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漓去了一家酒吧,那家酒吧是林珂开的,无聊的时候她会去坐一会儿。
“来了。”林珂递过去一杯水,秦漓滴酒不沾,“苏裳一会儿也要来,说是跟我讲一下她最新的剧本。”
秦漓哼了一声:“就她那三流的剧本,还好意思给别人讲。”
“三流也是拿过奖的,某些人酸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刚从门里就走进来的女人听到秦漓这么说,翻着白眼怼了回去。
林珂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人,一见面就掐。
“要不怎么说就钱就是好呢,有了钱,想买几个奖就买几个奖,我是比不了。”秦漓不甘示弱地讽刺了回去。
“哟,富二代说我有钱,我这可真比不了,我这是辛辛苦苦挣的钱,可舍不得话,比不得人家富二代,不用挣钱啃老就行。”苏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炫耀似地秦漓晃了晃手里的剧本。
“要啃老也得有,有些人就是没有才那么努力,不还是个三流编剧。”秦漓喝了口水,撇了一眼剧本,“这是没有灵感了,拿以前的事充数吗?版权费要不要给一下,对,你房贷还没还完,没钱。”
“秦漓,你……”苏裳气地面红耳赤,可偏偏就是说不过秦漓。
秦漓虽然平日里清冷少言,可要真讽刺起人来,十个也说不过她,毕竟人从小就就这德行,嘴上不饶人。
“你俩可以了,苏裳你就别说了,反正你说不过她,也打不过她。”林珂打圆场,生怕这两人把她店拆了。
“我……”苏裳气地直喝水,她确实说不过,也确实打不过。
“秦漓,上次跟你在一起那哥们跟你什么关系,他有对象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呢。”林珂挤眉弄眼道。
“没有。”秦漓喝了口水,老实说道,确实没有。
“那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没有。”
“卧槽你玩我呢,你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方式,我看你是舍不得给吧!”林珂一脸看穿了地表情。
“什么男的?”苏裳听他们这么说,十分疑惑,“她身边能有男人?谁活得不耐烦了,往她跟前凑。”
“苏裳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人就喜欢秦漓这种高高在上的,这样才有挑战。”
“我看是有病,征服一个嘴臭还狂妄自大的暴力分子,病得不轻。”苏裳翻了个白眼。
“那也比一下只会写三流剧本的人强。”
……
“别冲动,咱俩加起来也打不过她。”林珂忙把苏裳拉住,“秦漓你赶紧把联系方式给我,好久没遇到对我胃口的男人了。”
“你别忘了你结婚了,军婚,受法律保护。”
“拉倒吧,他就算现在站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林珂不以为意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没有。”秦漓否认地很快。
苏裳却捕捉到了她眼里的犹豫,脑袋里灵光一闪,问道:“秦漓,你又跟他混在一起了?”
秦漓喝着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苏裳一巴掌拍在桌上,本来是想打在秦漓身上,可她不敢。
“秦漓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受了重伤,不得已才入轮回,顺道报一下仇,你不是说不回去找他吗?当年的事你是全忘了是吗?”苏裳气地眼睛都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漓又跟牧裔搅和到一块,“你为什么又跟他在一起,他有什么好的,你难道忘了他做过什么吗?你怎么就……他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就非得跟他在一起,你不是喜欢师兄吗?”
“我没有忘,别哭了。”秦漓看她这样,笑着揉了揉苏裳的头发,那些事她忘不了,怎么能忘呢,“你不用担心,当年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这次只是个意外。”
“随你便,你自己犯贱关我屁事。”苏裳背着包转身就走了,不再管秦漓,跟她有屁关系。
林珂听的一知半解,他们口中当年的事她隐约知道一点,但并不多,所以也没法说什么。
秦漓朝林珂笑了笑:“你忙吧,我先走了。”
“嗯,你……”
“我没事。”秦漓摇摇头,转身离开。
林珂叹了口气,这两人啊,都是为情所困,困了几千年。
秦漓坐在海边,海风吹过来,吹散了一些不悦。
苏裳说得没错,她确实不该去找他,几千多年来她也没有刻意去找他,那次的相遇也是偶然,她只是要回家,看到街边开了一家书店,有些好奇,就随意看了一眼,正好就看见了他,也不知怎么地,她就推门进去了。
她已经忘了他了,几千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可以忘掉的,可再看到的时候,她脑袋有一瞬间地失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进去了。
后面的一切,她便开始无法控制自己。
她就是忽然想他了,想跟他说句话,就一句话。
“别藏了。”秦漓迅速换了副表情,方才难过地模样再次被冷漠取代。
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秦漓,骄傲,自负。
牧裔从后面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不是去见朋友吗?”
“见过了。”
“吵架了?”
“不算是。”
牧裔没有再问,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她一个一个卸掉美甲,卸地干干净净。
有些事,是不是过去了,也就忘记了。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这个世上知晓那些事的人几乎没有了,可她还无法忘记。
毕竟那是她此生唯一的污点,是他带给她的,他亲手毁了阿漓的骄傲。
牧裔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再发泄到指甲上:“回去吧,天很晚了,明天你要上班,孟熊的事还没有解决。”
能让秦漓这样纠结无措的,牧裔知道是什么事,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嗯。”
秦漓没有拒绝。
回去后,牧裔并没有上楼,看她上去后就离开了。
那些事就是扎在二人心底的刺,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刺还没有拔出来,反而还越陷越深。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本来以为她已经释然了,那些往事可能已经随着时间消释了,阿漓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后来才发现,那根刺还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拔掉。
她终归是无法忘掉。
秦漓躺在浴池里,呆滞地看着屋顶,一直泡到水凉,她才从里面出来,机械地擦干净身体,吹干头发,躺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