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掌门铁面无私,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敢杀,当然能受得起鹰符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走出来的是一个蒙面人。
欧阳致听到这话后,身体微微颤抖,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是什么人?一再挑衅碌武门,若是与我结有恩怨,大可以明目挑战,不要来此胡言乱语。”
蒙面人道:“欧阳致,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要借此机会掌控江湖吧。”说罢,便腾空拔剑对上了欧阳致。
欧阳致接住来招,长剑迎上,趁机摘下对方的面纱,心中一寒,正是自己亲传弟子师晓峰,欧阳致一招横风扫浪,将其重重地踢倒在地,颤抖地身躯,怒目而视道:“怎么会是你?”
师晓峰眼眸低敛,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站起身摇动了几下脖子,用力整理了衣服,情绪有些激烈道:“是我,也是我一直泄露你们的藏身之处的,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一派掌门。”
欧阳致一口鲜血从胸膛深处翻涌了出来,后边的弟子上前扶住他,急急忙忙地询问道:“师父,你怎么样?”
洛央护在欧阳致左右道:“今日大局将定,让我护送大家离开吧。”
欧阳致冷静片刻,放眼扫视一眼,停留在赵明远身上片刻道:“碌武门今日有此灭门应该也是所谓大局的一部分,萧姑娘记住老夫之前对你的叮嘱。眼下是本门中的事宜,总要有个了断,你不是本门中人,不必插手。”
师晓峰不屑地瞟了一眼,哼了一声,继续放肆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处处针对我,时时瞧我不顺眼,你的徒弟那么多,唯独眼中容不得我。我和其他师兄弟一同犯了错,却惩罚我面壁思过一个月,放在他人身上就没事。你口口声声说公平公正传授弟子,不念私情,结果呢,不还是将绝学传到你儿子手里,今天我就好好和你挑战一番。”
秦昭然紧握着欧阳致的手,悲愤交加道:“师兄,你看看你教出来个什么东西。”
师晓峰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教训我。”
秦昭然道:“师晓峰,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要不是你师父把你带回碌武门,你早饿死街头了。你练武偷懒不认真,还带着师兄弟逃课逛花街,你师父罚你面壁,就希望你能收敛急躁的性格,如今还恩将仇报,真是混账。”
师晓峰无动于衷,仍是一副嫉恶如仇模样。
“我今天就处置了你,免得你祸害同道。”欧阳致说话间,一个闪身,右手剑一划,弓步跨出,刺向师晓峰的喉咙,但心中不忍一动,剑锋略偏一寸,划破了他的左肩,师晓峰飞身一跃,心知欧阳致左肩有伤,频频出手攻击,丝毫没有一点情分。
“真是个畜生。”旁观弟子嚷骂道。
欧阳致暗下心来,一招“天雨流星”,长剑划破长空,腰身一弯,剑尖横划对方喉咙,不再拖泥带水。师晓峰双手捂住喉咙长痕,挣扎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一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拿出一只玉佩让欧阳致看,直接刺痛了欧阳致的眼睛。
“是你……陷……害……晋宁”欧阳致哑着声音道。
欧阳致耳边一阵寂静,天旋地转,内心的一处疼痛席卷而来。
“爹,你要相信我,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晋宁急切地辩解声再次想起。
“晋宁,证据确凿,你还如何狡辩。”欧阳致固执地回答。
“你,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吗……哈哈……”晋宁悲伤绝望的闭上眼睛,流下的那滴泪,至今都让他心中一疼。
欧阳致胸中一口闷气,翻江倒海直冲肝肠,一口苦辣吐了出来,瞬间天昏地暗。
秦昭然上前搀扶欧阳致,他一把将秦昭然推到后边喃喃道:“有人要亡我碌武门,想不到我们堂堂碌武门却被你们这等人陷害至此,今日我有此结果全怪我太过刻板。”欧阳致胸口的伤溢出了一大片鲜血,气息微弱。众弟子将他团团围住,晋安眼睛泛红,隐忍道:“爹,我们带你回家。”
“好孩子……”欧阳致慈祥一笑,说毕看向秦昭然会心一笑便离世了。
秦昭然并未太过悲痛,尤其冷静,转而看向洛央,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说道:“萧女侠,我知您游历江湖,潇洒不羁,对我门照拂诸多,碌武门有着百年基业,我实在不愿见它今日流落灭门,今日要劳烦您了,若有来生,我夫妇二人再报今日之恩。”
“夫人!你?”
秦昭然未等她反应,率领弟子跪到她面前道:“劳请萧女侠接任我碌武门第十七任掌门。
洛央几分震惊道:“夫人,我会将大家送下山,掌门我可担当不起。”
秦昭然铿锵磕了几个头后,转头对晋安会心一笑,决绝拿起剑,自尽,身体直直躺到了欧阳致身上。
“娘!”
“师娘……”
片刻功夫,碌武门两位当家就这样双双离世了。
洛央感慨万千,她早已看穿今日群侠宴的局势,对碌武门弟子说道:“整理好你们师父师娘的遗体,我带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