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一闪!
李古灯拔剑也刺出!
就在两人剑锋即将相交时,却猛然掉头,一起挥剑向金针针刺去!
金针针一愣!
一愣间,金针针已来不及拔剑,左手飞出两枚金针!
叮叮两声,金针被利剑击落!
胜小侯和李古灯的剑挡下金针,剑势未缓,仍是直刺金针针!
谁也想不到两大剑术高手会突然联手向一个女子夹击猛攻!
叮声响时,一道金光已经飞起,张三果挺枪扑出!
柳小絮也一怔!
这变化太突然,纵然柳叶飞刀比流星还快,仍是令人措手不及。
张三果扑出时,在柳小絮的视线内,只看见了胜小侯。
刀光一闪!
柳叶飞刀飞出!
一柄柳树叶子样的小刀已刺入胜小侯的咽喉。
胜小侯的剑已刺在金针针的肋下!
李古灯的剑也刺在金针针的胸腹上!
李古灯正欲拔剑,自己的胸膛也一凉,金枪已穿胸而入!
李古灯在倒退,砰的一声,人已被金枪钉在墙上!
柳小絮柳叶飞刀出手,扑向金针针!
金针针已身中两剑倒地,柳小絮轻轻扶起金针针,叫道:“金针针……”
金针针缓缓睁开眼睛,这时张三果已经将李古灯钉在墙上,转过身来,俯身抱过金针针。
金针针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张三果和柳小絮。张三果道:“针针……”
金针针慢慢的牵过柳小絮的手搭在张三果的手上,笑了一笑,道:“我还好!”
话音落了,金针针闭上了眼睛,秋水般的眼睛。
张三果一把紧紧抱住金针针!
柳小絮忽然看见张三果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就在这时,柳小絮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瞧去,客栈的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凤吟月和信四喜。
柳小絮嘶声道:“信四喜,将那外面东门世家的人全杀了!”
信四喜转身挥舞盘龙棍冲向东门世家等候的百名弟子!
东门砣闻柳小絮喝声,手已握住剑柄。刚才这变故,东门砣也在发愣!现在拔剑,剑刚将出鞘,冰冷的刀已刺进他的胸膛!
柳叶刀,柳小絮的柳叶刀!
凤吟月赶过来看金针针,叫着金针针,流下了眼泪,流着泪道:“金针针是替我死的,是我杀了蓝追月!”
柳小絮道:“谁出手,蓝追月都是死。”
凤吟月道:“那该死的甘天际临死抱着蓝追月,胜小侯和李古灯以为是金针针杀了蓝追月,因为金针针用金针也用剑。”
柳小絮道:“我们出来混,随时随地都会死,金针针是知道的。”
凤吟月流泪自责。柳小絮没流泪。张三果不仅脸色苍白,神情又有些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信四喜走进来。张三果慢慢松开放下金针针,道:“走吧!”
凤吟月一怔,擦擦眼泪,看了信四喜一眼,又瞧着柳小絮。
柳小絮望着张三果,道:“埋了再走!”
张三果神情木然,没说话。
信四喜遂问客栈掌柜。掌柜遂引信四喜至客栈后二里多路的一座小山坡下。信四喜动手挖掘墓坑。
柳小絮拔下墙上金枪,张三果抱起金针针。凤吟月前面望着,跟着来到山坡下。
埋下金针针,立起坟头。张三果抱来一块大石放在坟前,以指作笔,写下:妻金针针之墓,张三果立。
写罢,张三果眼泪流下。柳小絮看着大石作的碑,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凤吟月瞧着大石碑,泪眼看了看柳小絮。柳小絮瞥见凤吟月的眼神,点了点头。
四人呆了一会儿。信四喜道:“少爷,该走了。”
四人遂返回客栈,牵马上马纵马而行。凤吟月道:“现在去哪?”
柳小絮道:“江南。”
凤吟月道:“江南?”
柳小絮说了庞不山带来的黄山派掌门人黄要岳的话。
凤吟月道:“黄要岳临难之际,这话是有些道理的。”
柳小絮道:“我们当时也认为这话不错。”
信四喜道:“事情发展到现在,也到了该下江南的时候了。”
柳小絮看了一眼凤吟月,道:“我们又见到了你哥凤朝阳。”
凤吟月一问,道:“我要出气。”
柳小絮道:“出什么气?”
