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又蓝,怒放白云。
白云又盘于山间,化作雾气,滋润山峦。
山峦葱翠,又见了霞色。
风起于怒峰,刮过山峦,卷于大地,吹皱一水。
水映千屋,风卷破碎。湖塘也怒,泛起粼波。
粼波挟风,冲向岸上,化小旋风。
旋风乱旋,东游西旋,旋向练武场,卷了金枪门大旗。
旗,金底黑字,一个张字!
金枪门大旗着了风,猎猎飞舞,啪啪直响!
响声惊了旋风!旋风溜下旗杆,化为怒风,吹向张家三千弟子!
三千弟子屹立如山,吹不动!
吹不动三千弟子,还吹不动张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就是没劲了,没劲也得吹。怒风转爽风,还是吹不动。
忽见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是可爱,又很水灵,嫩的出水。还不一吹就跑就倒。
爽风化凉风,直吹的小姑娘家家的黑发舞起。小姑娘家家的人更好看了!
可是,人却没有动。
倒给忘了,水也沉。是不是水嫩的小姑娘家更沉些?
没地方吹了。
哟!这小姑娘身畔有棍,有剑,还有枪。枪长,爬上去看看。
那是什么,又红又长,坏了,是鞭炮。赶紧捂起耳朵!
凉风最怕鞭炮了。耳朵刚将捂住。鞭炮炸响,真响,捂着耳朵也顶不住。
凉风变成小旋风,旋在枪尖。
鞭炮长又响,炸的小旋风心惊肉跳!
小旋风左旋右旋,鞭炮总有炸完时。突然不响,真的炸完了。
小旋风定定心神,吹了半天,一个人都没吹倒,气煞风也!
那有高台。高台上有人,站的高,还不一吹就倒。
小旋风突作冷风,枪尖上窜起,直朝高台,冷冷的吹向那人!
冷风吹的那人开口说道:“金枪门第二十代掌门人传承大会开始!”
高台下有掌声,掌声如雷!
小旋风倏忽不见!
那人又道:“金枪门第十九代代掌门人张树礼给张家老少问好!”
掌声欢动!
张树礼道:“黑龙门观礼,请楼观鱼说话!”
黑龙门楼观鱼走上高台,抱了抱拳,道:“武林城统领江湖二十年,金枪门张家第二十代掌门人传承,真是和和盛世!张家子弟张一纲,惊艳榜上有盛名,排名第二十位。又添一和!”
张大枪佩剑挺枪,跃上高台,喝道:“胡说八道!”
张树礼一惊,道:“一太,你这是干什么?”
张大枪道:“金枪门二十代,武林城二十年,岂可相和!岂能相提并论!”
张树礼道:“这孩子,不懂事!先下去吧,一太!”
楼观鱼看着张大枪,道:“你是谁?”
张大枪道:“金枪门张家第二十代掌门人张一太!”
楼观鱼一愣,眼望张树礼。
张树礼道:“这掌门之位传承,还没开始交接。”
张大枪道:“三叔既已不做代掌门了,张一太自然就是掌门人!”
张树礼道:“这……”
张大枪道:“一太说错了吗?”
张树礼道:“这个……”
楼观鱼道:“张一太,岂可乱了礼数?”
张大枪道:“礼数?谁请你来的?”
楼观鱼道:“当然是张家。”
张大枪道:“张家谁个?”
张树礼道:“是你五叔,我也是同意的。掌门传承,有人观礼,总好些。”
张大枪道:“金枪门掌门之位是由张一太来继承。张一太没请,谁也不能来!”
张树礼道:“三叔还是代掌门。”
张大枪道:“一太说,张一太自然就是掌门人时,三叔就不是代掌门了。”
张树礼咳嗽一声,道:“你……”
楼观鱼喝道:“放肆!”
张大枪道:“我没请你来,既然来了,就得留下点什么!”
张树礼道:“留下什么?”
张大枪道:“说不了,是条命!”
张树礼道:“一太,真是太无礼了!赶下去!”
张家弟子,四位大汉。两人持剑,两人握枪。跳上高台。
张大枪大枪一晃,道:“先别动手,一太先把话说清楚。我虽常在外,四位也是有印象的,两位族叔两位族兄,我这话也是跟大家说的。张一太,金枪门掌门人,跟掌门人动手,先废武功!”
一持枪汉子道:“我瞎有你这个侄子,江湖上都称你张大枪,你会什么?还废人武功,能废人武功的武功,就没听说过!”
张大枪一笑,道:“不信,就试试!再提醒一声,张一太,是金枪门张家掌门人!”
持枪汉子四人瞅了一眼张树礼,张树礼面无表情。
四人一声呼喝,剑劈枪刺招呼张大枪!
张大枪身形一转,左手轻拍四掌。四声惨叫,四人倒地,筋经断了,武功废了。
张大枪出手,珠珠看的清楚,真快!心下欢喜!
张树礼一看倒地四人,脸上变色!
忽有两条人影跳上高台,张一纲和张一剑。张一纲道:“这是什么邪门武功,不是张家武功?”
张树礼道:“这是什么武功?”
张大枪道:“金诀掌!”
张树礼道:“金诀掌?”
张大枪道:“惊艳榜排名第一的张槊传给我的。”
张一纲道:“金枪门张家弟子,岂能用外人武功!”
