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岩风和段玉银根本就没经过多么激烈的打斗,段玉银就束手就擒了。
任岩风战斗的时候有种不要命的劲头,是段玉银极怕的。
多年的上司下属关系,他们对彼此多少也算是了解,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段玉银就算是爆了副堂主令也没有讨到便宜,目前正在刑堂等待审判。
至于他的同党三长老王孟,目前还被蒙在鼓里。
当晚,因为天圣巫岭内乱结束,地圣巫岭也停止了进攻,天圣巫岭局势稳定了下来,各地堂口开始整顿,并以海中之城为首,办了一场庆功宴。
宴会规模很大,但是又很低调,和天圣女上任典礼的宴会的气氛简直没比性。上次是高级干部上任众人都喜气洋洋的,这次是天圣巫岭刚刚经过了一场消耗,死了很多弟子,也有很多弟子等在处分,气氛多少有些沉重。
不过相同之处有一点,就是整场宴会下来都没有人给凌子落敬酒。
他不饮酒,这点几乎天圣巫岭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知道他酒精过敏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天主。”雪菲趁乱来到凌子落身边,轻声呼唤。
凌子落没有反应,但是雪菲知道,他在听。
“属下问遍了内应弟子,他们巡遍了整个海中之城,都没有找到左护法。”雪菲犹犹豫豫地说道。
黄远柯是夏馨柔亲封的天圣巫岭左护法,并非属于哪个干部名下。不属于凌子落,也不属于夏馨柔,而是属于天圣巫岭,是不次于堂主的存在,之所以说他的地位次于堂主,是因为护法虽然职权不小于堂主,但是手下无兵。
如今堂堂天圣巫岭左护法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绝对不是小的事情。
凌子落淡淡的看了雪菲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雪菲知趣地退了出去。
夏馨柔倒是悠闲自在。从前幕后夏家的宴会上,巴结讨好她的人不断,就算是带着保镖助理也难以落得清净。
她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表露过,没想到凌子落竟然看了出来,夏馨柔觉得他是老狐狸之余,心里还是暗暗高兴了一次。
她和洛千千、白未莹、四季一起坐在角落里谈论着各自对天圣巫岭这次反叛的看法。
上次宴会众人谈论的是夏馨柔,这次是段玉银、长老王孟和黄远柯还有首当其冲的任岩风,可惜不久之后,话题再次转移到夏馨柔的身上。
只见临桌的某堂副堂主满面通红,唾沫横飞,激动得满面通红,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似的开始满嘴跑火车:“你们是没看见,那天圣女有多厉害,那天赋修为就是‘蹭蹭蹭’地往上窜,段玉银不行,他算事哪门子的葱?还妄想偷袭天圣女,啧啧啧,你说这不是找死么?夏馨柔是谁啊,咱们天圣巫岭的天圣女,休主的亲生妹妹,凭他也配叫嚣?休主都知道吧?十八岁就是至尊巫王的级别,又是稀有的净化系,唉!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天圣女也是净化系。”
“天主不让提休主!你傻了吗?”
“谁知道我们天圣巫岭除了天主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至尊巫王,那可是上古属系——净化系!”
风言风语最有带动性,加上几年之前凌子落下达禁令禁止谈论夏语休,不多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谈论起夏馨柔。
当事人就坐在这里,听不见才怪,只是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耽误吃东西,换句话说,就和没听到一个样子。
同桌的几人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她们都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处,时不时看眼夏馨柔的反应,特别是被提到夏语休的时候。
几人频繁地去看夏馨柔,终于引起来心比天大的某女的不满。
她喝了口柠檬汁,嘴角抽了抽:“看什么?我是换了制服,但是没换款式。”
随后撇了撇一片杂噪的众干部,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在谈论段玉银吗?继续啊,说我做什么?
随后又淡淡一笑,目光投向四季:“天主阵法内的情况,是谁说出去的?”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秋霜。
弱小、可怜、无助的秋霜:看我干嘛?
夏馨柔无语扶额,什么都没说。
她环顾四周,没发现凌子落的身影。
“天主人呢?”她随口问了出来。
众人一愣,随即开始起哄。
“少董,你说如果董事长和夫人知道你谈恋爱了表情会不会很精彩?”白未莹贼兮兮地说道。
“我在说正事唉。”夏馨柔根本没有理会。
“……刚刚不是还在的吗?”洛千千往凌子落本来在的地方瞄了瞄。
“唉!这又有什么嘛!”秋霜喝了一口葡萄酒,大大咧咧地说道,“天主长着腿和脚,哪里可能总是待在一个地方?”
“你以为都是你啊?”夏雨一巴掌拍在秋霜肩膀上,“这么重要的场合,天主不会乱来。”
“估计是隐世凌家的通知到了吧。”洛千千见没人注意这边,附在夏馨柔耳边轻声说道。
隐世凌家?
夏馨柔无声重复。
哦~想起来了,之前凌子落曾经和她提过一点,只不过看他的反应并不愉快,所以她就没有细问。
不过她怎么好像记得凌子落和隐世凌家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虽然他是隐世凌家的独苗“太子爷”。
恐怕他的心情不会太好。
这是夏馨柔的直觉。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凌子落,突然手机振动起来。
谁这个时候打电话?夏馨柔心里暗暗嘀咕一声,认命的掏出手机。
看清上面“董事长”三个字,夏馨柔真想翻个白眼,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从座位上起身,去了卫生间才接了电话。
而四季就站在门口。
“喂…”
“小柔在做什么?”电话对面传来年轻又柔和的女声,“这么久才接妈妈电话,妈妈都以为你生气了。”
夏馨柔额头划过三道黑线。
你现在才在意我会不会生气是不是晚了点?我要是会生气早就生气了。
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选择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这是爸爸的手机。”
言下之意,就是我以为是爸爸,所以故意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