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阳春白雪久不听,日暮碧云殊未来。
-------------世子,她终究是回来了。
-------------呵?回来?
-------------哎,阿靖,我这样说,也不晓得你明不明白?
-------------世子请说。
------------有时候,失而复得不是万幸,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深渊..........
他愣留在原地,实在不懂他最敬爱的世子在说什么,也不晓得为何他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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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生来见你了。”我听得毛骨悚然!
谁?
这声音极是熟悉,却不是经常挂耳边听到,难道是他?我一时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下反应地就回过头去,果真是当初那个出言不逊,自负狂傲的青衣男子。
那个曾在阿娘的墓前,口口声声地问我是否要合作之人,他望着我舒缓地一笑,嘴角轻撇,“想不到,这么久了,姑娘竟是如此的想念我,小生还真是从来没有想到呢。”我如遭雷劈,谁想你了?你还以为我喜欢你呀?还以为我是你的娘子啊?一想到我你这么高兴!我却丝毫不敢招惹他,因为我的灵力一直是被封存的,现在动粗,就等于找死。
“我不想跟你合作,你来也没用。”我只剩下淡淡地脸色,冷立在寒风中,除了装冷漠与强大真的别无办法。
“今天来,并不是乘人之危,只是请姑娘去一个地方而已。”话还没说完,他就上前扯着我的衣袖,瞬间消失,我的手被他束缚者,面前巨大的光障,刺痛着我的眼睛,我连忙低着头想要缓解这份疼痛,他把手放在我的眼前,直接将我带入一个人的梦境。
“我带你来,其实并无恶意,我只是想要姑娘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明德人道,你进去别说话,不然会惊扰了他的梦,到时候我们都出不来。”他才肯将放在我眼睛的手垂下来,一挥手,瞬时就出现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从我们的身边欢呼地跑过,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直到跑进殿堂里,才肯停下来。后面跟着一群宫娥,照顾的十分体贴周到,一直在他的背后护着他,怕他跌倒,直到小孩子跑到一个面容雍贵而祥和的妇人面前停下,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位娘娘,我看着这里的殿宇走势,像极了傅国,那位娘娘一把将小孩子抱起来,笑嘻嘻地点着小孩子的鼻子,脸上的梨涡浅落,满脸幸福的样子,“我的怀儿,要小声点喔,你的父王在歇息喔。”
小孩子丝毫不甘心,往寝殿的方向,可爱的绊着鬼脸吐着粉红的小舌头,“父王,是个大懒人,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怀儿都起来了那!”
那位娘娘吓得一把蒙住了小孩子的脸,“怀儿!父王还在睡觉!”她却半分没有责怪他的意味,只是无奈地笑着,里面传出几声微微的咳嗽,躺在里面的男子伸手拨开了帘子,“怀儿,过来”他的手不停地挥着手,也是面脸慈容,小孩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凑到他的面前,他将头低下来,亲吻着孩子的额头,“我们的怀儿怎么这么勤快呀?”
“怀儿不勤快,我的父王只是个大懒虫。”孩子用力地抽吸着自己的鼻子,一股黏黏的清鼻涕直接粘连在孩子的脸庞,床上的人笑得极为开怀,直接用衣袖在孩子的脸上替他擦拭,“王上,你可不要惯坏了怀儿,不然以后他一有鼻涕就在你的睡袍上擦!”
站在身侧的娘娘将孩子抱开,一边和慈地笑着,一边递给身旁的宫娥,“王上,要不要再睡儿?今日还早呢。”她将帘子解开,准备放下时,王上笑笑,挥着手,看着还在擦鼻子的孩子,摇了摇头,坐起身来,“诶,怀儿都嫌弃我来了,我可不能,不能再被他笑了啊!”
那位娘娘给王上着上衣后,又将与宫娥玩耍的孩子抱回来,三人一起用膳,其乐融融的样子,让我一时也看呆了。
可是眼前的一切又被彻底地翻转,所有的一切变得又冷又黑,四周的一切不再是往前的明丽温暖,而是一副沉沉混混的画面,一个面容蜡黄,身材娇小,不施粉黛的女子,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明明周围又冷又黑,没有一丝御寒的器件,甚至连一床棉被都没有,忽然,有一大堆人突然闯进来,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瞬间就把屋子照的透亮,屋子里的寒气却越积越重,更加让人难以挨过了,躺在床上的女子许是被光和叫骂声吵醒了,她翻了个身,看着这群狂徒,十分绝望,却并没有被不速之客吓到,仿佛早就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那个贱里贱气的公公,尖里尖气地说道,“肖废人,王上命我来送你上路。”
后面的人端着酒,满脸嘲讽与轻蔑,另外一个人,直接在公公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公公脸色一边笑得十分的丑恶,揪着他的耳朵,笑了几声,离开了这里。
那两个人却还在这,慢慢地走进床边的女子..............
他见势立刻遮住我的双眼,就连自己的双眼也紧闭着,衣服的撕扯声,女子撕心裂肺地哭叫声,十分的绝望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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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出来后,压抑地说不出任何来,他看着我失语,无能为力的样子,又是满脸苍白,也并未开口,只是陪着我一路静静地走着,心里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你给我看这个作甚?”
他毫无表情,双眼闪烁着泪光,“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这位女子是我在凡界的姐姐。”
我的心又再次被这位男子一震,“你的?姐姐?”
“因为心中不甘,因为服从命运,因为碍于身份,因为怯弱自私,因为力如蝼蚁,所以我只能亲眼看到我爱的人在我的面前备受侮辱,痛苦,绝望到死去!”
此时的他不再有往日的狂傲与自负,只是掩面自责懊悔地留着止不尽的泪,他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双眼赤红,“我真想杀了我自己!!”
我不再是旁观者了,但这样显得也多问无义。
我将手帕递给他,悲悯又愧疚。
我在寒寂的冷夜中站了许久,抬头问他,“公子,我能帮你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