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阿绿动了动发酸的身子,昨夜她在箫衍身上趴了一夜,他那双手臂像铁烙在她身上一般,怎么挣都挣不开,也不知道他怎么睡得这么舒服。
结果今天阿绿就这么随意一动,箫衍的手臂便无力的垂了下去,阿绿心下疑惑抬头一看。
便看到箫衍嘴唇发紫,眉头紧皱,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阿绿心下一惊连忙下床,跪在床边伸手探了探箫衍的鼻息。
气若游丝,时断时续。
阿绿并不懂医术,也不知道箫衍这是怎么了,只是直觉告诉她箫衍命不久矣。
她连忙施法稳住了箫衍的气息。急忙跑出去找大夫。
“阿衍,阿绿。”陆子宁在外堂没找到人,就大大咧咧地往里屋走。
结果和急匆匆出来的阿绿撞在了一起。
“哎哟,”箫衍被阿绿撞得不轻,揉了揉肚子打趣到:“你这丫头是赶着去投胎啊!”
“不,是……是阿衍生病了,我得去找大夫。”说完就想往外走。
结果陆子宁拉着她就往里走,边走边说到:“阿衍那小子身体一向好得很,他肯定是骗你的。”
结果进去却看到箫衍躺在床上,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阿衍,阿衍。”陆子宁觉得箫衍一定是在开玩笑,摇了摇箫衍依旧没反应,在看了看他发紫的嘴唇,这哪是生病分明是中毒。
结果阿绿还没反应过来,陆子宁就撂下一句话:“照顾好他,我马上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丫子就跑,比阿绿刚才不知急了多少倍。
约莫过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阿绿便听到了陆子宁的声音。
“快点,快点,您走快点啊!”陆子宁站在箫府门前背对着阿绿说话。
身后走出一个手杵拐杖,留着花白胡须的老人,伸手微微颤颤的指着陆子宁到:“你……你……你你想吓死老夫啊?老夫不走了,不救了。”说着还真就坐站了台阶上一动不动。
陆子宁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头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哼,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说多了都是泪啊!今日他好端的在家晒太阳,结果被不知道被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提着药箱,拽着自己撒丫子就跑,边跑边说:“十万火急。”可怜人一把老骨就这样跟着他从城东颠到了城东。
陆子宁自是知道李大夫心中怨气郁结,这好伏低做小。
“这临安城就数您老医数最好,我也相信只有您才能救我的朋友,刚才确实是我鲁莽了,我给您赔不是了。”笑容真挚。
李大夫瞥了他一眼,脸色微缓。
陆子宁也是一个极会看脸色的人,便立马伸手扶人起来。
医者人心,李大夫也并非是见死不救之人,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发泄一下,见陆子宁肯道歉心中怨气自然也消了大半,顺势而下,就着陆子宁站起了身子。
陆子宁赶紧扶着李大夫往前走,虽说巴不得飞奔而去,但看了看旁边的李大夫还是忍了下来。
终于走到了箫衍的床前,阿绿连忙搬了个凳子放到床边,陆子宁扶着李大夫坐下。
李大夫替箫衍把脉,脉息薄弱似有似无,嘴唇发紫,是中毒所至。
李大夫收了手到:“将军这是中毒了。”
陆子宁翻了白眼,我都能看出他是中毒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此毒可有解法?”
李大夫摸了摸胡子,一脸凝重:“惭愧惭愧,老夫行医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凶狠之毒。”言外之意是自己也解不了。
“连您也解不了吗?”李大夫是全临安城最好的大夫,宫中御医医数也未必有他高明,他解不了恐怕就真的没人能解了。
“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施针暂缓毒性蔓延。”
李大夫拿出银针在箫衍的心口施针,将针拔出来的时候针尖发黑。
“呕,”箫衍吐出一口污血。
阿绿急忙上前替他擦拭,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夫。
“不用担心,他是将毒血吐出来了。”李大夫摇了摇头:“他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未找到解药将会七窍流血而亡。”此毒棘手他也无能力。
阿绿和陆子宁都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中,并未注意的门外有黑影一闪而过。
黑衣人轻功及好一路向皇宫行去。
偌大的寝殿宫门紧闭,光线昏暗,角落有一抹明黄色的影子。
“回来了。”在黑影踏进门的那一刻,明黄色的影子开了口。
“大夫说他活不过三日。”黑衣人回答到。
“下去吧。”
黑衣人转瞬消失。
角落处的人始终未动,良久才听见他叹息一声,起身打开了窗子,阳光投射进来照亮了他的脸。
赫然是景朝皇帝陛下。
他其实是知道箫衍提前回朝的,明面上他虽然撤走了将军府的守卫,可还是将自己的暗卫留在哪监视着将军府,结果就目睹了箫衍提前返朝,他虽然很生气却还是将此事压了下去。
真正令他暴发的是箫衍必走的决心,他害怕箫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害怕他有异心,所以他命人在他的酒里下了毒。只是因为他睹不起。
坐到如今的位置,他早已经草木皆兵。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刺眼的阳光照着他的眯了眯眼睛。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