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屋里烧了暖炭,开着门也觉得暖和,只是待久了,也会觉得闷。”卢香琼托着郭文彦的小屁股对郭子仪说,“过不久下雪,我们去山上住一段时间可好?”
郭子仪牵着卢香琼的手,一道围坐在炭炉边,炭燃烧的噼啪声不时的响起,郭文彦总是喜欢用火钳去捣鼓里面红火的炭,卢香琼与郭子仪一边聊天一边小心的盯着郭文彦,一旦发现危险就赶紧将郭文彦拉住,春泥和乳娘也在一旁小心的看住。
“会不会太冷了?”郭子仪有点反对,因为卢香琼在生郭文彦的时候落下了病根。
“我知你是担心我,处处都很小心,可是常年待在府里终究会有些胸闷。”
“那我都依你,明日我们就起身去皇觉寺。”郭子仪赶紧应道。
卢香琼也知道郭子仪对自己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她何尝不是,只是先说出口的永远会是最敏感的。
“夫人,平乐公主来了。”一个丫鬟进来,向两人行礼,接着说,“张小姐也来了。”
“张莜蝶怎么也来了?而且还挑在这个时候。”卢香琼很是诧异,本来是想和方聆雪说一些贴心话的,如今看来只能等到下次。
“你们女人家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一会儿结束后我再来。”郭子仪起身离开,恰巧在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碰上了方聆雪,方聆雪行礼,郭子仪却是理都没理她,直接离开。方聆雪心中是有点堵,一是他郭子仪曾与她有过几年的夫妻情,二是他踩着自己往上爬,三就是他曾经想杀了自己与她的孩子。如果他不是卢香琼孩子的父亲她相信她手中的匕首终究会有一天落在他的胸口。方聆雪浅笑着直起身,金荞和她的孩子赶紧过来扶住,天气冷,两个孩子近乎是贴在她的身上,三人以此取暖,金荞则是穿了厚厚的袄子,身上搭着一件大的和两件小的斗篷,现在的方聆雪除了她谁都不敢信,杜瀚文一直没有消息,是死是活谁知道,而且她与将军府中的人都不熟,一直都是金荞在照顾,自然也只有金荞一个人。
“玉诚姐,快来,坐炉子旁边暖和一些,春泥快来把衣服拿到小棠去暖暖。”卢香琼赶紧将两个小的外袄子脱下来递给春泥,春泥和金荞一道去把衣服带去小棠。回来时张莜蝶也在,三人围着炭炉烤火,说一些有趣的事,方聆雪从外面带来一些有趣的八卦,身旁有一个小吃盒,孩子们在乳娘和丫鬟们的保护下玩着自己喜欢的游戏,大人们再聊小的们在闹,时间就这么悄然的过去,转瞬间,宸怡宸丹就闹着要回家,因此张莜蝶就离开了,方聆雪安慰自己的孩子,接着就和卢香琼聊:“文华,你有没有觉得张莜碟和莜莜长得特别像?”
“张莜碟的父亲是张越,姐妹像也是很正常的。”卢香琼说着,却担心起来,“不知道如烟是否知道张越啊。”
“她定是知道的,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想尽办法到相府,阴差阳错的去了张尚书府中当差遣丫鬟。”
“那她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卢香琼觉得有些失落,我的不幸她都参与了,可是她的不幸作为师父的自己居然会是最后才知道。
“你别这么想,你那时候怀着孩子,而且张越也不在不期城中,我想莜莜是觉得没什么大事才选择不告诉你吧。”方聆雪说道,“前几日我看到了慕容风,头上插着那把与你平时戴的一模一样的梅花钗,之前我不知道他是莜莜的心上人,不过现在听你说了那钗的来源,我想你应当见见他。”
“的确应该见见,你将他带来吧。”卢香琼伸手扶了下自己头上的梅花簪,心中突然升起无限的惆怅,“你最近有收到如烟的信吗?”
“倒是有一封,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把莜莜写的那封信给你。”方聆雪说着,金荞把信取出来递给卢香琼。
“这天气看来是要下雪啊。”春泥望着天,太阳被厚厚的云层盖住后,风居然是从上往下吹的,然后被地挡住就给吹进了屋里,炭炉又刚好正对着门,一下子烟就往里吹,灰色的烟把卢香琼和方聆雪都呛着了,春泥赶紧将门关上。
“天晚了,我回去了,一会儿天又冷又暗的,也不太方便。”方聆雪起身离开,卢香琼送到门口,方聆雪就不让送。
回到屋中,郭子仪应当是得到消息,很快就到正屋来了。正屋的厨房现在在热火朝天的做着晚饭,院子里熬着驱寒的药汤,卢香琼这病主要就是寒药引起,所以这药是一餐都没有停,不过好在这药不是那么的苦,在卢香琼的忍受范围之类,因此她也坚持在喝,身子有强硬生下孩子落下的病根,不过也好了些。这一年多,郭子仪也顾忌着她的病,也因为两人的都有的心病因此虽然两人睡在一起,一年也不会有很多次。
“爹爹。”郭文彦看着郭子仪,跑过去扑通一声跌在自己父亲的身上,郭子仪顺手就把郭文彦提起来抱在怀里,揉揉他的头,接着说:“儿子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呀,有没有惹母亲不开心呀?”
“哪有~!”郭文彦撅着嘴说,然后又被春泥手中的拨浪鼓给吸引,追着春泥要来玩。
“小少爷,吃饭了。”乳娘进来,郭文彦一听吃东西,先是看了自己的母亲,然后乖乖的跟着乳娘去了。很快晚饭都置好了,两人也移座去吃晚饭。
次日方聆雪果然带着慕容风来了,方聆雪因为今日不是主角,所以今日没说什么话,倒是慕容风听是张莜莜的师父,扑通一下跪在了卢香琼的身前,把卢香琼吓一跳,一旁坐着的方聆雪也吓住,卢香琼赶紧把人扶起来,两人相看,慕容风忍不住把自己头上的梅花簪取下来,与卢香琼的相比较。
“这……”慕容风惊讶了,他不停的审视着卢香琼的梅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