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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为轮回 沙香 2433 2024-07-07 09:17

  借着微微醉意,辅上百鸟院那偏僻屋院的窗户,南风萧萧的迎面吹来,扶过她冰凉的脸颊,左手提着的玉酒壶正往离残杯中倒着清酒,壶里的酒像是装满了天下所有的喜怒哀乐一样绵绵不绝,离残杯也像个无底洞一样怎么也装不满。

  她玉莹莹的手就那样空荡荡的搁在窗子外面,一身火红的衣赏妖娆娇艳,香肩即是若隐若现。手里的酒不停的往酒杯中倒着,她却只是品酒香却不品酒味。

       阁门缓缓的开了,从屋外走进一男子白衣飘飘,一头黑的如墨的长发被白色的发带扎在脑后。他的身子像水中月,云中雾。

  手里拿着的裘绒为她披上。上面有月光的味道,   她便把一半的脸隐在裘绒中。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琥珀一样的眼睛犹豫迷离,又深邃的像个无底洞,让人看上一眼就魂牵梦绕。

  子戈说 :“把手晾在外面不怕着凉吗?”

       只见她懒散的眨了下眼睛,窗外面是一片片温婉的雪景,茫茫一片空寂。

  这天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起雪来了。

   她望着雪闻着酒香,嘴角浅浅一笑:“着凉?”缓缓转身,裘戎从身上滑落:“你忘了我的身子一直就是寒的吗?”

  “迩茶此寒非彼寒,你怕是自己弃了自己!”子戈自幼年起就对琴情有独钟,成年之后便能自由谱曲闻名江湖,被世人称之为琴仙后得明决子赠与神曲,迩茶病后子戈便以琴为药借神曲琴音为迩茶谱了一首曲子《长忆》只是这迩茶忘也不忘,这病即好即逝……

  看着迩茶她望着望着又把那玉莹莹的手伸出窗外任由雪花飘洒在手掌心!语气里十分调侃:“千年无聊万年无趣的,倒是病上那么一回才叫稀奇。”

  子戈说:“迩茶说笑了,病了这么多年竟然也能忘了。”

  迩茶那懒散又有些邪魅的样子总是让人心生畏惧又让人十分怜惜,说一不二的性子更是让人束手无策,张开手心捏碎的雪花,又吹进皑皑白雪中,那雪下的就更盛了!

     子戈从来只能小心翼翼的照抚着又不敢枉然多干涉一步。搁置好她的玉酒壶和离残杯,轻轻抬手一挥便神曲便立于膝下,他顺着神曲席地而坐,手轻轻的抚上神曲,琴音里带着那些深入人心让人悲伤的过去,只是今天这《长忆》里比往日更加有趣了!

  迩茶说:“今日的子戈与往日不同”

  子戈扶着神曲,昨日他连夜改了《长忆》那玉酒与玲珑有太多事非人愿迩茶这一饮固然动了是非之心更何况她……子戈虽然不愿再想,但迩茶的事也非他所能阻止,也不敢直言。

  他说:“悄悄来晚了些许,迩茶应该不会介怀吧。”

  这并非迩茶所问,语气里也带上了些许明知顾问的火药味:“是曲不对……”

  兰花指轻轻一翘一层小小的结界围便围绕着迩茶。

  子戈说:“往日以为迩茶的心病需要过往做药引子才能好转,今日只是多加了一副!迩茶便要动气了?”

  迩茶的表情淡了连嘴角仅有的微笑都收了起来只是哼笑一声:“你知道那琴音对我无用。”那北无天有异样,连下神都早已料到川穹有所行动。闹的人心惶惶,这天上有几时能清静的下起雪来!

   他面色温润亲和,笑盈盈的望着迩茶对她说:“我当然知道”

    迩茶躲在结界里,整了整身子换了个样子躺着,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那严肃犀利的样子又有另外一种风情:“那还费神弹那破玩意干什么?”

  “能为你弹琴自然是我的荣幸。“

  她媚眼斜视,望向暗如泯灭的北无,这被人料到心事的迩茶十分不悦!

  诸垣子戈说:“北无之地瘴气颇深,川穹已经从见天日,众仙家都聚集在北无,这会战火已经如火如荼了。”

  迩茶说:“所以这上下九重天走的空荡荡的还是把你留下来了?”

  他的心里有某种失落:“这回要是偷偷溜走的话还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你了。”

  迩茶的的眼神张开许多她望着子戈,对着他那双与她完全不同的眼睛子戈的眼里总有明月般的透彻,和流水般的柔情,那温婉如云的笑容总让她有些许愧疚:“这是为了帮我?”

  子戈笑笑:“迩茶的病只有一味能救,帮迩茶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

  她苦苦一笑:“等了他千年万年最终还是等不回来,还念这份旧情做什么!”

  他说“如若不是他怕是余生都不会有陪伴在迩茶身边的机会了。”他的心酸总是被他的样子所掩盖,就算是伤他千分万分也从没变过。

  “放我走这也是你要替他做的事?“

  他垂下头:“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差别!”无论如何迩茶的爱只给了一个人。

  她说:“一个轮回能解千忧百愁做神仙又有什么好!”

  他说:“有迩茶便会觉得无论什么都好“

  迩茶闭上眼:“子戈你岂不是等一个人负了一个人!”

  如果爱一个人可以欺骗那又何曾爱过,如若不爱一个人又去厮守又怎不是欺骗,这天下几时又不是因为一份执念纠缠不休?

  他说:“谁又不曾自私?”

  有一种拯救是轮回,有一种解脱是孟婆,有一种笑话叫过不了轮回见不了孟婆!

  那也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疲惫。

  迩茶那禁闭的双萌下是一摸嘲讽的沟壑…

  琴弦里带着的故事,带着那些令人窒息的过往,死不了就得痛着,这是迩茶的宿命。

  一份爱能逼到一个神要用一种难过活过永生永世!

  如若谁都能知道结局又怎么会埋下这痛苦的种子,这遗憾使人万念俱灰。

  迩茶说:“该还你的往后都会还你。”

  子戈的心是痛的:“迩茶的心应当以苍生为重。”

  迩茶闭上了眼睛,世人觉得她是神,就应该给予所有向神明启事的愿望,是她那些所谓要守护的苍生一步一步的掠夺了她的快乐,拥有无上的权利就要承担无限的责任,然而从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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