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莜莜不耐烦了,她将匕首收好,将人扶起来:“张大婶,你起来,你只要好好的接生,如果你越出我所定下的规矩,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的。”张大婶连连答应,屁颠的往山上跑去,张莜莜回去就看到金荞在给刘年末抹伤口,刘年末撇到张莜莜就哆嗦一下,导致正常情况下的金荞的作一下子也偏了,深深的将刘年末的伤口给扯大了一些。张莜莜故意把带血的匕首放到刘年末眼前,然后用帕子沾湿水擦干净上面的血,刘年末又是一个哆嗦,一直不停的喊着姑奶奶饶命,做牛做马之类的。
张莜莜忽然觉得没什么劲儿了,把刘年末从绳子中解放了,然后说:“你和张大妈留在这里,就不用回皇觉寺了。”
刘年末得到解放赶紧拿过金荞手中的要将伤口涂了个便,张莜莜拉住金荞的手进屋:“金荞,今日是十四,我要回宫一趟,皇上这毒要是明日不服药,后日我就能看见一具惊骇的尸体躺在那安阳宫,外面那两人你就不要客气,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亮刀子。”金荞点点头,张莜莜去到方聆雪的床边,告别后就往宫中赶。
终于在皇宫下钥之前回了,此时方聆樾蜷缩在床上,四十岁的人,此时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嘴中不停的哼哼,月很亮夜很黑,无一人守着现在的皇帝方聆樾,张莜莜进了宫首先去找的并不是方聆樾,而是先去皇后所在的悦承宫,解药在云菲菲手中,云菲菲母家是户部的长官云成峰,而云成峰又是郭子仪的人,所以云菲菲就是郭子仪的人,毒是郭子仪让人下的,药自然就在云菲菲手中,而郭子仪没有料到云菲菲与方聆樾是两情相悦,所以每一次云菲菲都是很积极的找郭子仪的左膀别离要解药。
张莜莜也是在三个月之后才知道这事,方聆樾耳语给云菲菲说张莜莜可以信任,所以云菲菲也很放心,毕竟这中间解药与两人传话有了一个中间人也可以暗中传递情义与孩子的健康,毕竟郭子仪的打算是让方聆樾与云菲菲的儿子方珏呈作为下一个傀儡皇帝,所以三人在一起的场景少之甚少,孩子还小不过六七,但是对于父皇很是陌生,不过方聆樾每次见他很是开心,云菲菲也很担心两人就此离了心,不过有了张莜莜却是好了很多。这一日,张莜莜如同往日般在月亮下的阴影中穿过,躲着巡逻,躲着任何人,夜色中,张莜莜没从正门进的宫,也没从正门进入云菲菲寝屋,从窗口翻进去后,轻轻将自己头上的发簪丢在地上,云菲菲的大宫女柳枝听着清脆的声响,赶紧从云菲菲身边离开,胸口鼓鼓的,她见着张莜莜躲在凳子下,藏青色的衣纱还没有完全藏好,柳枝赶忙过去,从胸口处掏出药塞给张莜莜,然后匆匆赶到云菲菲身边,众人只会以为她去方便了一下。回来后云菲菲也没有和柳枝都没有眼神接触,所以除非是疑心特别大的不会如此轻易就怀疑上人。
张莜莜拿着药赶紧出来,一路上不得多呆,所以她才赶紧回安阳宫,也就是把药递给方聆樾服用时才发现药有很多,足足十二颗,够一年,包裹中还有纸条,张莜莜打开看完,才将纸条递给方聆樾,方聆樾赶紧服下一颗,然后装作之前毒发的模样。月色下,张莜莜拿起一颗,用水写下几字“一颗炼药”。方聆樾先是起疑,然后默然。
第二日天大亮,宫门才开她忽闪就出了宫门,回到了黄山上。方聆雪还在睡,刘年末与张大婶也睡得很熟,不过金荞醒着,她躺在那个小小的床上,刚好在方聆雪床的对面,而张大婶与刘年末睡在另一边由他们自己亲手打扫出来的屋子,然后就被金荞甩了两床被子到脸上,夜深也只好乖乖的接受,张大婶睡在床上,刘年末比较惨睡在地上搭着的一块木板上。
张莜莜回来时,见屋门紧闭,人也只好靠在厨房屋柱上,休息。秋末有些冷,早前忙着赶路没有察觉,如今靠在床上,闭着眼,脑海慢慢的闪过好多场景。
相府,郭子仪给卢香琼擦着身子,忽然发现卢香琼的眼似乎动了一下,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赶紧拉住卢香琼的手,卢香琼睁开眼侧头看着床边站着的郭子仪,眼泪溢满眼眶,然后转回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惊讶的她睁大双眼,眼泪就这么出来,郭子仪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不停的说:“琼音,没事没事,太医都说你的孩子还在,别担心。”这类的安慰话。
卢香琼回头又看着郭子仪,他老了一些,可是为什么我肚子这么大?孩子?什么孩子?我不可能怀孕!可是这明显是孕妇才会有的肚子,然后郭子仪,我的孩子是郭子仪的?!卢香琼感到心口一阵痉挛,突然间下处一股湿热,阵痛开始,她大叫一声,吓住了郭子仪,反倒是春泥大喊:“快叫太医和稳婆来。”卢香琼死死抓住郭子仪的手,疼痛遍布全身,郭子仪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疼痛,也听说过女子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郭子仪疼得一时就失去以往的冷静淡漠的模样,反倒被春泥生生将两人的手掰开,顺便往方聆雪手中塞了块热帕子,卢香琼一下子就将帕子捏的半干,郭子仪被赶到院中呆呆的看着来往的人。卢香琼不停忍着疼痛,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两位稳婆将卢香琼的双腿打开退去衣物,在在上面盖了一层薄被,卢香琼忍住不叫,咬得嘴唇两瓣血流不止,春泥赶紧又拧干一张湿帕子直接塞进卢香琼嘴中,卢香琼赶紧咬住。
“出来了,头出来了!”稳婆高兴的叫起来,而卢香琼却是晕过去,众人将孩子成功将孩子完美接出。门打开,孩子的声音响彻云霄,众人都向郭子仪道贺喜得一位小公子,郭子仪高兴,不过他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自己与卢香琼的孩子,然后扑倒在卢香琼的床边,高兴的说:“琼音,辛苦了。”
“相爷,这屋中血腥污秽,下人们收拾干净的您再进了。”
“不,你们收拾你们的,我就在这里看着。”
众人没法,就只好任由郭子仪在这里,首先换的是床单,郭子仪先帮卢香琼把身子擦干净,然后将人抱起来,下人赶紧把床上所有换下来,郭子仪也帮卢香琼把衣服换好,所以此刻所有人出去后,郭子仪安心的躺在卢香琼身旁,不自觉就睡了,他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多久没有与卢香琼睡在一起,如他觉得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