张大枪道:“金枪门张家先祖,掌刀枪三绝。传三个儿子,始有金诀掌,金刀门,金枪门。金刀门到张三阳这一代,只生个女儿,嫁给了魔刀邢石,算是没落。金诀掌那一脉,人丁也单薄,有缘遇到张槊,得了金诀掌,算是给金枪门添一彩!”
张一纲道:“那也隔代离的远了,虽是张家,却不是金枪门的武功。”
张大枪道:“张家先祖,掌刀枪三绝,也不是凭空而来,是吸取诸门诸派精华,创出来的!”
张一纲道:“上代不扯下代的事!”
张大枪道:“金枪门到张一太这一代,绝不能倒下!”
张一纲冷笑道:“谁认你是金枪门掌门,张家掌门人了?”
张大枪解下腰间佩剑,递给张树礼。道:“三叔,看看这柄剑!”
张树礼接剑在手。乌鞘长剑。
呛的一声!
张树礼拔出剑来。
寒光闪耀!剑打造精良,靠剑柄处,铸有两字:白龙!
张大枪道:“这是我第二次被刺杀时,正好身上无剑,留下来的。我已经被刺杀十余次,白龙门七次。”
张一纲道:“谁敢刺杀金枪门张大少爷,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张大枪道:“我被刺杀十余次,却未杀一人。”
张一纲道:“张大少爷,这么好的心,倒是令人佩服的很!”
张大枪道:“三叔,相不相信,一太被刺杀?”
张树礼道:“白龙门虽数十年未出江湖,弄一把白龙门的剑也并不难,一把剑也说明不了什么。”
张大枪道:“这请人杀人,是要花钱的不是?”
张树礼道:“这不错!”
张大枪道:“这前面几次,请人杀人,兴许自己拿钱。这人老杀不死,刺杀的次数多了,花的钱,个人也舍不得,请的会手软。”
张树礼道:“这话也不错!”
张大枪道:“四叔张树信,掌管金枪门银钱支出,请将账本拿来!”
高台下,张树信眼色森然,闪了一闪。道:“金枪门账簿清清楚楚,要查,大会了了。请掌门去查!”
张大枪道:“张一太就是掌门!现下就查,账本拿来!”
张树信笑道:“掌门还没交接呢,哪来你这个掌门?”
张树礼道:“大会要紧,掌门传承了,账簿再查未迟。”
张大枪道:“三叔,我已经说过,我已是掌门!一太发话,大会结束!”
一个英俊少年挺枪飞落高台,道:“张大枪,你算什么?目无尊长,敢自称掌门,吃张一亭一枪!”
枪还未刺出。又一眉有锐色的少年挺枪飞来,长枪飞出!
格的一声,两枪相交!
这少年道:“张一石奉张一太为金枪门掌门人!”
张大枪道:“张一亭既说此话,武功废了。”
张一亭道:“掌短枪长,看你如何废我武功?”
张大枪道:“一石闪开。”
张一石跳开。
张一亭长枪枪花闪烁,刺向张大枪!
张大枪侧身抢上,一掌拍出,咔嚓一声!
长枪断为两截!
张大枪又抢一步,轻拍一掌。
张一亭大叫一声,倒地痛嚎!筋经断了,武功废除!
张树信见张一亭倒地,仗剑飞来,一剑劈下!
张大枪右手挺枪撩剑,左掌轻拍。张树信叫了一声,倒在高台,武功废了!
张树礼飞身扑来,双掌齐出。怒道:“这是你四叔!”
张大枪左手伸出,接了一掌。道:“三叔,一太饶你一次!”
两掌相接,啪的一响!张树礼被震飞高台!
楼观鱼大声道:“还不齐上拿下!”
张大枪大喝一声,道:“张家弟子,金枪门掌门张一太在此!敢动手者,废了武功!”
张家三千弟子,见代掌门张树礼被震下高台,倒在地上,也没发话。这张一太又自称掌门。合着继承规矩,这掌门之位就该是张一太的。自是茫然观望。
三千弟子,还有二百来人是张一纲张一剑心腹。这两人未说话,也未动。
楼观鱼抱抱拳,道:“黑龙门楼观鱼告辞!”
张大枪道:“金枪门掌门大会,未经张一太许可,来了就得死!”
张大枪大枪刺出!
张树奇和张一剑双枪架住!
张大枪脚一跺,高台塌了!
张大枪飘落在张树礼身畔,道:“三叔,你这条命,还没有楼观鱼的值钱。”
张树礼一怔。
张一纲一声长啸!
张大枪瞥了一眼张一纲。张一纲二百来心腹汉子围了上来。
珠珠麒麟棍的溜溜一转,人已飞来!麒麟棍点出!
楼观鱼已向练武场外窜出。黑龙门弟子观之不善,马匹已备。
张大枪身形飞起,扑向楼观鱼!
这时,一人慌来向张树礼禀道:“掌门,司徒扇率领数千江湖豪客堵在张家路口,不知何意?”
珠珠麒麟棍乱点,张一纲心腹弟子胳膊腿疼或断,痛叫倒地!
张大枪还未扑到楼观鱼,张树奇和张一剑双枪又来挡!
张一纲绰枪在手,一枪刺向珠珠!
张大枪突然折返,径来取张一纲!
珠珠微微一闪,麒麟棍砸下!
张一纲枪头被麒麟棍砸的一抖!
张大枪飞来,左掌轻出!
张一纲痛叫一声,倒在地上,筋经断了,武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