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底下,寂静阴森,遮天蔽日,不见一丝阳光,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隐隐传来一声声的狼嚎声,夹杂着像小孩子的哭泣声,甚是恐怖,雷千秋悬着一个恐惧的心,摸索着跟进木君怜的步伐,一不留声,把一根骨头踩碎了,发出“咔嚓”声音。
“啊啊啊!师父,我好像踩着骨头了”雷千秋惊恐呐喊道,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换个方向。
可是不论他换那个角度,地面上全是碎掉的骨头,雷千秋吓的面容失色,弱弱地向前面的木君怜求助。
木君怜听到声音后,回过头,看见雷千秋含着泪,踌躇地不敢向前。
于是她在手上释放出一团冰蓝色的火焰,火焰如一团花团似的朝着雷千秋的方向飘了过来,最后火焰围着雷千秋形成一个圆圈,包围着雷千秋。
在火焰的照耀下,雷千秋的视线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看见他脚下全是咬碎的骨头,堆积成小山似的,一直延伸到整个地面。
他脸色微变,一边是惊恐这个场面,一边是惊讶身边那团火焰。
木君怜走向他身边,用脚踢掉前面的骨头。
但是骨头太多了,她没了耐心,直接生气踩碎前面的骨头。
无奈道“走吧,就是一些动物的骨头,踩碎就行,你不会就这个胆量吧,看看你吓的像个姑娘似的,赶紧走,这里太危险了”
于是不管他,直接向前走。
雷千秋错愕地看着师父那么暴力地踩碎骨头,惊叹哪个女子有这般力量。
“师父,等等我”雷千秋赶忙喊道,抬起腿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躲避着骨头,朝着木君怜的身后跑去。
木君怜步态从容地走在前面,她在找一个结界点,能够御剑飞行的突破口。
她刚刚御剑飞行时似乎受到了某种的阻力,就好像被人施了法术,所以她刚刚只能御剑往悬崖底下飞行。
这个结界甚是麻烦,受到地形与气流双重干扰,悬崖底下空气不足,有无阳光的照射,形成了干扰身心的毒瘴。
她刚刚释放出来的火焰恰好能够消除了毒瘴带来的致幻作用,免得雷千秋陷入梦境无法苏醒。
“师父,我怎么感觉走了这么久,这地下还是这么阴森森”甚至还有些寒冷,雷千秋哆哆嗦嗦抱着自己的手臂,在给自己取暖,战战兢兢道。
木君怜拉住他的手,内力释放出来,暖意一下子灌满了雷千秋全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雷千秋惊讶道“师父,你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内力,刚刚我一下到悬崖底下就感觉我的内力被压制了”
“这个悬崖底下很是蹊跷,得找一个突破口出去”,木君怜拉紧他的手,秀眉轻轻挑了一下,她发现雷千秋腰上的玄冰剑躁动起来。
“雷千秋,你的玄冰剑怎么一下到悬崖底下,就不安分的躁动,难道玄冰剑与悬崖底有什么联系吗?”木君怜非常疑惑,开口询问道。
雷千秋自然也注意到腰间那一股躁动劲,他一开始没当回事,但事后想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怔忪片刻,他就是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正想开口询问,就发现木君怜蹲着盯着地面上一朵紫色的花。
只见此花长在骨头堆积起来的小山坡上,周围没有一棵树一棵草,它通身泛着奇异的光点,在靠近点,就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那股味道太过呛鼻,雷千秋捂着鼻子,连忙后退,嫌弃道“师父,这是什么花呀?外表看起来这么吸引人,可是它的味道太臭了吧,师父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它看呀?难道它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木君怜没有理睬他的话,站起身来,手上释放出冰蓝色的火焰,朝着那个紫色的花飞过去。
霎时间那朵紫色的花被火焰燃烧着,花瓣流出红色像血液一样的汁液,一会发出小孩子的哭泣声,一会又发出小孩子的笑声,那声音充满着魅惑,乱人心神。
“雷千秋快捂住耳朵,别让这声音扰乱你心神”木君怜急忙道,看着雷千秋还傻站着,急忙跑到他身边,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剧烈的疼痛顿时让雷千秋回过神了,他咬紧牙关,汗珠密布他脸上。
他痛苦道“我刚刚好像梦到了小时候,我试图挣扎了,可是我就是出不去,师父刚刚我是不是陷入了梦境”
“这朵紫色的花就是突破口,必须要毁掉它,你捂住耳朵,屏气凝神”木君怜安抚道。眼睛却时刻盯住那朵紫色的花。
红色的汁液流出来,滴到尸骨上发出一种磨牙的声音。
随后尸骨动了起来,密集的尸骨粘着汁液结合了起来,形成了狼身虎头蛇尾的空骨头架子的奇怪物体,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那个奇怪物体眼睛闪着血色,急速朝着木君怜方向跑来。
“师父,那是什么奇怪东西”雷千秋震惊住了,急忙喊道。
木君怜把雷千秋拉到他身后,急道“躲在后面,这凶物不是你的对手”。
于是拔出了剑,施展着轻功,踩着狼身,手腕轻轻婉转,然后用力用剑砍向虎头,那凶物被木君怜攻击着发出哀嚎,它拼命地挣扎着,蛇尾用力地拍在地上,震得地上的骨头弹跳起来。
