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与死对头互换身体后我佛了

第64章 终究是天意如此

  纪宁追上花轿时,试图强迫哈士狼停下。

  她一举跳到了狼背上,扯着缰绳让它们停下来。

  然而,哈士狼比她预想中还要凶猛难训!

  狼步迅捷,哈士狼在月夜下不知疲倦地奔腾驰骋,脚着屋顶便可两三步变作一步。

  尽管路途遥遥,对哈士狼来说并不算远。

  纪宁感受到了恶狼的威猛,尤其是当她立在花轿前头拉着绳子时,哈士狼似乎有意颠簸,更加放肆地向前腾飞!

  她若是不用灵力攀附着花轿的木架,恐怕首当其冲要被甩飞出去。

  纪宁不会训妖,彼时的她还不知道妖物有多难训。

  更何况这些妖怪一向看不起凡人修士。

  纪宁一记火灵烧在哈士狼的皮毛上,引火成团,犹如一条导火线,立刻从狼尾烧到了它的头顶。

  “嗷呜~”

  一声凄厉的狼嚎似乎要打破夜的宁静,哈士狼仍然不停下脚步。

  无奈之下,纪宁召唤水玉剑至手中,正打算一剑取狼头。

  刹那间,烈焰中的哈士狼忽然转过了头来,面目凶恶狰狞,狼目炯炯。

  它一对绿眼对着纪宁的眼睛射出一道白光。

  那一瞬间,纪宁感觉脑中被一根线给缠住了,不断混搅、撕扯,万分头疼。

  她终于单膝跪了下去,一剑插入了花娇的木架上,勉强稳住身子。

  纪宁不服输,复又抬头,与哈士狼对视上一眼。

  她的火灵居然对哈士狼不奏效!

  幽幽绿眼不断对着面前倔强的女修进行源源不断的精神攻击。

  纪宁能感觉到来自脑海中一阵又一阵的崩溃,她握着剑的手也越来越紧。

  一人一狼对峙着,谁也不打算退让,周身释放出灵力的光环在空中隐隐释放开来,层层叠叠的,波澜壮阔。

  纪宁死死咬着唇,额角缓缓渗出了一点汗珠。

  “别再看它的眼睛了。”

  秋茉不知何时也出了花轿,来到轿头。

  她轻轻蹲了下去,捂住纪宁的眼睛。

  “哈士狼一族最擅精神控制,看到它的眼睛时,你就已经输了,明白了么。”

  秋茉的声线格外冷静。

  纪宁微叹,她早该发现不对劲的。

  “你是主动上的花轿,对么?”

  当时老婆子被纪宁教训了一顿,冻成了冰雕,不敢造次。

  拖着一尾花轿的只有两匹哈士狼,在没有人安排的情况下,秋茉只能自己爬了进去,却还装成一幅楚楚可怜、被人威胁的模样。

  秋茉缓缓放下了手,用一缕白色的纱巾遮住了纪宁的眼睛,并打了一个死结。

  她在上头施了术法,纪宁暂时无法将其摘下。

  “是,我是主动上的花轿。因为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

  纪宁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

  渐渐地,风声戛然而止,她感觉花轿落地了。

  秋茉对哈士狼道:“你且乖一些,直接驾着我们去云梦客栈吧。”

  听了秋茉的话,哈士狼再次启程。

  这次它奔腾的步伐平稳多了,似乎将暴怒的情绪彻底平息了下去。

  “我知道你满腹疑问,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反正过了今夜,你我恐怕也无缘再见了,纪小花。”

  “你不是凡人?”

  秋茉微微一笑,低头瞅着坐在倚靠在花轿上有些疲惫的纪宁。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何要带你去云梦客栈呢。”

  “对,我的确不是普通的凡人,千年之前我就修炼得道、飞升成仙了,我乃天帝座下排名第一的捕妖师。”

  “捕妖师?那你为何还放任这些妖怪作乱。”

  “不要问我为何不帮你们,我早就不听命于天帝了,也曾立下过誓言此生再不杀妖,没有立场帮忙。”

  纪宁一头雾水,天帝、捕妖师......这些词她只在话本中看到过。

  秋茉将纪宁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道:“纪小花,其实你很聪明,你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你这般年纪轻轻就到了化神期的修为,倘若潜心修炼早日飞升成仙,兴许到了仙界还能谋得一官半职,前途无量。”

  “当然前提是,仙界还在的话。”

  话落,纪宁能明显感受到她情绪黯然了几分。

  “仙界......已经不存在了么?”

