自己被发现了,在哪被发现?像是在一个昏暗的密室里面。后来,发生了什么?
每到门开被打开时,梦便戛然而止。
可能是因为睡眠质量太差了,才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但为何做同一场梦?唐希回想自己已经做了不下于五场这一个的梦了,甚是奇怪。
天刚蒙蒙亮,唐希挪了挪身子,轻手轻脚下床,怕吵醒了死活要贴着她睡的清儿。
唐希和大黄商量,因清儿清澈无杂质的双眸,决定唤这个大约六七岁的翼族小孩为清儿。唐希给清儿用上好膏药,身上的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再者,唐希日日喂清儿吃补品,气色也明显红润,有了普通孩子的模样了。
唐希同父亲请示,收养清儿。父亲对翼族的情况感到同情,同意清儿留下。唐希询问父亲翼族灭族之事,父亲道是翼族后来是真的叛乱,本是徐家已经放出被抓几人,但是翼族却持续攻击徐家和无辜百姓,徐家反抗是无奈之举。
唐希暗觉得此事蹊跷,父亲也是同感。
“翼族已经化成了人形,除了他们的翅膀同我们有异,行为举止语言与我们一般,悬天殿在事发前已经将提议,承认翼族为人类。为何会突然暴乱?”
父亲的话让唐希觉得,翼族突然暴乱,必然有内情。
唐希来到小院,出门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院的门。
这几日辰时,江熠城必然会出现在唐希小院的门口,在门外大声呼喊:希儿,江某前来拜访,可以进来吗?
往往那个时候唐希还在赖床。
这个男人每早的问候比鸡打鸣还准时。
初次唐希还急急的穿戴整齐,让大黄请他进来小院等待。
后来唐希懒得动,想着不理他,让大黄告诉他自己还在休息,他自然会离开。
唐希还是低估了江熠城脸皮的厚度。
江熠城唤了好几声后,自己便进了小院,敲门。扬言道:“希儿,我昨日梦见你被人掳走了,甚是担忧,我可以进门看看你吗?”
说着动手推门。唐希无奈只能回应,边叫苦边起床。
后来,唐希担心他真会夺门而入,让大黄上了好几道锁。
但是前几日醒来的唐希,和床边的江熠城大眼瞪小眼的内心是崩溃的。
对于每日按时按点蹭吃蹭喝的这个死无奈,唐希没辙了。
但是这个死无赖明日便要返程了。
院前的几棵桃树开花,几阵微风,拂下片片花瓣。
唐希向前,站在树下,举起手,等待下一次的花雨。
为什么心生酸意?是不舍得他走吗?
这个人,虽然讨厌,虽然聒噪,虽然厚脸皮,没有正形。
这个人啊,满身的缺点。
但是
每一次练完灵力,他会在一旁欢呼,满脸骄傲,献上糕点,慰问满头大汗的唐希。
每一次吃饭,他喜欢给唐希夹菜,一双星星眼盯着唐希,看她处理满满一碗的菜。
每一天晚上,他或把唐希偷渡出去,或随手变来满院子的夜婆树,她也不知他如何变法,夜婆树居然会显现不同色彩,美如仙境。
无聊之时,他会同她讲别处奇闻异谈,教清儿识字说话。
这样的生活,安逸自然。仅短短一月,却让唐希,他们,好像本该如此,长长久久皆应该如此。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化作风,一片花瓣落在唐希手掌之上。
唐希回眸。
她心头上的那人儿,在路的尽头,看着她,浅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