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站了起来。面对顽石一样无情的紫云英,喃喃的说:“魔女。是你收走了我的丈夫,麻烦你成全我,将我也带走吧。”
她开始拼命了,扑向紫云英,紫云英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死死地缠住了,她急促的喊了起来:“松开我,松开我······。”拳头像雨点一样铺天盖地砸在音儿身上,可是,音儿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动作了,只是一个劲地死死缠定,紫云英在拖着音儿。
其实,紫云英这时真是想走了,因为,她知道暗影里她的致命对手已经来了,只是她在音儿的纠缠中根本就脱不了身,她们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林美疯狂了。
紫云英的打击仿佛不是打在人的身上,而是击打在一个练拳的沙袋上;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土木之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音儿已经浑身是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可就是根本没有松动的迹象。突然,紫云英大发悲声,嘶吼:“好,我来成全你,梁音儿,是你逼我的。我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她的手中,在一瞬间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在月光下闪着阴森森的寒光,她瞅准音儿的脑顶门子。怪笑一声,呼号着:“······”奋力双手举刀从上向下而贯下······就在这一眨眼之间,紫云英和音儿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一股强力震飞,音儿的身体在腾空之间,身体被一股柔力托住,缓缓下落,整个人犹如卧于床榻之上。可紫云英就惨了,直直地下落,直跌得眼冒金星,两耳轰鸣。
两个人四只眼睛同时定向一个方向,那儿,月光下有一个浑身黑色长袍,带着黑色尖帽子的人顶天立地的站在那儿,在夜风中,她的黑袍子猎猎飞扬,由于逆光,她们都看不清她的脸,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可音儿心里清楚,这个人是来救自己的。
“你是谁?”林美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那个大黑袍子的人漠然不应,一声不吭,犹如一尊石像,突然,他飞身陀螺似的向她们袭转了过来,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龙转风,势如泰山压顶,向林美的头顶袭去,林美想反应,可是她的全身上下好像绑定了,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只感到惊雷在头顶一炸,这时,音儿清清楚楚地看得分明,大黑袍子的那个人从紫云英的脑袋顶门上缓缓地抽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大灰影子来,音儿“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同时他也看到林美的身体被抽出这个影子之后,软绵绵的倒地不起。
那个灰色影子从林美的身上抽出来后,似乎不愿束手就擒,突然发难,朝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扑了上去,大黑袍子的那个人也不答话,一矮身,两人手脚交接,缠斗在一起,向海边拼去,倏尔,就不见了踪迹······此时,海滨传来了许多人的喧哗声:“海妖杀人了······”,音儿看到了有许多的警灯在闪烁,警笛在凄厉的响了起来,婉婉整个人突然一歪,跌倒在地上,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音儿焦急地跟冲进那一栋别墅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房间里的女儿阿紫穿着华丽的童装,简直是一个小公主,整个房间极度奢华,都是仿水晶和彷玉石。一个警察发出惊叹:“天呐,这还叫解救人质吗?这分明是人质不需要解救。”
其实,婉婉的心理也澎湃着同样的念头,望着桌子上摆满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热带水果,还有旁边小心翼翼伺候着女佣,音儿被紫云英的双重人格震惊了,紫云英看来没有一丝虐待孩子的迹象。反而倾囊来表现出一位母性的慷慨,对此,她无语了。
孩子看到婴儿的时候,欢呼雀跃的扑到她的身旁,欢叫着:“妈妈······”接着。问:“怎么你一个人来呢?宁老师呢?”
她的发问,令音儿犹如五雷轰顶,她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回答,因为,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太让他出乎意料之外了,她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警察在讯问着那个照顾孩子的女人,两位年轻的泰国女孩犹如云山雾罩,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是临时被雇来的,给的薪酬很高很高。”
后来,警察告诉音儿,:“梁女士,包括这栋别墅都是她临时租来的,现在你的孩子没事儿,你也不用担心了。
香港启德国际机场,当手佩黑纱的音儿带着女儿走出闸口时,麦雍和、玛丽夫妇一眼就看见了她怀中的一个包着红绸的骨灰盒,两人登时泪如泉涌,情绪失控,玛丽飞快地夺过骨灰盒子放声悲泣,哭诉:“俊贤,我的儿呀,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麦雍和赶紧扶着妻子说:“玛丽,这是公众场合,有天大的事儿,我们回家再说。”
目睹这一切,音儿如遭雷击一样,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麦府设了灵堂,许许多多吊唁的人,在进进出出,最后,当吊唁客人渐渐稀少的时候,带着孝袍的音儿托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对公公婆婆说:“爸,妈,我很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您们看好吗?”
“慢着。”婆婆玛丽突然冰冷地招呼:“让孩子回房,你留下,我们两个老人和你有话要说。”
音儿沉默了一下,对说:“阿紫,你先走吧,回房间好好休息,去吧,你阿婆找我有事。”
“妈······”阿紫心疼地看了妈妈一眼,眼神里极其复杂,然后走了,这一幕令音儿的心剧烈的痛了起来,她目送着孩子们离开灵堂,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向公婆坦然的走了过去。
现在,麦雍和夫妇瞧着这个面色苍白的。越来越美丽的儿媳,心理倒是越来越感到不得劲,婆婆玛丽没等婉婉镇定下来,便开口了:“音儿,你说,我儿俊贤对你不薄吧,你们好好的出去,去的时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么一个小匣子,你······”
“爸,妈。俊贤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他就这么走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音儿伤心欲绝的回答。
“你难过?音儿,你过来!到俊贤的灵堂前来,对着他的遗像。现在我儿享福去了,撇下我们二老不管了,儿啊,你好狠的心哪······如今他化成了灵魂,他就能无所不知了,音儿,你来说,你那个女儿我们就不提了,你在我儿的灵堂前,你敢发誓吗?这一切是你所得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