  “不存在了,一百多年前,仙界浩劫,整个仙界都覆灭了。不过你们凡人倒是不用操心这些,仙界早就为你们留了后路。”

  凡间是灵气之源,凡人得道又能飞升成仙。

  许是知道这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盼头,即使仙界自身面临灾难也不忘保护凡间。

  “小花,你只需要知道,如今的凡间,已经是难得的太平了。”

  “你知道么,当初神界陨落,其实仙界早晚也会崩塌,我本以为诸仙早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秋茉一声轻叹,眼波沧桑地望向了远方,破有些失神。

  而纪宁也陷入了沉默,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忽然,秋茉自言自语道:“不好,玉渊有危险!”

  “纪小花,你和你的同伴出现,打破了我原本的计划,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秋茉原本打算按部就班,一步步接近玉渊。

  以她最真实的一面,重新出现在玉渊面前。

  而这些凡人修士救人心切,实在是令她原本的计划难以实施。

  “玉渊是谁?玉公子么。”

  “不错,是他。我给你看一段记忆,你就明白了。”

  秋茉手一挥,一颗梦魂珠钻入了纪宁的脑中,毫无征兆地侵略她的识海。

  纪宁瞬间以旁观者的身份回到了几百年前的仙界,而秋茉的声音也变得愈发飘渺。

  “对不住你了,我只能赌你是我的筹码,我决不允许他人伤害玉渊........”

  *

  在修真的世界里,洛昀还没这么急切过。

  他终于明白,原来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因为他千赶万赶终于赶在云梦客栈前一把拦住了玉公子的傀儡。

  而这时,纪宁居然都还没被送过来。

  这玉公子的傀儡其实就是个搬运工的角色,表面上玉公子去云梦客栈一夜春风,可实际上他的目的是让自己的傀儡人吸食掉人的精神气。

  精神气酝酿成神珠,然后再转交给哈士狼,成为他们的灵食。

  只要能有助修为的提升,哈士狼对这些滋补的灵食基本来者不拒,可见它们的手段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待那群姑娘再也醒不过来后,玉渊对其拔筋抽骨,制作美人皮。

  他以为这样便不用忍受姑娘们的临死前的哀鸣声了,以此来缓解他心中的罪恶。

  可惜城主一直蒙在鼓里。

  他还以为玉公子和他一样是好色之徒,只不过年轻气盛,行事过分放纵。

  但只要灵石到位,城主还是觉得,这笔买卖相当划算。

  他思量着,不就是卖自己的城民么?嘿嘿也不算卖,反正那群姑娘也心甘情愿......

  可今日,花轿来得迟了些,这不禁让城主略感头疼。

  望着客栈门口络绎不绝的马车,城主虚虚地抹了一把额头。

  “玉公子,您来啦?”

  戴了傀儡面具的洛昀被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面上又必须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嗯。”

  看着城主一幅贼眉鼠眼、谄媚如狗的模样,洛昀心中掀起一丝嘲讽。

  城主只是觉得,今日玉公子的声线格外低沉,不似往日那般清润朗玉。

  但他一时没有多想,只是讪笑道:“还请玉公子恕罪,今日可能是那暖香阁管事的老婆子偷了懒!姑娘还没送来,您再稍等片刻。”

  “好。”

  城主不知洛昀心里简直松了口气,还好他早一步。

  洛昀没想到自己会先被带去了沐浴更衣,他不知道这是某种仪式,也不敢拒绝以免露馅。

  一池水烟氤氲,热雾腾腾,烛光影随,照耀在他白壁一般的肌肤上,隐有流光跃动。

  他端直地倚靠着木桶,一双桃花眸被雾气熏得盛满了琉璃光泽,显得那对紫瞳分外透亮。

  洛昀却出神地想着,秋茉的话是否作数,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好在,门口处传来叩门的声音。

