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四灵阁
南宫瑞谦一袭白衣洗尽铅华,尽显苍白憔悴之色。经过多少的行程,终于来到了洛川四灵阁前,点点滴滴的思绪萦绕脑海:
经年未见,不知可好?
不知昔年之约,你可曾来过?
也许我们是错过了,但是,这一次切莫再错过了。
时日无多,只求最后的期限能圆她一个心愿。
五年了,千山万水,海角天涯,你可曾寻到心上之人的消息?
看到南宫瑞谦的到来,四灵阁门大开迎南宫瑞谦入阁。
所谓“四灵阁”便是由“花灵”——琼花殿、“风灵”——清风殿、“念灵”——相思殿、“雪灵”——念雪殿,组成的四灵殿,也称四灵阁。
四灵阁是思念之地,是上官允礼为守韩雪儿相守之诺,寻找的一片隐世之地,世外桃源。
琼华殿
一袭白衣的上官允礼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等待着南宫瑞谦的到来。
南宫瑞谦在侍从的引领下来到了琼华殿,看到了那经年未见的人儿。
南宫瑞谦步入大殿,声音低沉道:“五年未见,你可还好?”
上官允礼闻言转过身子,看到不远处的南宫瑞谦,一袭白衣一如当年的绝代风华,只可惜,却无昔年的快乐简单,满腹心事,满面愁容。
上官允礼淡然一笑,缓缓的说道:“一切都好,只是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收敛笑容,面色凝重,声音中满是伤情,眼神中透露着落寞。
南宫瑞谦无声的叹息,无奈道:“你可曾想过要放弃?”
眼前之人还是一袭白衣胜雪,气质非凡,仿若谪仙。只是,再无昔年的年少轻狂,潇洒自信。五年未见,天池诀别的情殇使他变得成熟稳重了,变得讳莫如深。
上官允礼闻言,执起手中紧握着的白玉笛,情深不悔的说道:“这支“白玉笛”便是她留给我的信物,不论沧海桑田,不论时光流逝,即便是千年万年的光景,我依旧会找寻下去,我们终归相逢的,终是会再见的!”
南宫瑞谦坚定不移的说道:“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你们终有相见的一日。”
一眼之间,一念执着,一念情起,再无言悔。
只道,相见恨晚,只是情深缘浅!
相思殿
书桌前,一身白衣胜雪的上官允礼背对着负手而立的南宫瑞谦,声音低沉的说道:“冰儿,当真无法医治了吗?”
南宫瑞谦无声叹息,满面愁色的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向远处眺望,月光如水,星空似海,阵阵花香飘入屋中。
南宫瑞谦在窗前站定,声音中满是无奈:“失了她,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纵然回天乏术,我亦不会让冰儿独赴黄泉。我这半生自负无愧天下,唯负一人,使她情伤至今,蹉跎岁月。若那一日真的到来了,请你代我照顾婉儿,伤她终不是我所愿,但是,我终是伤她最深。”
上官允礼亦走至窗前,轻抚上南宫瑞谦的肩,柔声劝慰道:“你是知道的,她情伤至今并不是因为你,你何必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
南宫瑞谦苦涩一笑,抬眼远眺,仰望星空,伤情的说道:“但这结果终是因为我之过错,若当日我未曾负她,她何至于此!”
上官允礼将目光看向远处,身子倚靠在窗棂上,无奈的叹息道:“若论当初,又有几人能免责呢!今时今日之所为,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初之过罢了!你一心想要追随冰儿,你可知冰儿之所愿?惟愿你一生平安康健。”
南宫瑞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远眺的目光中满是空洞迷茫,声音低沉而伤感:“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绝不让她独行,这是我允她的承诺。这一世,我终是难全父母恩,解不开婉儿情绕心畔,自古情意难两全,一切皆托付于你了,对你万分抱歉,为圆我之诺,让你承担一切重责。”
上官允礼声音空洞缥缈:“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比我勇敢,我选择怯懦的生,认为她未曾离去。”
南宫瑞谦闻言,感慨的说道:“其实你比我勇敢,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更何况,我之诺与你之诺不同,你为守你的诺言,我为守我的承诺,你我皆为情所困,我只是想早日脱离苦海,守她一人之情罢了。”
南宫瑞谦的声音中竟有了一丝解脱后的欢快。
上官允礼闻言,浮现出一抹苦笑,自嘲的说道:“守一人之情,守一人之诺,你如是,婉儿亦如是,而我却有太多的放不下。”
有风吹进,泛起丝丝的冷气,南宫瑞谦将窗子关上,看向身侧的上官允礼的落寞,不想他陷入情殇,话锋一转,淡然的说道:“夜深了,小心着凉,快去休息吧!”
上官允礼并不搭南宫瑞谦的话,而是看向南宫瑞谦正色的说道:“冰儿大限将至,你娶她为妻吧!以她之名,冠你之姓,生生世世,永为你的妻,而你只是她的夫,这是我和婉儿想求都求不到的,但是,你可以做到!”
语毕,上官允礼拍了拍南宫瑞谦的肩膀便向内室走去,留下南宫瑞谦一人对窗痴楞。
次日,清风殿内
一袭白衣的南宫瑞谦倚靠在窗棂上,看向窗外开的正艳的紫罗兰,声音轻柔:“冰儿此番回到冰堡,便是想传位于绿衣,又让我来请你前去观礼,冰儿是想给绿衣一个盛世典礼,帮绿衣在江湖上立下威望,使冰堡和绿衣在江湖上能得到应有的声望和礼待。”
南宫瑞谦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这么多年冰堡内的事务一直都是绿衣在打理,她完全可以挑起冰堡的重任了。”
上官允礼闻言亦走至窗边,看向窗外开的正盛的紫罗兰,淡然的开口说道:“终究是绿衣在江湖中走动的太少,世人不知绿衣之名,冰儿所思也是对的,此举能快速让绿衣在江湖上站稳脚步,名动天下。冰堡易主,又是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但凡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皆会来参加,看这场盛世典礼。”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