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恨寄朱弦上,含情意不任。
菱也看着少年的伤,轻抚平他额上的皱角,他的嘴里无意的喃喃着什么,那急切的模样。
看来那女子不简单啊。
“母亲?”卧榻上的他一睁眼醒来发现母亲正直直地站着,仿佛陷入了沉思,菱也一吓,脸上藏不住的担忧与生气,“醒了?”
“嗯。”领澈用力地想坐起身子,但因为被蛇血腐蚀过重,也只好躺着。“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你放心,她现在就躺在你的樾祗殿。”
“躺?”菱也不以为然,“为了这么一个毛手毛脚的疯丫头,不要命地闯这种地方,你可真是痴情啊,我好想从来都没教过你,为了一个女子能够拼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跟她?”菱也别了别耳间的碎发,半琢磨的打趣道,“你可真让我捉摸不透。”
他看着母亲,低头,轻说,“母亲。我想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菱也微愣,即叹道,“我也是个做娘的,我孩儿的心思我又岂不懂?母亲也想成人之美,你想好好的跟在一起,那就在一起,母亲不会阻拦你们。”菱也停住,很惆怅的模样,“只是.......”
“只是什么?”
“她毕竟是一个浮涡来的野女子,既无声名显赫的家族,也不如一般女子贤良淑德。要想好好的待在你身边,那就只得委屈她了,她要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菱也高傲地看着他,仿佛他是自己脚下的蚂蚁。
“那就不会在乎名分和自由,这样我就不会反对你们。这就是我的意思。”
他就这么可笑至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如既往地冷漠。
“既然没有名分,她就不能随随便便地进出这樾衹殿,将你这殿腾一处给她,就作阁楼。当然,她也更不会影响你的正殿和侧殿。”
“不可能。要么她是我的妻,要么她与我无关。”
“你自己考虑便是。”她落下了冷冷的脚步,走出殿外。
………
姑娘望着这宏敞的寝殿,显得格外的清寂,一时间竟然发了愣,白芨觉得,估计是打娘胎里自带的毛病,估计自己要从娘肚里出去的时候,没把脑袋带出来。
不过,问题来了,她娘是谁呢?诶,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姑娘回过头去,见面容,又别过脸,独独留个背影给身后的少年。
“你伤好点了吗?”
…………
“白芨,你生气了?”
…………
“难道你让我视而不见?牙碎了全往肚子里吞?”她是疯,她是傻,可这不代表什么事情都可以得过且过,她白芨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可他又该怎么向她解释呢,与梵汋只是做戏,向她坦白他与梵汋并没有别的感情,那日的碍于解释,有意隐瞒,就是为了防患于今日这种情况的发生,那她会怎么看待他呢,他还是那个只会扯嘴皮子但心里却处处为她着想的扫把星吗,如果不解释,将错就错吗,难道他们两个就真的散了。
“你愿不愿意相信我?”领澈很想知道。因为这是不解释中最好的解释。因为这还关于他要背负的未来。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因为宽容,所以理解。
“那你和她在聊人生,聊理想?”白芨咽咽嗓子,“领澈,我不管你和她到底在干什么,我就在相信你最后一次,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绝对不会拉下脸皮求你。你可明白?”她如一朵枫叶漂亮又坚忍。
“好。”他慢慢地走向她,从背后抱住她,头磕在姑娘的肩上,“那你还愿意跟扫把星共度余生吗?”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领澈把她转过来,不安与愧疚跃然脸上,双手紧紧地握住白芨的手臂,紧张得像一个担忧得不到糖的小娃娃,“那如果是用你的自由来交换呢?”
白芨不懂,和他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怎么成了一笔交易,一笔她怎么也不明白的交易。“这跟自由有什么关系?是我要跟你在一起,又不是我的自由跟你在一起。”
少年终哑。姑娘最终妥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叫什么什么来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像这么形容是不对,不过话糙理不糙嘛。
“好啊,以后我就待在这上界,我不回去了。反正我以后也不用回娘家。”
..........
“那你是不是只要不回娘家,你就不会吵着闹着要回去?”姑娘迷疑,“我既然决定跟了你,你就是我的回去,我还能回哪里去?”姑娘还想狡辩着什么,口却被什么含住了,待到反应过来时,才明白竟然被扫把星用嘴盖住了嘴,一番激烈啃咬过后,白芨红得跟个熟透的螃蟹,“扫把星,我有一个问题。只是......”
他嘴角轻扬,把她的脸捧着,好奇地询问,“什么问题?”
“我以后要是嫁给你了,我.......我以后要被折磨成样子啊?”他的心一疼,把她紧紧地抱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