  “玉公子,秋茉姑娘到了。”

  闻言,洛昀猛然抬头。

  他能看到屏风外隐隐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但却看不真切,心跳也不自觉加速了起来。

  “姑娘,玉公子在沐浴,你先等一会儿吧。”

  “嗯。”

  门被阖上了,姑娘背对着屏风,几乎纹丝不动地站着。

  洛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滤干了身上的水珠,穿好衣裳。

  他随手扯下一件搭在屏风上的红袍披在了身上,但衣带有些松散。

  他浑身水汽,来不及过分整理,绕开了屏风,迫不及待地走向那抹倩影,心头打鼓。

  万一不是纪宁该怎么办。

  都怪一时心急,怎么就如此相信秋茉的话。

  昏黄的烛光给整个屋子渡了一层暖意,可毕竟不似白日光下那般自然透亮。

  远远瞧着,他并不能辨认出是不是纪宁。

  “玉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洛昀放下了心,还好她没事。

  可惜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洛昀迅速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朝她走了过去,伸手去掰纪宁的肩膀。

  “纪宁。”

  纪宁转过身来,今日她头戴金钗步摇,璀璨晃眼。

  她身着一袭漫雪轻纱娓娓曳地,似碧月光华流转,腰束灿红的玫瑰烟罗勾勒着纤腰玲珑。

  她齐胸的襦裙之上露出精致又漂亮的锁骨,薄如蝉翼的水袖姑且遮不住两条雪莲藕臂,右手的皓腕上以白纱系着一个花结。

  子夜,被打扮成一个秀丽的花魁。

  “怎么穿成这样?”

  洛昀脸色微沉,眸光也晦暗了些许。

  “玉渊。”

  ?

  纪宁双颊微红,拉住洛昀的手,有些含糊道:“玉渊……我不是故意的,我都是被逼的,你能原谅我吗?”

  洛昀微微拧了下眉,抽出手在纪宁眼前晃了一下。

  “纪小仙女,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是越君临?”

  洛昀的脸色更黑了,他发现纪宁不对劲。

  双颊桃红的姑娘一抬眸,将狐狸眼的本色释放了出来。

  她眼波潋滟流转,妖冶艳丽,娇嫩的唇色也如被清水侵染过,晶冻欲滴。

  其实,所谓七情千里醉是通过衣物上的熏香一点点蔓延至肌肤渗透进身体的。

  哪怕纪宁服用了屏息丸,也抵挡不住千里醉的效果。

  酒意上头,大醉一场。

  梦魂珠对凡人来说终究力量太大,极易引起人短暂失魂。

  纪宁同时中了两种效果,她能不晕乎吗!

  可怜此时洛昀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

  洛昀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是越君临?”

  “越君临,我们都是被逼的,没得选,我不怪你的。”

  “纪宁,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纪宁勉强撩起眼皮,貌似瞧了他一眼。

  “哦,洛正清啊,你对你哥还挺好的。”

  醉醺醺的姑娘几乎在胡言乱语。

  她醉意攻心,将一些埋藏在心底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

  纪宁扯着洛昀的袖子,一路拍拍拍,终于拍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拉住。

  “你怎么能生得这么白啊。”

  她靠近了他,在洛昀僵硬的视线下,用鼻尖嗅了嗅他的衣领,迷迷糊糊道:“你……你也好香呀。”

  他声色略哑,冷声问:“纪宁,到底怎么回事,你被秋茉灌酒了?”

  可他并没有闻到酒味。

  “没有啊,不怪你,是我乐意的。越君临,你怎么也喜欢红色的衣裳呀?”

  纪宁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居然翘起了嘴角,一改往日的冰寒。

  分明答非所问,可洛昀就是听得很刺耳。

  他一把握住纪宁的手腕,有点用力,语气跟淬了冰一样:“纪宁,你给我好好地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纪宁也蹙着眉看着他,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她眉头皱起,小嘴一撅,控诉:“你弄疼我了。”

  洛昀立刻松开了她,垂眸还能见她手腕上一道红痕。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有点生气。

  纪宁揉着手腕抱怨道:“真没想到堂堂越家少宗主长得是一表人才,品行却如此恶劣不堪!”

