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公孙婉儿来到萧亦菲的房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才知道萧亦菲消失不见了。
上官允礼、南宫瑞谦、公孙婉儿三人寻遍了蝴蝶谷内各处,依旧没有找到萧亦菲,萧亦菲仿佛随着这一场雨消失的彻彻底底、无影无踪的。
三天后
公孙婉儿焦急的说道:“菲儿到底去哪了,都已经三天了,蝴蝶谷内外都找遍了,也没有菲儿的消息。菲儿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会去哪呢?菲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呀?”
南宫瑞谦看着甚为焦虑不安的公孙婉儿,将其轻轻的拥在怀中,柔声的劝慰道:“婉儿,你莫要太过担心了,亦菲武功不弱,不会有事的,亦菲应该是故意躲起来了,不想让我们找到,等她想通了便会回来了。”
上官允礼自责道:“终究是我没有处理好,伤害了亦菲。”
南宫瑞谦无奈的叹息道:“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再多自责的话也是无用。我相信,亦菲会想明白的。此行危机重重,不知何时便会丢了性命,亦菲离开也好,最起码这样亦菲还是安全的。”
公孙婉儿道:“也对。我们已经在此耽搁数日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吧!希望能追上他们三人。”
上官允礼、南宫瑞谦二人都看向公孙婉儿异口同声的说道:“好,我们明日启程。”
公孙婉儿担心的说道:“菲儿的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告知羽舞山庄一声,我们没有办法去找亦菲,那就让山庄的人去找吧!就算是不惊动羽舞山庄的人,也要告诉菲儿的哥哥守道一声,叫守道悄悄地去寻找,以免菲儿真的发生意外。”
上官允礼和南宫瑞谦二人纷纷点头称“是”。
三人相视一眼,便回到各自的房间中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启程。
回到房间的上官允礼辗转难眠,便起身来到假山中的“闲月亭”内,看着皎洁的月色,惆怅不已,阵阵叹息,喃喃的说道:“韩雪儿,你为什么要悄然离去,连一个面对面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我?韩雪儿,难道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吗?”月下,上官允礼对月独酌,酒入愁肠愁更愁,显得异常的凄凉。
南宫瑞谦也睡不着,来到假山中的花园内散步,看到“闲月亭”中对月独酌的上官允礼走了过去,悠悠的开口说道:“允礼,你我同为伤心人,为何不叫我同饮呢?”
上官允礼看向南宫瑞谦苦涩一笑,“南宫,你有婉儿相伴,婉儿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又怎会是伤心人呢?莫要再说笑了,我并不觉得好笑。”
南宫瑞谦也苦笑了一声:“呵!前世之事,你我皆已有了记忆,情爱之事,皆已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前世,你与雪女两情相悦,而我,只能将情意暗藏,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的暗恋着她,痴痴的守护着她,以知己朋友之名陪伴着她,我不求她也能爱我,只希望她在回眸之际可以看我一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暂时卸下冰冷的外表,流露出丝丝的温柔,这对我来说,便已是奢求,是幻想,是一厢情愿的执念罢了。”
上官允礼闻言大为吃惊,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可是寒冰?”
南宫瑞谦平静的说道:“是,前世的寒冰仙子,今生的慕容冰心,两世为人,依旧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两世痴守苦恋,依旧是无限的惆怅,一厢情愿的单恋罢了。”
公孙婉儿也辗转难眠,来到花园中,看到月下畅饮的二人本想参与其中,却听到上官允礼与南宫瑞谦二人的谈话,心痛万分隐于假山处。公孙婉儿闻言一滴滴清泪滑落,闭上眼,忍着心伤,静默的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话。
南宫瑞谦片刻叹息后,又继续说道:“前世今生,错综复杂的爱恋。我爱婉儿,深深的爱着她,我曾以守护婉儿为我今生的责任。但是,自从慕容冰心的出现曾经坚守的信念竟渐渐的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怀疑我对婉儿的情感。”语毕,将一杯酒水倒入口中。
上官允礼不知该如何劝慰南宫瑞谦,无奈的叹息着,陪着南宫瑞谦饮下一杯杯的酒水。
南宫瑞谦似是自语,又像是对上官允礼说道:“我对不起婉儿,我失信于婉儿,不知婉儿是否能原谅我?可我亦是无法抉择,对不起,婉儿,我伤害了你!”
隐于假山处的公孙婉儿苦涩一笑,轻声细语,淡淡的说道:“南宫,婉儿怎会怪你?
婉儿自出生起,宿命便已注定,是无可逆转的悲,与你又有和干系?你又何必自责?
既是命定相逢,却也免不了宿命的悲。
也许那位卜卦的白发老翁说的是对的,我公孙婉儿是所有人的祸,不论是血崩难产,香消玉殒的娘亲,还是白衣染血,少年早逝的哥哥,一切的一切,终是我无法逆转的宿命。
亲人中的母亲和哥哥、爱人南宫瑞谦、朋友萧亦菲一个个的离我而去,不是生离便是死别,迫使我不得不相信:情缘寡薄、为情尽断,一世孤清,方为本命。
也许我真的是所有人的劫,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宿命。
若是没有我的出现,也许南宫便不会陷入痛苦的纠结中,也不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中无法做出抉择。
也许我真如卜卦的白发老翁说的那般,自我出生起,我的宿命便已注定,是无可逆转的悲。
幼时,便为命运所缚,得不到父亲的一丝一毫的怜爱和真情。
这世上对我唯一的真心只有哥哥公孙无虞,可惜,上苍依旧不肯怜惜我,无情的夺走了哥哥的性命,又再次将我置于无爱的世界中苦苦挣扎,寻求世间的一丝温情。
与你相识于儿时,虽是世家婚约,却是难得的两情相悦、竹马之交。
但是,现在看来白发老翁的话还是应验了,年少相识,互许终身。双十年华,慧剑问情,情深缘浅,命定相逢,却解不开宿命的悲。
难道终究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吗?
难道真的逃不开宿命的悲?
难道真的解不开生死的劫?”
公孙婉儿拭去面上的泪水,转身离去,消失在月色中。
上官允礼看向身侧南宫瑞谦说道:“正如你说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你早做抉择吧!婉儿是个苦情的女子,不要让她再受到更深一层的伤害。”
南宫瑞谦将一杯杯酒水喝下肚,却无法真正的喝醉,喃喃的说道:“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婉儿。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爱上两个人,如何抉择?”泪落,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南宫瑞谦想将自己灌醉,就让自己这么一直醉下去,那么公孙婉儿便不会受到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