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令上官小妮夫妻俩回到神剑山庄。
众人闻之,纷纷道贺!
薛花赖春水小两口慌着张罗晚宴,薛小妹忙着给哥嫂布置房间。
吃饭时,邢小令没见薛见雪夫人司空律,西宫绰,张火。
西宫绰喝罢薛花赖春水的喜酒,告辞回去了。张火则回猛虎镖局了。
饭罢,闲话一会儿。薛小妹引着邢小令上官小妮夫妻看房。
房间虽匆忙收拾,亦很精致。又点了檀香。
薛小妹脸含喜色,又重新拜见哥嫂。邢小令上官小妮夫妻俩回礼。
邢小令道:“妹妹,怎么没看见你娘呢?”
薛小妹道:“哥、嫂子,今儿个你们这是喜事,大家都不说,我也不说。”
上官小妮笑道:“我和你哥这喜事已算过了。”
薛小妹道:“今儿个不说,明儿个就会有人说了。”
邢小令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上官小妮道:“妹妹,你就说么,看你哥急的。”
邢小令道:“我不急。明儿个也知道。”
上官小妮道:“我也不急。就是说说闲话嘛。”
邢小令道:“说说闲话,说说无妨。”
薛小妹道:“哥、嫂子,我要说了,冲着你们了,可别生妹妹的气。”
上官小妮笑道:“嫂子只生邢小令的气。”
薛小妹突然叹了口气,道:“翟青菱去了。”
上官小妮道:“什么去了?”
薛小妹道:“人不在了。”
邢小令道:“哦?从那东门回来,路上见着不还好好的吗?”
薛小妹道:“前两天,司空家来人说,说翟青菱去了。我娘就问咋走的,说是上吐下泻,就这么着,人没了。”
邢小令叹息一声。
薛小妹道:“依着薛花,我也该叫声二表嫂二嫂,这还没叫一声,人就去了。”
言未了,薛小妹流下泪来。
邢小令道:“妹妹,这事跟你没牵扯。”
上官小妮赶紧擦去妹妹薛小妹的泪水。
薛小妹接着道:“娘和爹商量了老大会儿,就娘一个人带着两个家丁去了。”
邢小令道:“薛花赖春水小两口这事,妹妹你也有份,还没说清着落呢。不过,按说,也该去,这怎么说,我也不太清楚。”
薛小妹道:“这里面还有一个缘故。”
邢小令道:“什么缘故?”
薛小妹道:“这司空家有两个孩子。这第二个司空鹰,你见过了。大的叫司空鹏,现下还在潜龙门。”
上官小妮道:“这里面有什么牵扯?”
薛小妹道:“这司空鹏小时候要拜姑父,就是我爹薛见雪,学这神剑,爹没答应。后来又见爹教我剑法,第二次拜姑父要学剑,爹又没答应,就说宁可教个小丫头,也不教他这个亲侄子。从此,就再也没来神剑山庄,后来去了潜龙门。”
邢小令道:“这有些东西,都是家传,不外传的。”
薛小妹道:“这神剑山庄,原来叫薛家庄。神剑威名江湖,也和薛家庄分了,成神剑山庄了。这薛家庄还有不少本族人,对神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神剑只是家传。”
上官小妮道:“那司空鹏必心生怨恨!”
薛小妹道:“爹娘说过,他那时小,大了就该知道。不过,这最近事连事,司空家人不在了,他要是回来了,人也大了,也不知怎么样,见着了又怎么样?爹娘怎么商量的,不知道,就听娘出来说,她是薛家的人,就她一个人去!”
上官小妮道:“嫂子还小,也不太懂。就算是大人,逢着这事,有时也不知该咋办。你娘薛夫人这样做,应该是对的。”
邢小令道:“我也认为,这样最好!”
上官小妮道:“这要人去多了,那司空鹏怎么说,三言不对两语,亲戚也难免。”
薛小妹叹道:“娘一个人去,全家又不放心。”
上官小妮道:“那是他姑,大不了说几句闲言碎语,能怎么的!”
邢小令道:“妹妹,别担心了,已经这样了。哥看你脸色已大好,明儿个午后,教你剑法。”
——
翌日,邢小令上官小妮起了。推开窗户,山中凉风带着花香吹来,窗外鸟儿啾叽。
洗罢,薛小妹端来热茶糕点,吃了。
邢小令上官小妮夫妻俩往院落行去,见那花廊下,薛见雪和风乘云正在黑白相围,难有取舍,黑白相战。
远处花廊下,小凤和大凤也似在弈棋,凤娘观战。
遂向小凤那边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大凤道:“姐快走了,可得陪妹妹好好玩玩。”
小凤道:“这老乱说话,能下好棋吗?”
大凤道:“下不好,你这当姐的就不会让着我点儿。”
凤娘道:“大凤,你已经输了一局了,还不好好下。”
邢小令夫妻俩走近,三人抬起头来微笑致意。
小凤道“这么凉快的天,也不多睡一会儿。”
上官小妮脸上一红,微微低头。
大凤道:“小凤要嫁人了,一定比你们起来的晚。”
小凤脸上也是一红,道:“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大凤道:“哟,给我的枪吃了!”
小凤道:“谁让你乱说话了。”
大凤道:“大凤也不能吃亏,我给你的剑吃掉。”
上官小妮看那棋,白底黑线,棋子紫黄,上写有枪刀棍剑镖斧钩龙凤。却是不识,问道:“这是什么棋?”
大凤道:“这不写着的吗?”
