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探需谨慎
“赵淳熙,你要不要看看我新锻造出来的武器?”
“喻楚阳,我现在没有时间。”
“你就看一下嘛。”
少女接过墨绿色的尺子,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还给了少年。
“它叫熙阳,好不好听。”少年时候的喻楚阳戴着红色的抹额,神采飞扬。
“好听好听,”少女推开他,“我有事,先走了。”
“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你的大师兄?”
“喻楚阳!你能不能赶紧回你的月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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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淳熙躺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时候是满脸的泪水。她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那块灰扑扑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作用,赵淳熙慢慢地想起了许多东西。
比如说,喻楚阳。
原来自己以前和他那么要好吗?但是他为什么杀妻,为什么遁入魔道,就连最后身死的原因我都不清楚。
那段时间里,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那个在我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人会是喻楚阳吗?这个念头一起,就被赵淳熙自己给否定了。
不会的,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绝对是个和喻楚阳截然不同的人。
自从喻楚阳和时晨结为道侣后,赵淳熙很少能见到他。她现在能想起的最后一次见他就是他大婚的时候。
现在一想,那时候的他几乎变了一个模样。
以前他和现在的马楚阳一模一样,刀子嘴豆腐心,一颗赤子之心。
而大婚时候的他,神情冷冽,好像所有的东西都熄灭了。
赵淳熙打了一个寒战,如果自己以前能够发现的话,他会不会不会死?凭他的天赋,他会不会已经飞升了?
许多事情以前没有想到,现在想来,确实是迷雾重重。
没有给赵淳熙更多思考地时间,这天过后广照峰的人就有意无意地试探着。
那位陈掌门已经找了赵淳熙多次,旁击侧敲问了许多结界里的情况。
陈掌门自从当上了广照峰的掌门,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那个悬崖。他的师父曾经提到过这个悬崖,说那个阵法可能是得了大道之人留下的。
他殚精竭虑地想进去,如今如愿了。可是里面只有破石头和枯木,一夜之间,他就把那地下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以前有宝物,现在没有了,只有掉下去的赵淳熙最可疑。
虽然白袍人也下去了,但是给陈嵩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他。
“道友,不知道在我们广照峰住的是否还习惯?”
听着陈嵩假模假样的寒暄,赵淳熙在心底冷笑一声。
“很好,多谢陈掌门的关心。”
“道友昨天落去结界里时,有没有看到……一些东西?”
赵淳熙不慌不忙,当年月时门都没本事拿走的东西,现在也绝可能让人拿走。
“陈掌门,我真的没有看到你所说的东西。”
陈掌门对赵淳熙说的话一句也不信,他收起了那副“慈祥”的面孔,面色变得难看。
“道友,你可是在我们广照峰……”
“前辈。”谷昱泽的到来成功地让他闭了嘴。
谷昱泽瞧着陈掌门,对他为何来此心知肚明,但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陈掌门,怎么溜达到了这里?”
陈掌门气啊,玩着后槽牙说了一句没事。
看着陈掌门吃瘪的样子,谷昱泽心情大好,眉梢都带着笑意。
“前辈,比试已经开始了,想去看看吗?”
他这种对头不开心我就很开心地心理,赵淳熙表示很欣赏。
赵淳熙拍了拍谷昱泽的肩膀,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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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气的甩袖离开的陈掌门找来了他的女儿陈漪,也就是陈小姐。
“你给我好好试探一下谷雨峰的那些人,那个臭丫头肯定拿到了什么宝物。”
陈漪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掌门,这样不好吧,毕竟他们是我广照峰的客人……”
“闭嘴!”陈嵩一拍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谷家那个小子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
陈漪的脸庞抽搐一下,没有躲开他扔过来的茶杯。
陈掌门可不管她,冷言冷语地说:“我要是有个儿子,也不至于培养你这个废物!”
