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黄大仙庙的时候,音儿下了车,此时,庙宇前的香客已经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音儿绕过大门,进了静谧的侧门,穿过一段葱茏的热带花木,她们俩嗅到了焚香的味道,还有悠悠的钟鼓之声,夹杂着诵念经文的声音,顿时心境平静,犹如止水。突然,他俩的双眼一亮,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她步履匆匆,一身道姑的装扮。婉婉一见,心跳骤然加速,忍不住喊出声来:“格子?格子······。好个丑女,原来你藏身在这里。”
可是,那个道姑的身影十分敏捷,一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快得如同一片重叠的影子,倏尔之间,就消失在重门长廊之中。音儿懊恼的说:“怎么就这么快呢?险些就看到她的脸啦,不过,那背影太熟悉啦,肯定是那丑女,她是格子?真的错不了?”
神殿内,音儿在焚香礼拜,然后,音儿用双眼的余光搜寻着神殿里每一处物体和人,突然,她的双眸闪烁着兴奋的亮光,她赶紧开始尾随一个人,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出了神殿,飞快地离开了。不多久,音儿就从另外的一条路出现了,现在,她堵住了那个令她们十分熟悉的身影,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其实那个女子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从容的打了一个稽首,音儿声调悲凉地招呼:“格子,你真的是我妹妹吗?·······。”
她神色依旧,犹如古井之水,波澜不惊,回应道:“梁大小姐;你堵着我,意欲何为?”
音儿一咧嘴,开心地笑了,说:“谢谢你还认我,格子。”
格子回答说:“我心已静寂,不方便妄语,施主如果叙叙旧,可以去山房喝杯茶,否则,我还要清修,请便吧。”
“格子······。”音儿急了,
格子再度稽首,说:“道家有缘方便之门,时时面对世人打开,你自随意吧。我料定你们俩会来找我的,有些事情既然回避不了,何妨了断,我跟着你们回一趟梁府,了结我和梁府的一段心缘吧。”
婉婉听了吓了一大跳,沉吟半响说:“格子,你不会是去决我们家的吧?”
格子长叹一声,接口道:“世事如棋局局新,一切随缘了,是不?梁大小姐。”
不管怎样,音儿的心情是愉悦的,能见到格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的心花怒放了一花田。可车一到家,三个人刚进大门,就看见爸爸梁伟生和妈妈李淑芝急匆匆,失魂落魄地冲了出来······原来,衣着华丽的紫云英已经等在大厅里了,这······
梁家夫妇急匆匆地冲了出来,突然,他们刹住了,他们双眼在死死地定在格子,呐呐地问:“格子?你是格子,格子,是你回来了吗?我不是白日做梦吧,格子,我的格子······。”
音儿勇敢地傲视着紫云英,然后笑得很灿烂开心的说:“爸爸妈妈,怎么样?乐疯了吧?这才是我真正的妹妹,而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冒牌货,她真实身份就是一个魔女。”她指定了紫云英,厉声呵斥:“妹妹变得这么丑,都是她害的。”
梁太太突然放声大哭诉说道:“格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现在可不得了啦,糟了,糟透了,一切都乱了,我快要死了,完了彻底的完了······。”
“妈妈,我们不要怕她,这个魔女,你想来害我们全家啊。”音儿几乎是疯狂的嚎叫起来。
紫云英鼻子冷哼一声,淡淡地说“她,她还是出现了,现在就赖在客厅不走了······。”
“她出现了?什么她出现了?我还不明白你是谁?该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音儿飞快的追问,紫云英的脸飞快的变化着,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无奈的说:你们想你们的亲人格子了是吧,好,音儿你知道的,她在骊山的龙庭洞天里,可她并不想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好,今天我来给你们谜底。”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袭道袍的丑女款款而来,双眼如炬,逼视着紫云英。梁家夫妇看见这一幕,顿时两眼放光,大声喊:“原来你真是我的女儿啊,原来都是你姐姐说说的那样啊,女儿啊,你总算露脸了,你去了哪儿啊?你知道我们多想你吗?”
谁知道止止听了,形同路人,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打了一个稽首,妈妈激动起来,大声说:“女儿,你不是去那什么骊山龙庭学道了吗?快帮我们除去这个魔女,她要好我们全家。”
紫云英听了仰天大笑,几乎要笑岔气了,说:“可笑,太好笑了,他是你女儿吗?她不过是和我紫云英一样的魔女罢了。”
音儿爆发了,厉声说:“你胡说,我妹妹是我妈妈生的,我们是一奶同胞,怎么和你这个魔界来的魔女一样了?”
紫云英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是你妹妹,但那是名义上,实质上却不是,她是魔女,天地开辟,三界分离,造就了我们姐妹就是魔女,这是永恒改变不了的,后来这个止止羡慕人界,自毁形骸,堕落轮回,一代代投生变人,但是她的精神不能像人类一样周期清零,永恒永生,所以,她每一次投生人胎,只有婴儿的生理期,却永远也不会像婴儿一样慢慢了解这个世界,她有亘古以来的魔界阅历,虽是形体灰飞烟灭也消除不了。
你生下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魔女了,她就是一个万年魔姬,她就能开口说话,为了房子露底,她只能装哑巴十八年······她实际上是在看你们的笑话。”
音儿几乎是哭喊出来:“你胡说。”紫云英冷笑回答:“那你就让你所谓的妹妹自己来说吧,止止,敢不敢啊?”
止止跪倒尘埃,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泪流满面,点点头。紫云英说:“虽说我们是一样的,但止止真是和你们有形体的血缘,可我来也是缘,让我来做一场人吧。
场面一刹那间就这么崩塌了。”
“不,不,不,”梁太太一叠声的否定,然后小心翼翼的解释:“不是啊,格子,我天天······不,是时刻刻在想你,!”这时候,大厅里,已经挤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梁伟生一脸错愕;而李淑芝一脸无奈,而所有的佣人表情极其丰富,正所谓的众生相,
面对这闹哄哄的,戏剧高潮似的局面,所有的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时间全都陷入无措的境地。
音儿知道情势已经不可逆转,突然,她看到紫云英失控地冲了过去,当他赶到大厅门口格子的身边的时候,紫云英侧身一挥手,梁骤你然自感被一股巨力给挡住,头发无风自立,举步迈不开半步。只听到紫云英在朗声说:“魔人道俗有别,不可以情误了,我们就此别过,你们好自珍重,不要负了我的一份一时母性善念。否则,后果要来你们任谁也阻挡不住,止步!”
所有人此时已经不能迈出半步,格子也是眼睁睁的看着紫云英飘然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