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派几名大弟子,到凡间遣送白欢殣去天山地牢。”
“是。”青澜行了个礼,便拉着清流以及芸尘一概前往凡间寻找从诛仙台跳下的白欢殣,至于白欢殣从诛仙台跳下是死是活,众人皆是不知。
洛凡听转身回到浅清殿,只留下四海八荒的众仙在风中凌乱……
乔羽书则是跟着洛凡听前往了浅清殿,留下了罹诀仙师一人在大殿前招呼各路的大仙小仙回山。
浅清殿侧殿,洛凡听和乔羽书下着棋。
“她从那个地方跳下去,你当真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和难受?”乔羽书叹了两叹,没再多说,倒是替二人以及白欢殣觉得惋惜与不值。说来,这桩事倒也因那次二人不慎被骗到崂山而起,若不是洛凡听心善,恐怕也不会被骗,至于白欢殣,想来也不会落得被逼跳诛仙台这般惨烈令人惋惜的结局罢。天命捉弄人,倒是谁也没有办法的,能否渡过这么一劫,还是得看洛凡听自己什么态度。
“她做错了事,欠别人的,总要还上,一命抵一命,死了也罢,至少死了,她便也解脱了。”那句话乔羽书听来有些刺耳,语气依旧是平静如死水,还是几千年来供后人观赏的最伟大绝情的神袛,一点没变似的。
“我倒也晓得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也只能等你哪天想她了,想见见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再去见她罢。”
“我不会去见她,这几日,我要下凡历劫,去凡间走一遭,或许便能悟出,何为恨,何为爱,何为幸福罢,更是为她。”此话一出,乔羽书倒是诧异了一下,他修行千年来,洛凡听什么样子他都见了个遍,唯独如今这个怪异无比的样子,他倒是头一回瞧见……
“那你便去罢,天一派你放心交由我便好,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待到你历劫归来。”乔羽书扇了扇手中的折扇,他心中寻思着,洛凡听下凡历劫一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更是不能泄露给那罹诀师兄才是,否则那罹诀发现了这洛凡听下凡去,非得把洛凡听那浅清殿给他掀了。
洛凡听正在仙界招呼着众人打点些玩意,准备下凡去,而在另一边,凡界的一座荒山内,有一名女子,家父姓白,名曰白惜。
白惜倒是自小便不是寻常人般,过了两三日或者过个两三个年头,总要生一场奇怪的大病,而后又一病不起,再是奇迹般康复。她自己倒也晓得自己不似个寻常人,便也听了爹娘的劝告,没怎的往外跑去玩,她自己倒是疑惑,自己的身体为何会要水中的鱼儿如此害怕她,从小除了爹娘也算是无人喜欢她,除了与她同住的那个小女孩,倒是条件反射性似的天天来寻白惜出门,与她腻歪在一起,并天天喊她:“姐姐。”
说来这件事倒也怪,她自小便“好学”得很,常常与人家邻家八卦些天上的神仙的故事,譬如有人告诉她,神仙从小便是要戒情借欲,喜欢不得,也便是她娘告诉她的爱而不得,再譬如,有些邻家人倒是喜欢八卦些稀少的神仙爱情故事,要知道,神仙可都是活在三清幻境之中,谁也甭想把他们拉入十丈红尘。但是有一点她却是记得清楚的很,那日,她邻家人过来告诉她,说从小身体爱生病的,手臂上有七星阵印记的,便是上辈子是神仙,而这辈子犯了大错而被打下凡成了凡人,这些情况她倒是完完全全吻合了,但是她却也是不信有这种迷惑的说话罢了。
而她从小便也爱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譬如梦见一座宫殿,上面还挂着浅清殿三字,但梦的最多最多的,还是梦中那个白衣男子,那个男子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雪白的皮肤,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声音如碎玉般好听,她在梦中也曾看见,那个男子与自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又或者是那男子逼着一个与自己无比相似的女子跳下台去,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冷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