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莫名其妙的灵气
光锦找了许久,翻来覆去的几乎将所有装有灵药的盒子都打开了,也没有找到一种顾瑜能用的药。
“看来得带你去趟凡间了。”光锦抬头看向顾瑜,其实他并不是很想要带顾瑜去凡间,因为她本身就是凡人,他怕她一但去了凡间,就不愿再和他回魔界了。虽然,他即使作为魔帝也并未在魔界久待过,但不知为何,一但动了将顾瑜带到凡间的念头,心里就烦躁的很。
“不能治吗?”见光锦将所有的东西扔了一地,却始终摇头皱眉,顾瑜心有些发冷,缩在袖口的指尖忍不住轻轻发颤。
这……这不是仙侠世界吗?只要灵魂不灭,连死人都可以复活的仙侠世界,怎么会连小小的心脏病都治不好呢?还是……顾瑜抬眸对上光锦的视线,有些不确定的想,这人,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吗?还是,只是觉得有趣,戏耍自己玩呢?虽然觉得这样想很不对,但顾瑜总是不自觉的将光锦代入反派角色中,而且,她实在是找不到光锦帮助自己的理由,或者说,从一开始光锦护着她的时候,她就是不信任的。
顾瑜的心脏又开始疼了,刚开始只是细细麻麻的疼,后来便疼得有些喘不上气了,从胸口到后背都牵拉着开始疼,并且浑身冒冷汗。这种疼痛,在她前二十年的时光中,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捂着心脏的位置,蹲在地上,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浮现出不正常的极度缺氧的青紫色,哪怕她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依然觉得自己窒息的快要死了。看到顾瑜这样的状态,光锦急忙跑过去,将手放在顾瑜的后背上,浓郁的灵气包围这顾瑜,还有一些从她的身体钻进去,安抚这那颗不规则跳动的心脏,不过一会儿,顾瑜便摆脱了这种缺氧疼痛的状态了。
这是顾瑜发病时最快结束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了,只是,即使光锦不说,顾瑜也知道她的心脏病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但在顾瑜恢复好转以后,光锦却看着双手发呆,之前在顾瑜快要被魔气吞噬的时候,他因为太过着急没有在意,这回才反应过来,自己体内竟然隐藏着巨大的灵气。这灵气中,还蕴含着丝丝缕缕的乳白色治愈能力,像是专门为人疗伤才修炼出来的。只是……光锦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能力了,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了救谁才修炼出这样的能力。魔气和灵气向来都是相克的,没想到在自己的体内竟可以共生,光锦平日里修炼的时候,从来只修炼魔气,而灵气则潜藏在体内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拥有这么浓郁的灵气。
光锦想要从记忆里找出自己修炼灵气的原因或者是功法,可脑海中能记得关于自己最早的记忆,便是已入魔界,坐上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了,之前的记忆,早已在时间的腐蚀下从脑海中剥离出去,点滴不剩。哪怕光锦再苦思冥想,消失的记忆却始终没有显露的痕迹。
罢了,想不出来光锦便也不想了,他见顾瑜脸色好看了许多,怕再耽搁下去她的病情会愈发加重,便直接打算带她去凡间。刚刚顾瑜疼痛时的模样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有余悸,光锦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位置……刚刚这人难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又闷又涨疼得不行。
“我带你去凡间,为你寻一些能治愈你心脏问题的药。”光锦和顾瑜说完后,想了下,又仔细的补上了一句:“我为你寻药治病,便是你的恩人了,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不能闹着要留在凡间或是寻家人,知道了吗?”
顾瑜知道自己不该信的,她该深究光锦帮助她的原因的,不能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可是……在这一刻,她的灵魂和身体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她只听到自己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家人。如果……如果你救了我,我自是要跟着你报恩的。”
“这可是你说的,”听到顾瑜的话,光锦抑制不住的勾起唇角,笑意渐渐扩大。光锦长的实在是太美了,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自带风情。可是这般张扬的笑意,却莫名的无一丝旖旎气息,纯澈的像个得到大人承诺的孩童一样,明朗干净。他道:“你要记得你的话,记不得也没关系……如果逃走的话,我可是会打断你的腿的~”
纯澈的笑容陡然变得恶劣了几分,顾瑜手指微微攥紧,对上光锦认真的带着几分执拗的眸子,喉咙有些干涩,她哑着嗓子道:“我会记得的。”
“那现在便走吧,”光锦自然的拉过顾瑜的手:“我带你去凡间。”
光锦带着顾瑜,直接瞬移到了魔界和人间的入口处,入口处看管的魔修感觉到光锦的气息后,立刻齐齐跪倒,向光锦行礼。待感觉到他身边有人类的气息时,都有些讶异,却因为光锦的身份原因,并不敢抬头打量。
魔界和人间交接处,是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地,对于人类来说,落下这片悬崖必死无疑,但是对于魔修来说,这点高度却并不放在眼里。来到人界后,光锦揽着顾瑜的腰轻轻一跃便上了悬崖。此刻正是人界黄昏时刻,两人站在山顶,橘黄色的落日余晖洒满这一片天地,将整个山顶都渡上了一层色彩。光锦带着顾瑜想要离开,顾瑜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她看着天空中那抹斜阳,声音带着些颤抖和哽咽感:“我们等会再走可以吗?”
光锦听到顾瑜声线不稳的声音,转头看向她,橙光色的光芒笼罩在顾瑜的身上,连头发丝都散发着一种暖暖的味道。顾瑜比光锦矮上一个头,但在女孩中,身形也算是比较高挑了,但因为太过纤瘦,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她本身的皮肤就很白皙,但因为心脏病的原因,唇色并非红粉色,而是带了不正常的青紫,再加上她安静的性子,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冷的。可不知为何,光锦就觉得这人的性子应该是温温柔柔,轻轻巧巧的,刚见这人的第一眼,他就有这种感觉。此刻,顾瑜满心都沉溺在大自然的美景中,而光锦则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在橙黄色的光芒中,亮着眼睛的模样。
橙黄色的光芒映入顾瑜的眼帘,让她满眼都是惊艳震撼,橘的像是流油的鸭蛋黄般,带着一丝金灿灿的落日为这片天地渡上了色彩,而本身已站在山顶的顾瑜,上可以仰望落日,感觉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苍穹,下可以俯瞰万物,看着层叠的峰峦,从未体验过的开阔和豪情从心中渐渐迸发。
这就是古人所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吗?真的是……很美啊……
顾瑜觉得眼睛有些热,这一刻,她特别想要嚎啕大哭一场。她因为身体的原因,许多运动都不能做,爬山更是一种奢侈,所以,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而如今现实世界里想都不敢想的能看到的美景,现在却触手可及,她说不清自己心中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觉得,也许,来到小说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让人崩溃的事情。哪怕自己的病真的治不好了,最起码……最起码遗憾也没有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