陈漪紧紧地握着拳头,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到陈掌门挥手让她出去,她还是低着头。
当踏出房门之后,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边。
“小姐……”
说话的是那天在门口迎接赵淳熙的男子,他看着陈漪,神情恭敬。
“人年纪一大就越发讨厌。”陈漪摸了摸被烫红的手腕,声音和寒风融为一体。
“小姐不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陈漪笑了,“易木,你可真会说话。”
我没有开玩笑。易木看着陈漪的笑容,咽下了这句话,小姐开心就好。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们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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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的场地有点像那种古代的擂台,架着高高的台子,四周安排了很多座位。里面还有广照峰的长老们在主持着比赛,以防有人下了重手。
找到一个视野好的座位,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的打斗。本来她还想嗑瓜子,但是带着面具装着高人风范,嗑瓜子是做不到了,只能时不时掀开面具往嘴里放颗糖。
马楚阳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一屁股坐在赵淳熙的前面,还不忘嘲笑她一番。
“你能不能滚开一点,挡着我了。”赵淳熙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喻楚阳,语气有些太随意。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就是这样和前辈说话的吗?”
“前辈?”赵淳熙呵呵两声,“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谁累死累活地救你出来!”马楚阳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可拉倒吧,又不是你救出来的。”
赵淳熙一脚踹在马楚阳的板凳上,马楚阳没防备,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见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架势,谷昱泽连忙当和事老,总算平复了这两位大佬。
赵淳熙一坐下来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向自己右边一看,果不其然,昨天的那个白袍人在看着自己。
这种动不动就喜欢盯着人看的习惯怎么这么熟悉?
谷昱泽注意到了赵淳熙的目光,也顺着望过去,着实吃了一惊。
因为师尊怎么会到这里来?以前的大会他要不就不来,要不就最后出来一面就完事了,这次也太积极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赵淳熙戳戳谷昱泽。
“他就是‘那家人’的掌门。”
赵淳熙收回目光,心里感叹一下实力高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他叫什么名字?”
“没有人知道,”谷昱泽摇头,“大家都叫他师尊。”
架子还挺大的,赵淳熙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看他,糟心!
台上的比试过了好几场,一直都是一个没有戴面具的彪形大汉赢,他现在张口就要和谷雨峰的少掌门比试,要多无礼就有多无礼。
赵淳熙一度怀疑他不带面具是因为没有能遮住他脸的大号面具,口气还这么嚣张,大写的炮灰。
本来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谷昱泽忠实的小伙伴南风出场,结果南风去帮谷昱泽的爷爷办事去了。
赵淳熙纠结要不要出手,本来自己被谷昱泽带过来,就有一种相当于门客的意味在里面,这种时候大概是要出手的吧……
“少掌门出手平白地脏了手,我来应战。”没等赵淳熙考虑出头绪,马楚阳就出声了。
马楚阳说完对谷昱泽说:“我既承了掌门的情,就不会吃白饭。”说着还拿眼睛瞅了赵淳熙一下。
这可把赵淳熙给气坏了,你这个喻楚阳,都转世投胎了还这么讨人嫌!
谷昱泽点头,看着走进场的马楚阳,想到爷爷对自己说的话。
爷爷说这个马楚阳实力超群,得天道眷顾,天纵奇才,前途无量。虽然说话有点不着调,但是一片赤心,是个可交之人。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现在彪形大汉的面前,马楚阳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鸡仔。但是打起来之后,马楚阳吊打那个彪形大汉。
正常比赛一分钟不到,就以彪形大汉飞出去作为终结。
“哎,”马楚阳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修道之人都这么弱吗?我连三分功力都没有使出来。”
场外看戏的人集体地撇嘴,都转来目光,不去看得意洋洋的马楚阳。
好丢脸啊,赵淳熙和谷昱泽对视一下,交换了一下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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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看着台上的马楚阳,眼神晦涩不明。他身边站着一位黑衣男子,他看到师尊的眼神,试探地问到:“要不由我去会会他?”
白袍人摇头。
陈漪那边就没有白袍人淡定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臭脾气的小子有这等实力。
“他是谁?”
“我查过了,他叫马楚阳,他在俗世的一家号称能除妖的店里带着,但是那个老板好像就是一个骗子。”易木回答。
“他无门派无师父能如此厉害?”陈漪不可置信,“没有查到其他的吗?”
“有传闻说他已经活了快两百岁。”
“两百岁?”
陈漪此刻已经不能用吃惊能形容了,两百岁如此年轻?
虽说修道之人可以永葆青春,但是也要看你什么时候能够到达那个境界,若是七八十岁到了,也就只能保持这种老态了。
陈漪思量片刻,走上擂台上,她对谷昱泽抱拳,“不知道少掌门可否愿意与我一战。”
谷昱泽回应:“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