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尽头,一道残阳,拉开长长的影子,顿时染红了整个天边,余晖洒落,将整个山脉和村庄笼罩了进去,让人看着感到莫名的诡异,同时也透着一股神秘和诱惑,让人忍不住想去撕开那层血一样的薄纱。当然,夕阳,无疑也是美的,美得惊心,美得动魄。
一条细长如带,蜿蜒曲折如蛇的小路,从山的那头一直蔓延到村口那座古老而又陈旧的牌坊下面,然后通过牌坊,扩散开来,化作无数条细枝渗透进村子里,延伸至各家各户的门前。
三三两两的村民,应景似的,披着霞光,踩着余晖,从小路的山那头缓缓的向村庄走来。有赶着羊牵着牛的,有负锄提着耙的,有担着柴的,也有清闲自在背负着手的……怪异地是,谁都不开口打招呼,也无人攀谈,更是会面的时候连个头都不点,一个眼神都不给对方。一个村的,好像大家都不认识似地,却又莫名地让人感觉他们不仅认识还很熟。他们就那么安静地走着,汇聚到村口牌坊下面,再散开,一波接一波……偶尔响起的“咩咩”“哞哞”声,平添了几分生机,驱散了几分沉闷压抑。
这是一个古老而又落后的村庄,人口不多,百十来户人家,四五百人口,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到今天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也没人知道起于何年何月哪个朝代。
一座油漆斑驳脱落的牌坊,高高矗立在村口,上面“落日”两个字遒劲有力,虽然历经岁月打磨,非但没有褪色,反而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好似承载着时代的幽远和历史的沉重,让人看着,感觉自己正从那远古洪荒时代慢慢走来,历经一个又一个朝代地洗礼,经历着无数个浴血奋战,厮杀挣扎,奋力反抗,在血雾中,无数的身影交错叠影,倒下去站起来又倒下去;莫名地恐惧感伤,好像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最终归于平和安谧。
村中一座座古朴的木屋,从村西到村东,呈半圆形错落有致地分散开来,将中间一座圆弧形建筑物半包围起来,像众星拱月一样。建筑物不大,由于年代久远,历经岁月打磨,已经有了颓败的迹象。占地面积一百来平左右,都是用最好的金丝楠木搭成,呈圆弧状,正门敞开,两边合抱却没有并拢,两厢对望,如果忽略圆屋顶,就像一轮躺着的弯月,屋顶上有个塔尖,从下往上,逐渐减小,最底部大概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男子的双臂可以合抱那样粗大,直到最顶端视觉上却如针尖那么细,到底实际上有多大,没人知道,因为它实在是太高了,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建的,好像从生下来起就在那里了,自然得就好似山为什么一直在那里一样,没有人会在意,都习惯了。也几乎没有人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只知道偶尔有什么大事,村长会把大家聚集到这里,一起商讨对策。就这么一个古建筑物使得整个村庄处处透着诡异而又神秘,从表面上看来,却也出奇的安谧祥和。
当残阳收回最后一抹余晖,家家户户也亮起了灰暗的灯光,偶尔传来一两声“吃饭了”的呼唤,终于让人感到了一点人间烟火的味道,让人的心思突然就活络了起来,然而很快地就沉了下去。
“啊……”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尖锐地划破天空,很快渗透到村子的每个角落,恐惧迅速笼罩了整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