凤吟月道:“给金针针出气。”
柳小絮道:“胜小侯和李古灯已经死了,还出什么气?”
凤吟月道:“华山嵩山泰山三大门派不撵的这么紧,金针针可能就不会死。”
柳小絮道:“这话不错。”
凤吟月道:“谷无雨霍百楼朱玉京带着十万人马赶我们,我们又怎能下得了江南呢?”
柳小絮道:“萧从云还会以为是我们将这十万人马引向了江南。”
凤吟月道:“金针针以前说过,萧从云下了江南,天下英雄打败了张三果,相互决出胜负了,才会下江南,但现在看来不是,金针针只说对了一半。”
柳小絮道:“对付我们,三大掌门人带着谷千锤就够了,根本就用不着十万人马。”
凤吟月道:“打败我们,他们就直接下江南了。”
柳小絮道:“那江南,我们还不能去了。”
凤吟月道:“所以我才要出气。”
柳小絮道:“这气怎么出?”
凤吟月道:“刚才你说和谷千锤交手,没提三大掌门人,没提就是没看到。”
柳小絮道:“在铸鼎峰,才看到三位掌门人。”
凤吟月道:“这就是说,他们在行动上是有距离的。”
柳小絮道:“当时是谷千锤在前,三位掌门人应该是在后。”
凤吟月道:“绕过谷千锤,直接找三位掌门人一决高下,打死一个,最好三个都打死,这样他们就会走的慢些,我们也才好去江南,不然江南就去不了。”
柳小絮道:“这能行?”
信四喜道:“我看行。”
凤吟月道:“那我们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如此。”
信四喜道:“谷无雨霍百楼朱玉京也想不到我们会去偷袭他们。”
柳小絮道:“这个倒说的是。”
凤吟月道:“你照顾张三果,我和信四喜去。”
柳小絮看了一眼张三果,道:“就你俩个?”
张三果勒住马,看了看凤吟月和信四喜,道:“你俩去也成,一击不中,就得立即回撤。”
凤吟月道:“绝不能陷进去!”
张三果道:“那好,去吧!”
凤吟月信四喜兜转马头,往来路上奔去。
天将傍晚,还是没有看见谷千锤的影子,倒是望见了路边上一个小村子。
凤吟月望着这个村子,道:“我不想走了,他们人太多了。”
信四喜道:“这不是你要来的吗?怎么不走了?”
凤吟月道:“他们人多就占了人和,我俩得占地利。这个村子就是我俩的地利。”
信四喜道:“这个村子就在路边,有利于偷袭。”
凤吟月道:“偷袭成不成,有村子作掩护,也好撤退。”
信四喜道:“听你的,就在这里。”
两人来到村子里。凤吟月拍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掏出了一张银票,说他俩要在他家的房顶上赏月。
这家主人一看,一对少年男女,携剑带棍,说话口气不容商量,这天又阴还冷的,赏什么月,收了银票,暗骂道,一对神经病。
两人将马拴在院子外面的树上,就躺在了这家人的房顶上。
信四喜道:“如果他们不从这条路上来,我俩岂不是白等了?”
凤吟月道:“你这不是乌鸦嘴吗,他们追着张三果,怎么可能不从这路上来?”
信四喜道:“就算他们来,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凤吟月道:“我陪着你,你还急什么?”
信四喜道:“我怕你急。”
凤吟月道:“有你这话,我就不急了。”
信四喜道:“那就等着吧!”
凤吟月道:“他们要是来了,不能爬在屋脊上看他们,因为这屋子后面就是路,就算天黑了,也得小心一点。”
信四喜道:“那从哪看他们来了?”
蓦然,滚滚的马蹄声传来,声音还有些远,却已滚滚浩荡而来。
凤吟月道:“他们已经来了。”
信四喜笑道:“这等的不急人。”
凤吟月拍了一下信四喜的手,道:“我俩看他们,就从山墙的屋脊去看,这距离虽然有点远,却不容易被发现。”
信四喜道:“那样就可以一击成功。”
凤吟月笑道:“你总算不笨。”
滚滚的马蹄声滚滚而来,果如柳小絮所说,当先开路的是三匹骏马拉着的马车,谷千锤就坐在里面。
凤吟月道:“看见谷无雨霍百楼朱玉京了,听我说声起,我俩就一块冲下去。”
信四喜道:“嗯!”