上官小妮看那棋底黑线下有三个清秀的字:大侠棋。
小凤笑道:“你这一条枪,也跑不掉了。”
凤娘也笑道:“大凤又要输了。”
大凤道:“这一局不算,重来。”
小凤道:“再来,还得输。”
大凤道:“不赢一局,中午饭就不吃了。”
小凤大凤摆好棋子,开始第三局。
上官小妮细看大侠棋,十三条纵线与十四条横线合成。
底线棋子排列依次是枪棍剑钩镖镖凤镖镖钩剑棍枪。上行第六横线是斧斧刀刀刀斧斧,这斧刀间隔一纵线。与对面对称,对面是龙。
棋盘中心两空白格,写着武林两字。武林两字左侧隔一空白格写有一字,右侧亦是,左两字右两字,合念就是龙凤争霸。
小凤执凤,棋子紫色。大凤执龙,棋子黄色。合四十棋子。
上官小妮道:“这棋怎么下?”
大凤道:“这斧走一步,只能走一步,就是这一步格。吃掉对方棋子,叫斧劈。”
上官小妮道:“那刀呢?”
大凤道:“刀走口字,吃掉棋子,叫刀砍。枪走直线与横线,吃子叫枪挑。棍走目字,吃子叫棍扫。剑走田字,吃子叫剑刺。钩走日字,吃子叫钩削。镖跟枪一样,走直线与横线,吃子,镖飞出去得有准头,可找一棋子做准头,既隔一子才能吃掉对方棋子。”
“这龙和凤一样,拥有斧刀枪棍剑钩镖的全部武功,但是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凤吃子叫凤舞,龙吃子叫龙威。两人对弈,或执凤或执龙,杀的对方凤或龙,无路可走,就赢了。如果互不能胜,就是和局。”
小凤道:“大凤少说一样,龙凤是只能向前,当然横线也能走。这斧刀枪棍剑钩镖在棋盘上是前后左右都可以走的。”
上官小妮道:“明白了。”
大凤道:“看这棋盘,长大了,一生一世追寻!”
上官小妮道:“一生一世追寻?”
小凤微笑道:“这棋匆忙做就,龙的棋子为金黄色最好。”
邢小令笑道:“少了一金,焉能不输?”
大凤嘟嘴道:“小凤,你又欺负我,我不干,我要跟你换。娘,我要跟小凤换换。”
凤娘道:“小凤,赶紧跟你妹妹换,你执龙,大凤执凤。”
突听东宫缺道:“大凤,不用换了,太子哥哥帮你下。”
大凤站起来,笑道:“太子哥哥来的好,就喜欢你帮我下棋。”
东宫缺飘然而来,笑道:“这后山的风大,真是凉快透了。”
邢小令道:“小凤,我也学学,你起来。你们都去后山吹吹风,凉快凉快。”
上官小妮道:“我还不热,我不去。”
大凤道:“太子哥哥,你可不能输了,我晌午还得吃饭呢!”
大侠棋,得勇往直前,一旦胶着,就会纵横交错,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杀着层出,难以决断,让人头疼。
——
吃过午饭,休息一阵儿,薛小妹来。
邢小令上官小妮夫妻俩随薛小妹往后山而去。
抬头望眼,山山抱翠,山山拥绿,叠叠葱葱,树大林密,偶见阳光。
突见一平地,阳光砸下一孔。
薛小妹笑道:“哥,就这儿。”
邢小令道:“这应该是妹妹经常练功的地方。”
薛小妹道:“嗯!”
上官小妮道:“我可不看神剑,我自个儿找地玩会儿。”
上官小妮说了,径自去看那山间野花去了。
薛小妹道:“哥,怎么教?”
邢小令笑道:“我不会。”
薛小妹一怔,道:“不会?”
邢小令道:“你会。”
薛小妹道:“我没明白。”
邢小令道:“魔刀与神剑,决战采女峰!爹爹闲来琢磨出神剑妙处。这妙处,你爹薛神剑是明白的,就是破绽!”
薛小妹道:“破绽难免。”
邢小令笑道:“将破绽化了,无迹可寻。”
薛小妹道:“怎么化?”
邢小令道:“魔刀若攻不进,别家更难攻进,虽仍难免还有破绽,但这破绽更细更微了。”
薛小妹笑道:“我明白了。”
邢小令道:“妹妹将神剑展开,哥哥看。”
薛小妹应了一声。拔剑出鞘,剑光挥出,神剑招式,迭迭层出,精妙绝伦。
神剑妙然,如天上之水,精彩不绝。
邢小令抚掌道:“好剑!”
薛小妹吸了口气,收了神剑。
邢小令伸手接过剑来,道:“妹妹看好,记清!”
邢小令剑划高低,错落间隙,指出哪处,魔刀可进。剑式微错微调,魔刀就不可进。
薛小妹用心一一记下。
邢小令收剑,道:“记着了?”
薛小妹道:“都记着呢!”
邢小令将剑递给薛小妹,道:“若是有忘了的,再问哥哥。”
薛小妹笑道:“我知道了。”
邢小令道:“女子力弱,剑的威力要逊一些,当用力时,再用力。”
薛小妹道:“女子用剑,多走轻灵妙捷。这个,妹妹是知道的。”
邢小令笑道:“哥去寻你嫂子,妹妹在这儿练剑。”
薛小妹道:“哥,你去!”
邢小令去了。
薛小妹握剑在手,神情端穆,先走一遍神剑招式,剑却未动,将步法走了。
薛小妹吸口长气,这才挥剑,要将邢小令教的,收贯圆了。
剑式绵绵,剑走三遍,方才收了。又走三遍,方才圆了。再走三遭,一体通了。
香汗已淋,山风吹来,甚是爽快!
薛小妹一声清啸,拔地冲天,空中挥剑,剑气暴起!
剑气过处,林木如刀削一般,吱吱坠地!
薛小妹大喜!
神剑已成!
薛小妹又清啸一声,再挥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