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饮拿起一串冰糖葫芦,晃晃悠悠的回了客栈,一开门,就看到殷寒轩坐在桌前看着她,神色……似乎有些不温和?像殷寒轩这种人,能把他惹生气的那个人,那人也算是个人才了。
血饮把脚一跨,坐在殷寒轩旁边,虽说她是真的不爱管闲事,但殷寒轩好歹也是自己要护三年的人,关心一下他的心灵也是可以,就随口问问就好,“怎么?店小二惹你生气了?”
“没。”
没?血饮微微皱眉,咬了一口糖葫芦,侧头看他,只见他还是盯着自己,她一进来,他就脸色不对,应该不是她的问题,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糖葫芦,难不成是因为她没帮他买这个?把手中剩余的糖葫芦递给殷寒轩,“诺。”
殷寒轩伸手一推,“我不吃。”
不吃?不吃算了,她还舍不得呢,反正也就是随口问问,尽尽心意,也没真想知道殷寒轩为何心情不好,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把冰糖葫芦吃完,余光看到殷寒轩还看着她,血饮不由动身换了一个位置,依旧看着她,这人不会是魔障了吧,看的她瘆得慌,血饮不得不开口到,“说吧,什么事?”
殷寒轩把腰杆挺了挺,坐襟正危道,“血饮姑娘,你出去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不见,我会很担心。”
血饮唉了一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让他这么严肃,合着他生气是因为我出去没告诉他?呵……呵……“我醒来没事,看你没醒,就出去走走。”
“那你可以叫醒我,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在冰城,人生地不熟,万一那个要杀我的人也在冰城怎么办?……”
血饮用手掏耳朵,最受不了这种啰嗦了,说来说去,原来是担心他自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殷寒轩叹息,她这样的态度那里像是听进去,他一醒来就看到她不在,还以为出事了,出去找也没见到人,“血饮姑娘,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是一个团队,所以,我希望……”
“打住!”血饮坐了一个停的动作,“我说了我知道了,走吧,时辰不早了去万花楼。”
万花楼,烟花之地,这是冰城最大的一座也是唯一的一座青楼,所有的店铺都是卯时开,戌时关,唯一这一座,是刚刚反过来的。
万花楼门口矗立着不少女子,各各花枝招展着那着手中的手帕,时而掩面一笑,时而往路过的人群挥挥,血饮看了一眼殷寒轩,“走吧。”
站在门口的女子一看到殷寒轩,便围了过来,把血饮挤在了一边,毕竟,这种地方是不欢迎女子的,各各七嘴八舌的,动手动脚。
“好俊俏的男子的,呵呵”
“见过这么多人,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连我是女子都难免嫉妒了呢。”
“……”
殷寒轩只是不停的闪躲,拿开那些放在他身上的手,不停的说到,“请姑娘自重,请姑娘自重……”
“哈哈,他让我们自重呢。”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该不会还是个……”女子各各掩面一笑。
“一看就知道没经历过这种风月之时。”
“你们看,脸红了呢……嘿嘿……”
“……”
人太多,又出不来,殷寒轩只能看向血饮,“血饮姑娘。”
血饮哎的一声,一手拉开一个,下手毫不留情,几个人被她这么一甩,便摔在了地上,“叫你们老鸨出来!”
女子各各面面相觑,离的远远的,但谁也不敢再上前,“快去叫妈妈。”
老鸨一出来,站在她旁边的一位女子在她耳边指着血饮跟殷寒轩的位置,低声到,“就是她们两。”
老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血饮跟殷寒轩,这么年,见过不少人,总会有点识人的本事,这女子一看就是那种没教养的,但,是个练家子,这男子,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还十分有礼貌的对着她笑了笑,“这位公子,来我们这里的人呢,就是来寻欢作乐的,不知,是我的女儿们没照顾好?还是怎么?为何出手伤人?”
殷寒轩略带歉意的一笑,“不是,是……”
血饮把殷寒轩往身后一拉,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们是来找香香姑娘的。”
老鸨不由多看了血饮两眼,“现在香香可是我们万花楼的头牌,多少人等着见她呢。”
血饮差点被口水一呛,这些人都是眼瞎吗?一个男的还能当头牌,这种地方,不是谁给的钱多,谁就能优先嘛?血饮侧身让了让,特意指了指殷寒轩腰间上的那块紫色玉佩,“妈妈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可以提前见见香香姑娘呢?要是安排的好,像这种玉佩,我家公子家里多的是。”
老鸨一看那玉佩就知道价值不菲,虽然知道殷寒轩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有钱,连忙换了一张笑脸,“你看我,真是老眼昏花,来来,请请请,马上帮你安排。”
殷寒轩小心拉了拉血饮的衣袖,低声到,“血饮姑娘,我可就这一块玉佩。”
血饮白了他一眼,“放心,不会让你给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管你什么意思呢,反正今天的重点是借钱,往前一跨,与殷寒轩错开了身,老鸨这时又回过头,殷寒轩不得不闭上嘴巴,其实他的意思是,他家就是只有这一块,还非舍不得给,“两位先坐回,我就去让人叫香香。”
老鸨带他们来到二楼的一个雅坐,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下的动人的舞姿,殷寒轩坐的十分不自在,就是看着桌前的茶杯,青楼女子跳舞穿的要比皇宫那些舞女穿的少的多,而且,所有的女子都穿着十分单薄,虽说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只是……非礼勿视。
殷寒轩抬眸看了一眼血饮,只见她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也对,她是女子,女子看女子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血饮其实并未看台上的舞蹈,还是在看帘子后面那个弹琴的女子,觉得有些眼熟,微风突然一动,吹起帘子一角,正好露出弹琴女子的脸,血饮嘀咕一声,“果真是她。”
“谁?”
血饮正要开口,鬼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听老鸨一说,他就猜到是血饮他们了,只是…不懂血饮来这里的用意,她若是一个人前来,他懂,带着殷寒轩来……
鬼魅给两位倒了一杯茶,往殷寒轩那边依偎过去,“两位找我何事?”
殷寒轩往里躲了躲,双手往前一放,做了一个拒绝靠近的姿势,又不敢碰鬼魅,只能尴尬的笑,“香香姑娘,你还是…好好坐好。”
鬼魅掩面一笑,原来是个不经风月的王爷呀,按理说,像他这种年纪,早就有了什么侍寝丫鬟什么的了,这没爹没娘的,果然没人操心这方面,依言坐好,不为难他了。
血饮下巴往弹琴女子方向抬了抬,“怎么做到的?”
鬼魅一笑,“看到那把琴了吗?每天七个时辰,戌时开始。”
“什么琴?”
“凤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