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长老!水柔长老······您在吗?妖妖受了重伤需要您的治疗!”用最快速度赶到飞火镇的楚澈一踏进客栈便急三火四的地呼唤水柔长老。
萧北铭轻柔的环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漫妖撞开了一扇门,小心翼翼地将漫妖放在床上,抬头的功夫楚澈已经带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急冲冲地冲了进来,萧北铭俯身一礼:“见过长老。”
他也是漫临殊的弟子,从师期间也在栖凤渡呆过不短的时间,他自己家的长老或许还认不完全但对于如月漫氏的长老可是无一不识。
对于这位曾经巾帼不让须眉的女长老他可是素来怀着一份敬畏,水柔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个名震一方的仙子,一手水绸舞得如仙临世,即使从医多年如月漫氏还有关于她的传说,可谓是威名赫赫。
水柔在听闻漫妖受了重伤时就已经怒爆了,此时哪还看得到别人,几步冲到漫妖跟前看着漫妖满身的血污一时间竟不知从何下手:“这是怎么回事?少主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楚澈满面愧色地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水柔一边听一边为漫妖诊治,这一通诊治下来,水柔已经心疼的顾不上生气了:“你们连个滚出去!烧几桶水抬过来!”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没用!”
这一句是说他们两个,两人没有争辩只是默然退下了。
水柔气归气,动作却无比轻柔的将漫妖的衣服层层解开,将毛巾用水掸湿了一点一点擦去漫妖身上的血迹,看到漫妖肩头那紫黑色的掌印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在手上洒了些药水小心的运起灵力抚在她肩上缓缓揉动,将紫黑的掌印揉开。
叩叩——
“长老,水烧好了。”
楚澈敲了敲门在门口等着,水柔连忙给漫妖换了身衣服:“抬进来吧。”
嘎吱——
一个一人多高的木桶被楚澈和萧北铭合力抬了进来,水柔连掐几个手诀让冒着滚滚白气的木桶无柴自燃起熊熊火焰。打开腰间的乾坤袋将药材一把把扔进桶里,不过须臾房间里就弥漫起一股苦涩的药香。
将漫妖放进桶里,瓷白的肌肤瞬间被滚烫的水烫红。水柔打开针包,星星点点的寒光在她指尖若隐若现,飞快地在漫妖头上拂过,一道道银针瞬间刺进了漫妖宛若鸦羽的墨发,只留了个小小的银点。
“不行!”水柔探了探漫妖的心脉颓然道“赶快派人去天海姬氏找姬启卓!”
楚澈一惊:“火琴已经去了天海姬氏!”
“姬家主在栖凤渡,不在天风台!”苍老的声音莫名的给人以沉稳的力量,三人看去异口同声地施礼道:“大长老!”
“之前少主曾传讯给家主,让家主将姬家主请到栖凤渡,此时应该尚未回天风台。”大长老接着道。
“那我马上回栖凤渡请姬家主!”楚澈急急忙忙往外冲,大长老一把将他拉回来。
“不必,传个讯回去就好。还是你以为你比传讯符更快?”大长老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浮躁。”
楚澈讪讪一笑,闻声而来的凌煅和鬼刹也赶了过来“大小姐怎么样了?”
水柔长老长叹,恨铁不成钢道:“伤势太重了,主要是内伤已经重到我无能为力了。这种反噬的内伤是无法用药物治愈的,只有天海姬氏的治愈之光慢慢疗养三次以上才能渐渐恢复回来,我只能暂时用药物配合银针将她的伤势控制住,在这种时候受到一丝侵扰随时都有可能会剧烈爆发。”
桶中的美人面无血色,凤眼紧闭睫毛低垂,饱满的唇瓣白的刺眼,虚弱又无力地靠在木桶中,柔弱的就象菟丝花一般惹人心疼。
“已经传讯回去了,希望能快些。”大长老如斯叹道。
漫妖的情况很不好,半夜时分她的筋脉开始剧烈痉挛,为了让药性更好的被漫妖吸收,木桶下的火不能熄灭,所以必须有人看着用灵力护火,半夜时正好是大长老守着,眼见漫妖浑身剧烈开始痉挛无意识地喘息痛哼。
水柔第一时间赶来,又是用灵力疏导又是用银针刺穴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让漫妖平静下来,缓缓睁开了颜色浅浅的凤眼,眼中写满了掩饰不住的疲惫,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难听:“有劳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
“来,喝口水。”水柔递来了一杯温水,眼中的心疼让漫妖心里暖暖的“水姨,又给你添麻烦了。”
“傻孩子,说的哪里话,你不也是我的孩子吗?”水柔摸着她的头,忍了这多半天的泪水有些控制不住在她睁开眼的瞬间终于决堤,天知道她有多担心漫妖再也醒不过来,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那里受得了呢。
漫妖吃力的抬手帮水柔擦了擦眼泪,低声宽慰:“真的没事了,不必担心。”
在漫妖的百般劝说下众人终于松口回去休息了,只有凌煅和鬼刹留下来了。
漫妖倚靠着木桶看着两人眼底的担忧低声问道:“如何?”
鬼刹道:“大小姐放心,火流风已经顺利回到了火家,不过那个假的到底没能抓住他,被他逃了。”
凌煅道:“他的后手超乎想象而且防不胜防,最后一刻硬生生杀出来一伙人将他救走了。”
漫妖葱段般的手指轻扣桶沿,无形的势悄然蔓延,她缓声道:“无妨,本也没抱太大希望抓住他,这样吧,鬼刹你去火流风身边保护他但别让他发现,凌煅你前去东古湾附近埋伏起来看轩夜萧氏何时会有动向。”
凌煅,鬼刹俯身恭声应道:“是,属下遵命!”
待二人退下漫妖长舒一口气,筋脉痉挛的痛意在她放松的瞬间袭来,咬牙在紫玲珑中摸出抑痛散来倒进嘴里,满头冷汗的抖了抖脱力般陷进了桶里只留了个头在外面。
“哇……”缓了一会漫妖便开始调息起来,她的伤势远超预期,全身多处筋脉受损,内脏大出血,不时有腥甜的血涌上喉咙,她费劲了所有的意志才忍住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吐出来,人走了终于不用再忍了,这一口淤血吐出来胸口陡然一松,沉闷的感觉也消了不少。
灵力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漫妖才感觉身上的痛消了些许,来不及耽搁摸出了一张传像符,灵力激活之后浮现的就是之前关押火琴的阁楼里的景象。
萧子炎俊逸的脸气得铁青,狠狠摔碎了几个半人高的花瓶泄愤,旁边跪着几个黑衣人“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还能干点什么?!”
“公子恕罪,属下该死!”
“公子?”
“少……少主!”
“哼!要不是看在你们还有用的份上,我就把你们剁了喂狗!”
“谢少主开恩。”
“还不滚?!”
“属下告退!”
砰——
狠狠捶了桌子一拳,萧子炎狰狞着一张好好的脸:“火琴!漫妖!你们都给我等着!!!”声音凄厉如厉鬼般咒骂,漫妖冷笑,萧子炎,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我上辈子眼睛是有多瞎竟没能看清楚你这禽兽的样子,这一回,你就别想逃了!我漫妖——来找你血债血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