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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扫把星的慢慢追妻路 斑鹿joer 2588 2024-07-07 09:18

  我在宫里的日子就是这样,醒来后再笑,笑够了再睡,反反复复,二皇子起初还来常常看我,渐渐地,来的日子越来越少,最后终究是不来了。

  两个宫娥以为我疯了,都躲在门外不敢见我,一日,二皇子气冲冲地闯进来,直接将我从床上狠狠地扯起来,一直把我扯到一个看起来十分萧索破败的宫殿面前,他狠狠地掐住我的双颚,疯狂地笑着,“来啊,你不是要救傅怀吗?!进去啊!他就在里面!”他将我的双颚狠狠地扳住,目光冷厉,将我扯到门前,将门重重地踢开,一把把我推进去,又将门狠狠地带回去锁住。

  我踩着满地的枯草,碎瓷,这哪里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呢?这是一场妖冶美丽的人间地狱。

  恍惚之间,我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躲在柱子后面哆嗦,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却还一直留意着我的动向。

  我仔细看清脸后,感觉什么卡在了我的喉咙,天之骄子,竟落成这样的下场,而他的二哥却安然无恙地享着清福。我慢慢地走过去,想要告诉他,我是朝歌,我来救你了。他直接抓起地上的碎瓷片,一把枯草,朝我扔过来,我一时被他吓得愣在了原地,在我脚边的碎片又再一次地哗声碎开,一块碎片险些划破我的脸。

  怎么会是这样,付怀疯了?我慢慢地走进,试图安慰他,让他平复好心情,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一直失控地哭吼,“别过来,你别过来!”

  “杜怀生,我是朝歌!”我不管他的死死挣扎,用尽力气,才让他最终安静了下来,将他抱紧,“怀生,我是朝歌!”尽管自己在他的怀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我的心头却有千千万万只虫子撕咬我,又痒又疼,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没想到,杜怀生一把将我推倒,双目长得快要裂开,一直抱着头痛苦地哭喊,“母妃,母妃........”

  我一时疼得在地上不能动弹,疼得额头直冒汗,全身蜷缩,杜怀生有在旁边笑了起来,指着我,“蛇!蛇!”

  我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直到门被一点一点打开,微光刺痛着我的眼睛,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微睁着眼睛,看着一个男子缓缓地走过来,好像将我抱住了,手却在不停不停的颤抖,我趁着这一点温暖,又继续昏睡去,在梦中,不知哪里的雨滴落在了我的双颊,没想到我竟还有一种舒服的错觉.........

  “阿寻,阿寻?”

  “阿寻,阿寻?”

  “阿寻,有我在。”他紧紧地抱住我,口中不停的呼唤..........

  “你醒了?”,我看着墨泽站住我的身边,两眼漠视,十分冷漠。“这里是解你心蛊的药。”我将脸别到一旁,此时此刻并不想看到他。

  喔,不。是永远都不想看到他。

  “这瓶药能解你心蛊,吃了它!”他走过来,将我的手使劲地扳开,一把将药塞在我的掌心,无奈我的手紧紧地闭着,他怎么也打不开,可我的心又使劲地疼了起来。最终那瓶药,还是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着他,呵呵地笑着,连我自己都觉得笑的十分的醒脑。

  “墨泽。”我朝着他使劲地傻笑,将手垂下来,他看着我的手,以为我最终要妥协了,可他没有想到,那瓶药在我的手里竟开出了血花。

  “姜寻,你干什么?!”他用法术将我定住,面色极其难看,将我手里的碎瓷片一片一片地手中挑走,我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动弹,低下头来狠狠地瞪他,他看着我良久,缓缓地道,“我知道,你恨我,可这是仙陛给我的任务,我不能违反。”

  他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傅怀,最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是宿命。”

  去你娘的宿命!

  我指着傅怀,朝着墨泽,“你倘若是救了他,他今日也不会成这样!”

  “傅怀的命,阿寻。”他看着一直想要挣脱的我,叹着气,“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我朝着他吼,心里却十分的低落,“你信这宿命吗?你口中的宿命就是无辜的人白白的牺牲,心肠狠毒之人却要享尽这一切的盛世安逸吗?”

  他最终沉默,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阿嬷是怎样死的吗?”,他步子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我,目光里不辩辞色,我哭笑着摇摇头,喉咙已经嘶哑,“她死于上界人之手,难道这也是你们口口中中的宿命吗?!”

  “回答我?!”,我又朝着沉默中的他嘶吼,可这一次他在没有抬起头来,站了良久,几个字仍是掷地有声,“阿寻,回伏都吧,阿瑶,萧颉他们都在找你。”他解开了我身上的定身术,“回去你就可恢复灵力了。”

  “再没有救出傅怀之前,我绝不回去。”我看着地下的药瓶碎片,“今日,你与我也犹如此件,从今往后,一刀两断。”

  .................

  我看着躲在角落里面的傅怀,终究是笑了,笑得凄楚又惨烈

  我终于晓得了,世间痴念,也不过如此。

  “漂亮姐姐,你不哭,哭了就难看了。”傅怀傻痴痴地走过来,蹲在我的旁边,用手指着我脸上的泪,将它一点一点按碎。

  门被猛烈地撞开,二皇子看着我们的样子似乎很是满意,因为他从进来后,看到我们的惨状之后,就一直在笑,“怎样,姑娘,答应我了吗?”

  我地上,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他,“你休想。”二皇子恼极了,拍着手称快,“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姑娘与我的六弟还真是情深啊!”

  他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傅怀,手向后一挥,“把肖庶人的尸体抬进来。”

  两三个男官,抬了个盖着白布的木板,白布下有一具满脸血痕的女尸,那模样触目惊心,叫人看了实在是头皮发麻,傅怀却早已经失控地大叫又大笑,眼泪和口水混叠。我看着他,一时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你永远都唤不醒一个已经疯了的人。

  他走过来,左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颈,右手拍着我的脸颊,叹息道,“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

  “照着这位肖庶人的模样,在这位姑娘的脸上划十刀,记住了,给我一笔一笔地划,要是少了一刀,我就划在你们的脸上!”命令完后,他将殿门用力地带上.........

  后面的宫娥陆陆续续地走了过来,有拿着刀子的,又拿着笔的,又拿着铜镜的,又偷偷地笑得,有啧啧地怜惜声,有在旁边纠正指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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