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这些天待在自己的彼岸楼中,张莜莜回来的消息他老早就知道了,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非常兴奋加期待的,所以脚已经走出楼门了,却又缩回来,他希望张莜莜主动来找自己,不过这左等右等快半个月了,只看到方聆雪在今天夜黑黑之后来找自己要会治病的大夫,这苍天可见会治病的全在那相府了,方聆雪怕归怕也不至于到她青楼来要大夫吧。
“你确定不治?”方聆雪在得到慕容风否定的回答后,“真的不去?你媳妇死了都不去?!”
“去!去!雪姨你说啥晚辈都去!!”慕容风马上变乖了,只不过会治病的全在相府里是不错,不过包扎伤口他还是行的。
张莜莜好歹只是些皮外伤,不过失去的血有点多,难免会疲惫,她睡的沉,一觉醒来时第三日的秋霜还没有散去,她伸出手去触碰自己的伤口,几处轻微的都结痂,不过臀部上的伤口是是被瓷片刺破的,没有那么容易结痂,并且还有可能会受到感染,所以下仆每日清洁两次。金荞开门发现张莜莜醒来,就去外面的厢房叫醒慕容风。
“你这是怎么弄的?”慕容风点亮烛火,昏黄的光芒将他的影子印在张莜莜身上,因着张莜莜是趴着的模样,加上手臂上还有伤,以往都是在丫鬟的帮忙下挪动身子,今日听着慕容风那化成风都不忘的声音,只好转过头望着慕容风,说:“快来帮下忙,我动不了。”
“诶,好嘞!”慕容风屁颠的过去,就遇到第一个难题,“我怎么弄?你这全身看起来好像都是伤诶?”
“这个,一会儿我支起身子,你倒杯茶来,我口渴。”张莜莜艰难的尝试着怎么动才能够让臀部的疼痛减轻些,尝试了半天最终发现了一个姿势,就是侧头枕在一个较高的枕头上,慕容风手中的茶喝完了,张莜莜又要了一杯。喝完后,张莜莜舒服的伸了个头,然后又躺在床上,慕容风替她把被褥捏好,继续问:“你这这么多伤怎么来的?”而张莜莜只是答非所问:“彼岸楼里还有房间吗?总是这么住在雪姨的府中我觉得不太好!”
“有啊,你想什么时候动身都行。”
“现在吧,你把我背过去怎样?”张莜莜埋着头说。
“好!”慕容风也不管,直接套着被子将人裹起来,背在身上,“你好像瘦了?”
“怎么可能?貌似你以前也没有掂量过我的体重呀?”张莜莜趴在慕容风身上,两人迎着晨曦,在门口遇上一直以来照顾张莜莜的丫鬟,吩咐让丫鬟告诉她的主子张莜莜转移了病房。
“以前我是没有逮到机会,所以凭空而想,不过说实在的你这脸都瘪了许多,还说没瘦!”慕容风背着人慢慢的在秋日的晨曦中回到自己的彼岸楼中,如今是白日,不营业。
“刘大夫您觉得我家夫人是否还有得救?”春泥私自将刘年末带到正房中,刘年末摸了卢香琼好一会儿脉,眉头皱成山峰。
“春泥姑娘,府上最近还是准备后事吧。唉~!”刘年末叹气,作为大夫的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死亡,不过一位兰质蕙心的夫人就这么离去,实在令人扼腕痛惜。
“可是夫人还有气呀!”春泥在刘年末起身后伸手去探卢香琼的鼻息,“怎么能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准备后事呢?”
“郭夫人不过是一口气在那里吊着,夫人的病情我已经无力挽回,姑娘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安全的离开?”
“这……主子那边我也不能交代呀!”
“你不说我不说,我不会让人知道的!天下间病人那么多,也许我还能救几个也不定!”
“我……”
“算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春泥姑娘你赶紧将你家主子叫过来,我还有些余力让夫人醒过来与你家主人说上最后一场话。”刘年末着手开始做准备,春泥也知事态严重,片刻不敢耽搁,所以一炷香之后郭子仪几乎是跑着出现在卢香琼的屋中。
“相爷来了?请坐。”刘年末仍旧在那里着手做着准备,“相爷我相信夫人的病你也知道,而如今夫人也可算的上是药石无医。”
“你当真可以让香琼与我说上话?”
“当然,不过是最后一句话,还请相爷把握机会,并且答应在事后放我回归江湖。”
“我答应。”
刘年末转身就在卢香琼身上鼓弄,然后卢香琼就醒过来了。
“刘大夫?”卢香琼眼神飘忽,良久才定格下来。
刘年末转过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向郭子仪讨了个人送自己子离开相府。
“琼音!”郭子仪马上过去,蹲在床边。
“郭子仪!”卢香琼轻声喊,似乎是花了很大的气,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简直就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做才会让你好起来?”郭子仪伸手去捞卢香琼的手,不过卢香琼将自己的手收回一点点,郭子仪便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你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对文彦,这几日鬼差给我捎了个梦,看来我活不了多久了。”这一刻应该算的上是卢香琼的回光返照吧,时间不长,卢香琼伸手捞到郭子仪的手后,却突然失去力气,从郭子仪的手中滑落。
“琼音!琼音!”郭子仪赶紧将卢香琼滑落的手重新握在自己手中,他拼命的喊,拼命的,从口中脱出的声音却是气声,“快!快叫刘年末回来给夫人看看!”
“主子,刘年末走了一个时辰了,这个时候去追也追不上!”春泥跪在郭子仪身后,床上的卢香琼生气全无。
“是吗?”郭子仪走出屋子,“准备后事吧!”他抬头望天,似乎是觉得卢香琼应当是像个仙子一样往天宫飞去,天边七彩的云霞点点的流动,将他打晕,他甩甩自己的头,心中一遍遍又一遍遍的说,“是我害了她,终究是我的错!”类似的想法缠绕了许多遍后,忽然被另一个打破,“不!不是我!我只是想和琼音在一起,我有什么错,什么错?”郭子仪靠在门框上,春泥跪在他脚边,忽然郭子仪迈出左脚,春泥因为郭子仪的这个动作心中大大的舒口气,然后听着郭子仪说,“火葬吧!我想她也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