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
“阿靖他怎么了?是不是每一次我都要这么不明不白的等你回来,我说,你这个人还讲不讲理了!”
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领澈气地咬牙切齿,“我不讲理?好啊,”他直起身,愤愤离身,撑着笔直的手指着白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敢给她吃的,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好好地,这怎么吵起来了?”菱也一步一问,注视这殿中的一举一动,直到走进门,看着自己面赤耳红的儿子,心中自是了然,真是个不省事的姑娘,“母亲?您怎么来了?”他警惕地看着菱也,移上步子将姑娘挡在身后,“怎么?我还来不得了?”菱也知晓他的意思,“为了这么点小事竟然还吵起来了!还有没有规矩!莫仙侍,将我那压骨鞭拿来!”
所谓压骨鞭,一鞭一魂,鞭及身,皮肉不破,血不流,轻者骨裂,重者噬魂。菱也拿着鞭紧紧地握在手里。她在等一个答案,一个关于领澈的答案。
“您怎么罚她都可以,只是,你要留她一条贱命,免得脏了母亲您的手。”领澈一脸淡然与冷漠地看着白芨,“也是时候该教她规矩了!”
“世子.......”络靖看着面前满腹狠毒决绝的世子,“谁今天都不准求情!母亲,您要好好地罚她!”
她好像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双目恍惚,仿佛陷入一种巨大的悲伤,笑着,看着这对可笑的母子,从始至终,都由他们玩弄,被他们囚禁,给你一座楼阁,都觉得这是恩赐。
莫仙侍死死地压制住她,想要将她拉入穹刖场,领澈淡然,“拉她去那里作什么?我只想给她点教训。既是家事,就让我来。”他夺过压骨鞭,直接施法将白芨死死地钉住,握紧鞭柄,一鞭鞭地抽打,冷冽的双眼写满了残酷与无情,“以后她要是在没规矩,我一定亲手将她丢入穹刖场!”她被施法,不能动弹,任凭撕骨的痛感落在身上,迅速传入各个筋脉,她没有愤懑,没有哀嚎,隐忍地看着这位挥鞭的男子,像是这鞭子把她的神经也撕碎了。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
弥留之际,恍惚地听到他的声音,“关在天牢,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菱也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点了点头,消失在樾祗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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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还好吗?”微弱又急切的声音,丝丝传入耳,姑娘躺在地上,慢慢地睁开眼睛,不醒才好,裂骨的感觉再次袭来,一丝丝地传入心脏,她再也受不住,滚烫的泪过脸入耳,耳里聚泪,络靖觉得这怕是不好,“姑娘,还好吗?”
“她不碍事,受了几鞭,就受不住了。幸好,澈儿他倒是及时回头。”络靖惊得站起,“郡主。”
“姑娘,这正殿,侧殿都不能做,你吃这苦算什么?”
“郡主。”
“阿靖,她说的是真的?”这就是囚禁她的原因?这就是那天她看到的真正答案。她别过头去,看着络靖,急切的等着答案。
络靖紧紧地握着他给的回骨散,没有回答,这让他怎么回答呢,这是事实,这还能歪曲吗,她迟早会知道答案。一个让她很失望的答案。
那就是了。
罢了,罢了。“你们放我走吧”
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不滴血的刽子手。
我就是你们的刀下魂,一个卑微的刀下魂。
可怜可悲的女子啊,像是很多年前她的模样。
菱也不忍,“放你走,你就别回来!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你。”
她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要么一招制敌,要么功亏一篑。
她眼着泪,脸荡出梨涡,“还请郡主现在就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