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门客房
公孙婉儿看到窗前独自发呆的商落蘅不禁出声问道:“蘅儿,怎么了?还在为白天的争吵而生气呀?”
商落蘅看着身侧的公孙婉儿,落寞的说道:“姐姐,不是所有的欺骗都能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公孙婉儿轻抚着商落蘅如墨般的长发,柔声劝解道:“他也是无心的,其实他也并不想伤害谁。”
商落蘅将目光远眺,空灵而缥缈的说道:“姐姐,你是知道我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公孙婉儿看着如此执拗的商落蘅,无声的叹息,心疼不已,“蘅儿,你太过偏执了。”
商落蘅无奈的说道:“我……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过是想守护我心中仅剩的净土罢了。”
商落蘅声音低沉,面容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公孙婉儿将商落蘅抱着怀里,在她耳边轻语:“姐姐知你心之所伤,亦知你心之所忧。可是,如此执拗,终究会伤了自己。”
商落蘅并不作答,任由公孙婉儿抱着,不禁有泪滴落。
片刻后,商落蘅温情的说道:“谢谢你,姐姐,一直陪在我身边。”
公孙婉儿浅笑嫣然,神情带有淡淡的忧伤,“蘅儿又何必谢我,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你在陪我,陪我走过这诸多风风雨雨。
你看过我幸福,亦看过我情伤,你见证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见证了我和如风的爱情。
若是注定的结局,真如他所述,“剑已断,魂已散,神已灭,只剩躯体,安能复活?”至少还有人会记得我和他的爱情,记忆不会随风而逝,亦不会让我负了对他的承诺。”
冰堡冰苑
萧亦菲搀扶着慕容冰心在冰苑里散步,慕容冰心突然停下脚步对萧亦菲感激的说道:“亦菲,谢谢你,为我、为雪儿、为冰堡所做的一切。”
萧亦菲牵起慕容冰心的手,温声细语道:“冰儿,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昔年,是我年少不更事,深深的伤害了你和雪儿,对于你,我也许还可以弥补;可是对于雪儿……我只能身怀歉疚,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我对她造成的伤害了。”
萧亦菲言及于此时声音沉重,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守护冰堡是我这一生唯一能为你、为雪儿所做的事情了,只要我萧亦菲还在,便会一直守护着冰堡。”
慕容冰心看向萧亦菲,真挚的说道:“谢谢你,亦菲。冰堡是我此生的遗憾,我尚未完成师父对我的嘱托,亦没有做到我对雪儿的承诺,终是有负她二人。亦菲,真的谢谢你,愿意替我、替雪儿守护冰堡。”
萧亦菲面上浅笑嫣然,声音中却是甚为感伤,“冰儿,你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昔年,我和云霆遇险,是雪儿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了云霆,救命之恩尚未来的及还,雪儿便已长逝。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又当如何?”
慕容冰心轻叹道:“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不必再提了,更何况那是年少不懂事的任意妄为。
片刻停顿后,慕容冰心很是伤情的说道:“雪儿那么善良,从未责怪过你,反而她一直很是自责,认为是她抢走了属于你的幸福,让你变的不幸,失去了你想要的爱情,她一直想找机会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可是,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便已成为雪儿生命中永远的遗憾。既然,你们从未彼此责怪过,就不必太过在意,生命有限,活在当下最是重要。”
萧亦菲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无限温柔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方不负此生。”
慕容冰心赞同的点头。
二人继续在冰苑中执手散步。
在走到冰树下时,慕容冰心再次停下脚步,面部神色变得异常的严肃认真,轻轻的挽起萧亦菲手祈求的说道:“亦菲,我有一事相求,但请成全!”
萧亦菲加深力度回握着慕容冰心的手,坚定不移的看着慕容冰心,声音清脆灵动却又无比坚定执拗,“冰儿,但有所求,不论是刀山火海,还是阎罗地狱,萧亦菲定会为你达成所愿。”
慕容冰心浅笑嫣然,“没有那么难,却也不简单。只是我大限将至,药石无灵,回天乏术,待我故去,请你为我留下南宫。”
慕容冰心声音中满是无可奈何却又说的那般淡然自若,那般的轻描淡写。
萧亦菲闻言面容上呈现出神伤落寞之色,心痛且无奈的说道:“你……你若不在,南宫他……他怎会独活?我……又怎能留住他?”
慕容冰心看向远处,又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女子,风轻云淡的说道:“若是那一日的到来,你拿着雪儿的腰牌去琴阁,你将雪儿的腰牌交于琴阁的商落蘅,她会带你去找婉儿,婉儿定会留下南宫的,婉儿是这世上唯一能让南宫活下去的人。切记,此事不要让南宫知晓,一定要瞒着他进行。”
慕容冰心浅笑依旧,仿佛再诉说着与己无关的事,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说完,慕容冰心将韩雪儿的腰牌交到萧亦菲手上。
萧亦菲紧紧的握着韩雪儿的腰牌,爽快而坚定说道:“好,我答应你,萧亦菲定不负冰儿所托。”
天璇铸剑门
天灵殿
公子陌手握酒坛,坐在天灵殿前的水榭内对月独酌,地上的空酒坛七倒八歪的,不知在这水榭内喝了多少的酒。
举起酒坛又痛饮了一大口,回想着那日无虞殿前的画面。
自那日争吵后,商落蘅对他一直避而不见,亦不听他的解释,他一直都知道公孙婉儿对商落蘅的重要,却从未料到竟有如此之重,重到不愿再与他有丝毫的牵扯,只因他,伤害了公孙婉儿,为难了公孙婉儿。
思及此处,又痛饮了一口,喃喃自语道:“商落蘅,你难道没有心吗?为何却看不出我对你的不同?”
语毕,又是一口。
“商落蘅,你为何不愿见我,为何不听我的解释?你可知我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