  又是越君临。

  “你………”

  洛昀气得快冒烟了,仿佛从玉渊那里没受过的罪全报应回来了。

  他阖上了眼,低头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安慰自己道:“算了,跟一个喝醉不清醒的人置什么气呢。”

  “我知道你是谁了?”

  闻声,他迅速抬头。

  结果纪宁忽然抬起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趁他不备,狠狠一推。

  砰——

  中途穿过屏风时,洛昀的脚被绊了一下,反而将屏风绊倒了,发生巨大的声响。

  “唔……”

  后背撞到墙壁时,洛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垂眸看着纪宁正一脸防备地盯着他。

  她挑眉冷声道:“别装了,你是来杀我的吧?好啊,那便看看我们俩谁更厉害一点。”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是死对头的阶段。

  洛昀幽幽地看着她,一双紫瞳越发深沉。

  他看见纪宁掐着他的脖子试图收紧,丝毫几乎不带犹豫。

  “原来你一直想杀了我,那便动手吧。”

  纪宁本来干脆利落,被他这么一句话震住了。

  她抬眼看见他幽深的紫瞳里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在缓缓蔓延,令她有点心塞,她忽然就下不去手了。

  洛昀冷笑:“怎么,难道你下不去手?你不是说我是来杀你的么。”

  他完全不反抗,就一直盯着她,盯得她越发踌躇不决。

  “我……”

  愠怒到胸口发疼的洛昀此时周身缓缓溢出了魔气,他的眼睛由也紫色转变成了暗红。

  强忍着头脑中魔气的叫嚣,洛昀面色如墨地看着她,语气相当不悦:“纪宁,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动手啊!难道等我来杀你是么。”

  动用魔道灵力的后果就是,他自己也容易不受控制。

  被纪宁这么一刺激,更加如此。

  “不是的……我……”

  纪宁犹豫不决,放置在他脖子上的手也蜷缩了起来,她脑中一片混沌。

  洛昀真是气笑了,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救人,心急如焚。

  她却连喊了三个男人的名字,唯独把他忘了。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城主的声音响起——

  “玉公子啊,我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好像有点不对劲,您还好么?”

  城主总觉得今日被送来的圣女,气质挺奇怪的,又听到内屋状似有打斗声,他不免有些怀疑。

  城主出现得猝不及防,洛昀和纪宁也迅速调换了位置,将纪宁挡得严严实实的。

  背对着城主,他手在纪宁膝下一绕,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走向了床榻。

  醉乎乎的纪宁重心不稳,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

  洛昀把她轻轻放在了软榻上,结果姑娘瞪着眸色纯净的狐狸眼,眨巴眨巴地瞅着他,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他笑了一声,刮了刮纪宁的鼻子,温柔道:“听话,你先松手。”

  闻言,纪宁果然乖巧地松开了他。

  这一幕被城主尽收于眼底,偏于灰暗的烛火下,城主看不清二人的脸,却能看清楚动作。

  “城主觉得我不好么,还是说城主还想继续看?”

  真是辣眼睛啊……

  原来是他误会了,城主尴尬不已,只想原地消失。

  “不不……不,既然公子无事……是小的有眼无珠,打扰二位了,告辞。”

  演完戏的洛昀顿感心累。

  偏偏此时,纪宁坐起了身。

  她跪坐在床榻上,水眸睁得圆溜溜的,面若桃花,双手拘谨地交叠在一起,静静看着他。

  洛昀也垂眸瞅着她,瞳色幽深,眉心嗡嗡作响。

  罢了,还是去给她倒一杯醒酒茶吧。

  结果他还没转身,纪宁伸出双手把他也拽了下来。

  她端坐着,拍了拍他道:“你先坐好,就坐这,不许走。”

  洛昀被她扯得坐在了床边,目光幽幽。

  而纪宁却将手腕上的白纱摘了下去,绕到了洛昀的手上。

  他微微一怔。

  恍神间,纪宁将他的手与纱帐绑在了一起,系了一个繁复的花结。

  “你这是做什么?”

  “怕你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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