浩荡的马蹄声如雷滚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没看见那三位掌门人,这队伍实在是太长了。
时已黄昏,天还未黑,天色阴沉,突然起了微风。
微风起时,凤吟月就看见了谷无雨霍百楼朱玉京,三位掌门人并排骑马而来。
凤吟月脸上露出笑容,轻轻的拔出了剑,好偷袭好刺杀。
三位掌门人,霍百楼居中,谷无雨在右,朱玉京在左,也是靠着凤吟月所在房子的这一侧。
看不见三位掌门人时,房子的屋脊阻断了凤吟月的视线,三位掌门人正在向房屋后面行来。
凤吟月心里算计着骏马行走的速度,手握紧剑柄,道:“起!”
起字声了,凤吟月从房顶上飞冲而下!
这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凤吟月飞冲时,谷无雨霍百楼朱玉京的背正好斜对着。
滚滚轰鸣的马蹄声中,剑光一闪,凤吟月一剑刺入朱玉京的后背!
朱玉京惨叫一声!
惨叫声中,霍百楼身形前扑,人将离鞍。信四喜一棍砸下,砸在马背上,那马不起!
谷无雨掣下大铁椎,一椎横扫!
信四喜举棍一迎,当的一声!
棍椎相击,谷无雨的手微微一抖!
谷无雨的大铁椎乃是祖传,其祖宗谷慕仙在那昔年的惊艳榜上排名第五,椎重一百二十斤,相较盘龙棍还是轻多了。
凤吟月拔出剑来,朱玉京倒撞马下!华山嵩山泰山三派弟子拔剑蜂拥而上!
凤吟月剑花狂撒,剑花落处,三派弟子纷纷倒地!
霍百楼身形落地,双掌一环,向上向天一拍!
阴沉的天空陡起一道闪电,炸响一个闷雷!
闷雷声中,乌云乱翻,倏然直下,似龙卷从天而降,直落霍百楼掌中!
——接云掌!
凤吟月大惊道:“接云掌!信四喜,撤!”
棍椎又相交,当的一声大响!谷无雨大铁椎荡开盘龙棍,挥椎掷向凤吟月!然后扑向霍百楼,伸出双掌接住从天而降的乌云!
当的又是一响,信四喜磕飞掷向凤吟月的大铁椎!
凤吟月急道:“赶紧走!”
从天而降的乌云在霍百楼和谷无雨的掌上盘旋,两人双掌一推,乌云成柱形撞向信四喜!
信四喜瞥了一眼凤吟月,一顿盘龙棍,盘龙棍插在地上!大喝一声,道:“大白虎掌!”
信四喜双掌猛力拍出,正拍在撞来的乌云上!
那柱形乌云突然凝结,定在空中!
霍百楼谷无雨大惊!
凤吟月一见,猛然想起在那烧刀子客栈,滚烫的酒在信四喜的手掌上能够凝结。
凤吟月飘身飞起,踏上柱形乌云!
信四喜双掌又大力推出!
霍百楼谷无雨惊愕间,柱形乌云反撞,两人飞了起来!
接云掌欲逞天之威,却被反噬!
天之威,撞上了,恐怕难有命在!
凤吟月在柱形乌云上,又顺势向前飞扑,剑光闪了两闪,在霍百楼谷无雨喉间各补一剑!
华山嵩山泰山三大掌门人毙命当场,三派弟子死命扑来!
信四喜拔出盘龙棍!高声道:“龙盘苍天!”
盘龙棍一棍砸下,棍风过处,不知砸死多少人!
信四喜神威凛然,这才道:“走!”
凤吟月向前面望了一眼,谷千锤还没赶来。
两人飞上屋脊,纵身院前,解缰上马,纵马往村庄前方驰去。
出了村子,凤吟月回头一望,无人追来,又瞧瞧信四喜,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