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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魔性和人性

遗世门姬 费世正 2549 2024-07-07 09:19

  就在音儿木然的时候,妹妹格子趁虚而入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她今天的打扮很复古,一身欧洲中世纪的女性打扮,高高的冠戴,尖尖的皮鞋,而引人瞩目的是低胸围,黑红大块相间的哥特式裙子。音儿受惊地抱紧孩子,瞪大一双眼,问:“你这是干什么?”格子也愕然了,问:“奇怪啊,你今天怎么不叫妹妹?”音儿的脸瞬时凝固,而凝固的是一种古怪的表情,女儿阿紫天性地往她怀里躲,整个世界仿佛充满了一种凛凛的古怪气场。

  格子突然纵声大笑,说:“姐姐,看您把孩子吓的,好了好了,我今天是来求你办点事儿,港城最大的翡翠电影公司,正在筹备开机拍摄一部清宫剧《阆苑妃》,这部剧会红遍全国的,到时候全国凡是有井水处,就会有它的影音······”

  “我看过头条了,这种营销多了去了,还没开机呢?你怎么知道它就会红?”

  “哼,那是因为我没说破,所以没人知道她会红,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姐姐,所以我想去应试女一号,你说,我演红以后,该留在港城还是去大陆,该留在翡翠发展电影,还是进军网络传媒?”

  “格子,你还没去,你怎么就知道你会红?没做白日梦吧?”

  “我都说过了,那是因为我没说破,所以没人知道她会红,现在你不就第一个就知道了?那是因为我没去过,我要是去了,就是大红大紫的女一号,到时候就会一举成名天下知,我就有这魔性。”

  “魔性?”

  “你是我姐姐,所以我今天就毫无保留的告诉你,魔性,魔性就是舒服地坐在静谧的阳光房里,看着外面大雨滂沱下的众生,就是在温暖如春的落地窗里头,欣赏外面暴雪霏霏下苦苦寻觅家的众生,而不是在春天里大家一起去踏青,那是人性,毫无用处。”

  “你?”

  “走吧,随我去见证我的高光时刻,你不想想你孩子小阿紫,还有我们的妈妈?”

  音儿接下来竟然中邪一样点点头,低头嗫嚅:“好吧,我马上就去安排一下孩子,随你去······”格子怔怔地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天,孙阳休假,当他打算出去时,阿麦竟找上门来,他惊讶的问:“你今天也休假回港,”

  “是啊,想不想见音儿?还有你那个孩子?”

  “什么?你能让我见音儿?还有我的女儿?”

  “实话实说,想见她们的面,就上我车,今天我为你服务。”

  “什么?”

  “带你转转,走吧。”说着,不由分说把孙阳拽上了车,车开了出去,一路蜿蜒,渐渐地,引入孙阳眼帘的是破旧的房屋和长满青苔的高高烂尾楼,他惊异地问:“这是哪儿?还是特区吗?一直以来在图片上视频里见到特区,不都是高大豪华的玻璃幕墙大厦,和纸醉金迷的大楼夜幕下灯光璀璨轮廓吗?”

  阿麦冷冷一笑,回答:“那我今天就来带你见识一下另一面的特区,这是我家在旧区北角的一处房产,你会见得更加真实。”说完,他们下了车,早早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带着几个黑衣人匆匆迎接了过来,这些人一个个看上去江湖气息很浓,那个五十多岁的人手指上戴满各种玩意,孙阳一看见他就有想揍他一顿的冲动。他恭敬地对阿麦点头弯腰,说:“少爷好,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房租都差不多收齐了,就是只有······”阿麦淡淡地回答:“收房租那是你分内的事儿,我今天是带一位贵客来,让他见识一下棺材房,走吧。”

  他们一行走近密密麻麻,非洲白蚁冢一样的旧区,随着渐渐深入,仄狭的空间变成了笼子屋,就连任何一个空间也没放过,楼道下,阁楼上,都是板间屋。孙阳感到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住满了密密麻麻的租客。有的一个人,有的两口子,有的拖家带口,都用迟钝的眼光麻木地打量来者,就在厕所边吃着饭菜,丝毫也不畏避。孙阳感叹:“这还能过下去。”阿麦笑笑:“往里走,这还是好的,不错的。”果然,后头的空间越来越窄,到最后,他们没法伸腰了,只好停留在一处门外。而门内的那间房子,房间已经被改成六个特小的胶囊空间,变成一个“井”字形,每个“房间”都叠加在一起,像蜂巢一样,大小高度不过五尺,实实在在的一具具棺材。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怒吼:“马上滚出去,里面的东西不准拿,就抵房租了。”孙阳看见两个大汉猫腰从一个“棺材”里,倒拖出一个人来,那人在嗷嗷哀叫:“轻点轻点,不就是差一个月房租吗?至于吗?我在内地也是个名校大学生啊······”孙阳忍不住说:“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欺负人嘛?”阿麦对大汉挥挥手说:“算了,我看在孙大哥的面子上,缓他几天吧?这人你也是,内地有家有室,小区有房子,你还来特区干嘛?这遍地是黄金吗?好了,走了。”也不管那人千恩万谢,和孙阳退了出来。

  最后,车停了下来,阿麦笑了,道:“好好睇下,这就是音儿家的豪宅。”

  孙阳下了车,远远的站在特区方港的扯旗山顶,梁府豪宅那硕大无朋的巨型门楼前。那赫赫的,屹立的英伦式铁艺大门,象倾斜的大山当头压下,他不禁在心中刀挖似地惨叫:“音儿,我们真的错了,我不该拥有你,那次穿越,是上天开的血腥玩笑,我们是不可能的,该领着你交给阿麦了······但是,这不是中了阿麦的套吗?音儿,你会怎么想啊?”

  这时候,阿麦来一句:“人类的基因是人类身上最隐藏的东西,也是最去不掉的东西,刮骨头,抽骨髓也不行,上一辈人子穷,他的下一辈人跟着,反之,上一辈人富,他的下一辈子子孙,就是被革命了十次,只要机会再来,他依然会致富。这不是宿命,而是科学,想想你那孩子,那么可爱的阿紫······”

  “你······”

  “哎,不说了,走吧。”阿麦不由得一脸的得色,但是,他在拼命隐藏,上了车,他们刚刚开出一程,就看见前面警灯闪烁,一辆警车突然横在他们面前,下来一群警察。一名警察大踏步来到他们的车前,孙阳骤然眼前一亮,原来那位正是那位警司,他亮出警员证,对阿麦宣布:“麦俊贤,根据我们特区警察掌握的线索,你涉嫌买凶杀人,现在正式拘捕你,请跟我们走,孙阳,你也得随我们走,本案需要你到庭做证人,下车!”阿麦故作镇定,问:“你们弄错了吧?”

  “这是拘捕令。”

  一名警察上前就给他上了铮亮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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