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去世。
这该死的!她拼命地撞击着结界形成的巨大光圈,外面两个菜鸟怎么对付得了这头奸诈的南鲛,可她无论用剑砍,用脚踢,用法术破都管不了用,如是织幻定不能用,如果便用织幻就耗费了灵力,那她根本就没有赢的把握,况且催动织幻还差最后一步,罢了,只好在这里自求她们多福,要是真挂了,自己要是真的拿得到水桑灭的话,回去在他们的坟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要是拿不到的话,大不了在黄泉路上再做个伴也不是不可以。
她索性盘腿而坐,重新将织幻放在腿上观察外面的动静,只听得结界如破碎的琉璃般“噼里啪啦”一声,她吓了一跳,看着一老头手头抓着不大不小,圆圆的东西向她丢过来,她以为又是它耍的炸,连忙起身夺过它仍过来的炸弹,可她正偏过身来仔细瞧的时候,原本霍乱不止的心口就像被压住了一样停止了跳动。
这个结局她早就猜得到,可是她真正面临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那是云栖和阿洛的头。
她的眼睛被染得血红,还在静止的心此刻猖狂地像下一刻就要挣脱出她的身体一般,她死死地瞪着还在一旁为自己出手快准狠而眉飞色舞的南鲛,“我要杀了你!“
她立刻拨动织幻的最后一根琴弦,周围顿时形成了巨大的张力将南鲛震得好几米远,她再也不管反噬握住剑就往还在东倒西歪的南鲛心口刺去,它还没反应过来,突来的山崩地裂是怎么回事,突然看到远处骇人的冷光如闪电般迅速与它靠近,它大慌,此刻那股神秘的力量已将它掀翻在地,那道冷光近了,又近了!它抬起袖子猛地一挥,周围顿时狂风大作,可无奈纸包不住火,她左手已握住剑刺穿它的心脏,右手不断拨动着悬在半空中跟随她移动的织幻,她的脸冷得如千年寒冰,可是眼中色如奔涌的血浆一般,“今日就让你尝尝灭灵术的滋味!”
“我没有杀他们!”
可她早就催动了灭灵术,织幻如同绞人血肉的机器一般,已经将它卷入旋涡中,可它好歹是守了千年水桑灭的灵兽,千钧一发之际,它顿时幻化成了体型硕大的南鲛,她像是着了魔般,等它来不及张开它的血盆大口,阿寻已经向她的腹部砍出了一个巨大的血口,阿寻立即循着血洞钻入体内,昏暗的血海之中,她发现有一根巨大的筋脉中连着一缕微弱的光,正等她要靠近,四周又开始颠倒摇晃,那畜生正疯狂地在海里乱蹿要将她逼出来!
她气急,连忙抓住挨着她的另一根血脉,如同在绝崖逆行而上的她死死地将她手中的绳子掐住,银白的指甲顿时染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她听到了外面的几声惨烈的嘶吼,却仍然不肯撒手,那股幽暗如冥火般簇簇跳动,奈何四周的动静太大了,她根本无法直接飞到它身边,只得一根一根抓住才能顺过去,待她走近那股明火时正要伸手触摸时,那股火就像受了刺激一般立刻跳入她的灵吞内,她大惊,却不敢怀疑那是不是水桑灭,只得原路返回从血口中蹿出去,她看着南鲛在海底疯狂地磨蹭着身子,她恨不得在将这个畜生碎尸万段!她骑在它的头上,用剑来回地捅它的眼珠子,它的眼珠子如被戳爆的血浆不停地喷血,她不停地戳,这个畜生不停地驱动身想把头上的她甩下来,它的眼珠子已被她戳爆了只能四周无厘头的乱窜,阿寻又将剑提上来戳它的头,不管喉中传来的浓烈的血腥味已湮灭了她的味觉,“今日,你就跟他们一起陪葬吧!”
她又用剑刺向它的头,将它的脑髓插得如溅水般乱窜,南鲛也只是挣扎了一小回便没了动静,她也累得倒地喘息不止,不管身体的极度疲惫,看自己挨着南鲛的身体,又集中力气踹了好几回,直到她累极了,才躺在海底如死去的南鲛一样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几天几夜,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密密麻麻的鱼群围绕着她,亲吻着她的眼睛,亲吻着鼻子,耳朵,似是正悲哀地缅怀她的逝去,某些精灵的鱼儿看到她睁开眼睛,如见了鬼般,在她周围乱窜。
阿洛和云栖都不在了,她躺在海底望着黑漆漆的海面睁着疲惫的眼睛呆了许久,眼底的清泪在海中形成了一串串拂腾的泡泡,那个混世魔王,成天只知道叽叽喳喳的阿洛不在了,她如坠入深渊般心冷,生冷,前几天还开着玩笑的她被南鲛,被仙陛,被自己害得如此惨!
外面再也没有人在等她了。
她突然泄了气,只想待在海底永生永世都不想再出去,慢慢地闭上眼睛就像那群鱼儿般认为自己死了一样。
可是她不能这样,因为还有伏都的那个人等她带着神器回去救他。
她又慢慢地起身,看了看自己的灵吞,那股明火还在活跃地跳动,她不断用自身的灵力滋养它直到她回伏都前,阿洛死了,云栖死了,此刻要赶回伏都将水桑灭运到他的体内,她叹口气,立刻从海里挣脱出来,立刻往伏都赶。
“阿寻,你回来了?”姜瑶看着她神色复杂地点点头,看也不看她一眼低着头往正殿走去,阿寻停下脚步问她,“他呢?”
“谁?”姜瑶看着她。
她扫了姜瑶一眼,冷冷地说道,“萧颉”,又淡淡地补上了一句,“喔,忘了告诉你,我全都想起来了。”
“你........”姜瑶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却未发现自己的脚步已被这句话吓得自主地退了几步。
“怎么?你不高兴么?”阿寻临时噎了几句,头也不回地继续往正殿赶去。
“阿寻,你等等我,你真的?”阿瑶脚步不离地跟着她身后,她此刻才注意到阿洛还未回来,阿寻知道她再想什么,又补了一句,“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