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婆为枣叶求情到:“姑娘,看在枣叶姑娘什么也不知道的份上原谅她这次吧。”
迩茶背对着她们,看上去格外的冷厉。
“无关紧要之人留着何用?”
梦婆扶着虚弱的枣叶,那一掌虽然功力不高,可她这等身份也是伤的不轻。
枣叶躺在梦婆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我做错什么?”她问迩茶,迩茶仅是冷着脸一句也不回。
梦婆叹气对枣叶姑娘说:“唉.那琴是芳蕤的命根子旁人万万动不得”
梦婆看看迩茶不敢多言,迩茶说:“你的愿望便是治心病,,从今起我便会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你回你原来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去。”
芸儿任然逞强:“昨天不是这样说的,你答应过按照我的方法去医治你。”
迩茶厉声对梦婆说:“将她带出去,不需多言。”
梦婆搀扶起芸儿,举着拐杖,两个步履艰难的人走起路来甚是可怜。
迩茶眼角低垂,走到琴前,手指触过琴边,这琴当年明决所留,虽然算不上什么宝贵,但当年琴音凯凯而起,芳蕤偏偏起舞时那般景象令人赞美连连?
这样一对别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多少年后竟然成了一场悲剧。
明决赠给子戈神曲后爵迹江湖。一点音讯都无,就连芳蕤百般打听也一无所获。
芳蕤有时在这琴边回忆着那些明决弹起过的曲子,自已把所有的舞都舞了一遍,附在地板上哭泣的样子也楚楚可怜。
菲汐那性子最见不得人这样自甘堕落,扬言要将这把琴拿去劈了,被子戈拦下。
芳蕤从此一蹶不振,在黎院她跪在刚载种下的那颗梨树苗旁等了紫和三天三夜。
那时没有经历过什么是爱情的迩茶怎么能懂什么是为爱痴狂,什么叫做至死不渝。
迩茶知道菲汐喜欢子戈,可子戈总爱跟着自己跑来跑去,菲汐喜欢耍性子,喜欢平日里弄出点什么妖娥子来弄哭迩茶。子戈会生起气来整整一个月不去理会菲汐。
那一天紫和回来了,那日是重阳节,山下也一样热闹。紫和看上去十分的开心。像春日里在微风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无比。
原来那时连紫和都恋爱了!他带着一个人和另一个带着‘花面’同迩茶一般大的人。
来到梨院芳蕤哭诉了种种,可紫和满脸为难之色。
芳蕤哭她说:“那便把我埋了罢!”
迩茶不懂,芳蕤这是寻死嘛?为何她不能好好活着不为自己也为了明决,时至今日迩茶明了,芳蕤自己子戈,菲汐还有这《镜花水榭》里的其他人都和紫和不同,紫和是神,旁人都是肉体凡胎,要经历轮回,要经历生老病死。
芳蕤怕自己老去怕再见到明决时早已风烛残年。
所以她像紫和祈了愿望。
她将自己埋进土里,借梨苗生长,哪怕是多少年多少世她能在看见明决,也还是明决离开时那般婀娜多姿不曾变过。
迩茶黏起这一地的梨花带回了梨院,拿着铲子自己亲手将每一片都埋了进去。
她只是心疼,确说不出哪里疼,她只是不愿意看见芳蕤受伤,又不知道怎么安抚。
那么便把这些伤埋回去变成肥料让芳蕤自己变得强大?这样芳蕤能明白迩茶的用心嘛?
枣叶说她想让迩茶好过,可是这心病从来都需要原来的那个人。但从捣云阁落入凡尘起没有一点起色。
迩茶也累,她会想起梨院曾经生活的样子,会想起菲汐和子戈最初的样子。也想起他带着‘花面’来这里时的那个样子。
梦婆举着拐杖回来了看看主子低着头。
迩茶问:“送出去了。”
梦婆说:“出去了,但伤着。”
迩茶说:“无妨,她自己能给自己治疗好。”
“主子答允了她的愿望?”
迩茶还是那般样子看看梦婆,梦婆又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迩茶。
迩茶不说话了,梨院的圣洁打在梦婆身上,梦婆一脸憔悴格格不入。
梦婆便又举着拐杖转身离开这里,关上那删门时偷偷看了两眼站在树下的迩茶,似乎担心些什么。
迩茶扶着芳蕤也吐了一口黑血。
毒性在使用内力时又渐渐扩散了,像一颗毒瘤那般扎在迩茶身上。
迩茶看看那碗上的伤痕留疤留着厉害。
又想回到阁里躺着休息。
不知怎的就来到年幼时居住的地方,那时她喜欢海棠。
海棠无香,温和美丽怕人闻着心事所以海棠舍了香。
那幅画身着白衣,宛丘淑媛和如今判若两人,那少年持笔赞叹时灿烂的样子早已不能忘怀。
迩茶拿起那面‘花面’想起那日他亲手送给自己时的样子,回忆里全是温暖与美好。
迩茶的毒难除她不能在使用内力,此时的她只能等,等来日她定能找回那少年,她和他必然在活到过去的日子里。
迩茶站在画前那一抹悲凉渗透了整个屋子。
垂着手扭着头望着天,那一层又一层早已被她望穿,说不上是哪种感觉,只是知道一身红衣的她有多瑰丽。
门外有风,是剑气带来的风,这种内力她见过,就是那日落水时的剑。
迩茶刚低头两指就夹住那不留余地的剑。
眼前这人带着黑色斗篷蒙着脸,迩茶黏弯了他的剑,剑光照向他的眼睛,是一股来自深渊的黑暗,和迩茶的深邃截然不同。
他腾空转着手里的剑刺不到迩茶拉不出她手里的剑,两人坚持着
他的声音很古怪,像是那百丈悬崖里传来的回音:“你身上有佛舍粒。”
迩茶咪着眼,两指使他的剑动弹不得:“所以!”
上次已经伤了她一次,这次胆敢破了《镜花水榭》的结界信口雌黄起来。
“我只要佛舍粒!”
迩茶蔑视的一笑:“佛舍粒是你说想要就能要的?”
“佛舍粒有毒,我能将佛舍粒取出解除你的余毒。”
迩茶挑眉:“哦?那我是交还是不交。”
他似乎有些怒了,迩茶又接住他突如其来的一掌。
他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只是问你要佛舍粒,来日也许取了你神魂。”
迩茶不懈:“哼,尽管来。”
“你?”他哑口无言,这迩茶的性子使他大怒。
他剑剑紧逼,掌掌十足,依然没能伤到迩茶,最后他站在屋顶上半边脸被斗篷遮住那语气怒火冲天:“别忘了,你扔出去的那个丫头还在我手里。”
迩茶冷着脸:“甘我何事?”
他握紧手里的剑:“来日方长看你还能嘴硬多久”便消失在夜空中。
梦婆在那头听见动静,呼唤着:“姑娘你没事吧。”
迩茶扶着胸口,单手扶在地上,半躺着,胸口那团火烧的像熊熊烈焰般,透不过气来。
眼前一片眩晕,便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