木君怜不给那凶物一丝喘气的机会,她立到半空中,问道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弯,森寒的剑气如长虹幻化无数剑影飞向它,眨眼间那凶物凝聚的骨头顿时四崩五裂,碎成骨粉。
那股阴森幽暗气息顿时消散,太阳的光线照耀着的谷底散发着暖意,似乎是雨过天晴。
木君怜拉着呆住的雷千秋,向着悬崖上的御剑飞行。
此时雷千秋沉着脸,垂眉敛目,好看的一张俊脸皱成了一团纸。
看着木君怜闷闷道“师父,我总感觉玄冰剑与悬崖底有很大的关联,还有那朵紫色的花,我总感觉很奇怪,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恐怕没这么简单,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去寻找,别闷闷不乐了,萧元礼那家伙还等我们去解救”木君怜道。
此刻,另一边萧元礼被囚禁在地牢里,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无尽的黑暗。
旁边是没有食用过的饭菜,只是地牢里的味道属实难闻,萧元礼从小生活滋润,他真的没有胃口吃饭菜。
他狼狈不堪的坐在草堆了,嘶哑的喉咙因为骂江春山而疼痛着。
这几日他一想到坠落悬崖的木君怜和雷千秋他就红了眼,他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他结识没多久的好友就已经身亡了,他还没有带他们去京城。
他恨,他心中蓄满了怒气,他恨江春山阴险无耻的小人。
他就该死!
等他逃出去,必让他碎尸万段,万劫不复!他要踏破这座山头,让所有的猎杀帮的人毁尸灭迹。
他要让江春山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几日他每天都在想着怎样报复江春山,可是之前的往事又重现在心头久久不散。
景安15年,这一年的萧元礼正值二十岁的年龄,身躯凛凛,相貌英俊,一双好看的眼睛总是含着笑意。
他身性自由,无拘无束,最爱闯荡江湖,结识兄弟。
这一年他与江春山和姜万辰结识,并最后结拜为兄弟。
江春山是一户打铁匠的儿子,父承子业,几辈下来,都靠着打着一把好铁而出名,自然江春山也身材魁梧,性子直爽。
而姜万辰只是一户贫苦家庭的穷秀才,满口之乎者也,但为人温和,能够把江湖趣事说的惟妙惟俏,生动有趣,但太看重面子。
萧元礼与他们相处融洽,总是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品着茶聊人生,聊江湖,聊美人。
日子就在一壶又一壶的茶中飞过了,有一天萧元礼没有打招呼就去寻找姜万辰,却让他撞见了他正在跟人交易贩卖私盐。
当即他就恼怒极了,他夺过姜万辰手中的盐袋,摔在地上,怒骂道“姜万辰,你在干什么?贩卖私盐可是死罪呀,你就这么需要钱吗?我有的是钱,你怎么不向我要”
听到萧元礼的话,姜万辰苦笑地摇摇头,盯着萧元礼呐喊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也不需要你一次又一次的资助,你知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就是个没钱没权被你包养在院中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我兄弟,我资助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萧元礼生气扇了他一巴掌,随后摇摇他的身体。
“哈哈哈”姜万岑痛苦捂着了脸,呜咽道“可是,这不是我想要,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到头来还只是个没钱的秀才,我母亲等了我二十年,想要看我一举高中,可是她却等不了,她生了重病躺在床上,看病的钱就要花一大笔钱,你知道我穷,除了走捷径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你要我怎么办?”
“可是,你不是有我了,我有的是钱,你怎么不向我要呀?难道我在心里就只是个怜悯你的人”萧元礼痛苦道。
“对,我就是讨厌你这种生在富贵中,不知人间疾苦的人,我讨厌你那么无关紧要一次次施舍我,我讨厌看你这种眼神”姜万辰甩开放在他肩膀的手,失了理智,疯狂叫道。
萧元礼看着昔日温和的少年,此时像一头疯狂的狮子,他软下心道“可是贩卖私盐可是死罪,要是被人发现那是要满门抄斩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姜万辰回过神来,害怕拉着萧元礼,哀求道“你不是摄政王吗?你肯定有办法救我的,不是吗?”
他有什么办法,可笑,他只是一个被架空权力的闲散王爷罢了,除了钱财,他什么都没有。
他难道要勾结官府吗?
不,他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念头。
“今日,就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好自为之吧”萧元礼冷漠地离开。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看到姜万辰,江春山倒是闲的很,整日过来找他,萧元礼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