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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中专

天仙人间奇缘 作家amykao 5141 2024-07-07 09:19

  中考之后不久,阿章就接到农业学校送来的入学通知书。

  中专也属于国家培养对象,学费和食宿费皆由国家财政补贴,学生只需要交纳书本费和杂费。

  中专毕业和大学毕业一样,有国家工作分配。

  经过酷热又忙碌的夏收和夏播,暑假也过去了。

  阿章带着入学通知书,骑自行车去三十公里以外的学校报名和交纳杂费。

  又再骑自行车经过三十多公里,横跨五个街镇回到家里。

  开学了,父亲帮阿章把行李绑好,绑得紧紧的。

  阿章用自行车驮着装有衣服挂着小锁的小藤箱子,边上绑上洗澡洗衣服用的水桶,水桶里装着一个胶袋,胶袋里装着中学寄宿用过的拖鞋和洗刷用品。

  看着阿章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父亲忍不住说:“阿章,路途遥远,你的车驮着这么多东西,我还是骑单车陪你一起去吧”。

  阿章说:“去学校单程三十多公里,你如果送我去学校,回来又三十多公里,来回六十多差不多七十公里,你回来已经深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阿章知道父亲疼爱自己,不放心自己一个人骑单车走那么远。

  但阿章也知道,这学校自己要读三年,这一路,一周一个来回,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是春雨绵绵,还是雷电交加的暴雨天,自己都是要骑单车独自往来三年的。

  既然必须经历,何不早点习惯。

  阿章父亲看着阿章上了自行车,慢慢骑出他的视线。

  阿章正骑着单车,在路上不断与遇见的村民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回应着别人与自己的打招呼。

  才骑出村子,还没到镇上,父亲已经骑着单车追上阿章。

  父亲在路上说,他是男人,半夜三更回家也没事。

  他还说他小时候生活困难的时候,半夜拿手电筒到镇外稻田里抓田鸡去卖换钱呢。

  阿章知道,父亲不放心自己。既然已经追出来了,那就送吧。

  父亲送了阿章一路,父亲也叮咛了阿章一路,要吃饱穿暖,要保重身体,要注意安全。

  父亲送阿章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是黄昏。

  父亲目送阿章进了学校大门,之后推着自行车缓缓转身,上车离去。

  阿章进了学校的大门,回头看父亲已经抱起单车转身调头,再将单车放下,骑上单车离去。

  阿章心里不舍,但更多的是担心,回途三十多公里,一路上除了途经各个镇上有路灯,镇与镇之间,是一路的乌黑,没有路灯,很多路还是土路,凹凸不平,尘土飞扬。

  阿章对父亲充满感恩。

  父亲这一路相伴,也许就是父爱如山最好的诠释。

  阿章进了学校,看着路标指示,把单车推进一间一百多平方米,专门给学生放单车的大平房里。

  把单车放好。

  阿章将行李解开,一手抱着小藤箱子,一手提着水桶。

  走出来,又按照路标指示找女生宿舍。

  阿章开始在女生宿舍找宿舍门上贴着的住宿名单。

  找到门上贴着自己名字的宿舍。

  阿章打开门进去,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一位白衣白裤还剪了短发,看起来非常干净利落的女生在里面整理她的床铺。

  阿章拿着行李,进了门,与白衣女生打了招呼,之后找到自己的床位。

  把东西放下,拿水桶出去打水回来,把床抹干净,再铺上凉席。

  挂上蚊帐,拿出床单铺好,枕头摆放好,把小藤箱子放在床尾挨着墙边。

  把床铺整理好,晚上可以直接躺下睡觉。

  整理完床铺,阿章拿出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洗澡。

  洗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用水桶提回来。

  用衣架把衣服用丫杈晾晒在宿舍门口高高的晾衣架上。

  之后,与白衣舍友一起去饭堂吃晚饭。

  白衣舍友说她父母哥嫂都在英国,她的衣服都是英国寄回来的。

  她说她读完中专,也是要去英国的。

  阿章在中学的时候,见证了来自各国的同学和校友,他们的穿戴和使用物品,确实比本地的好。

  心里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说:“嗯嗯,恭喜你啊,有这么好的家庭条件”。

  白衣舍友很高兴,说起家里情况,也眉飞色舞。

  阿章骑了三十多公里的路赶来,还搞了宿舍清洁和床铺整理,已经很累。

  只想快快吃完饭就回去宿舍躺一会。

  白衣舍友的喋喋不休。

  阿章有点心不在焉,也有点跟不上节奏。

  吃完晚饭,阿章和白衣舍友一起回了宿舍。

  其他舍友逐渐来了,大家互相打了招呼。

  在大家都整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睡觉的时候。

  白衣舍友开始给大家安排宿舍工作。

  说是以后每个早上大家轮流,每天两位舍友提前起床打水回来,分给大家洗脸和刷牙用。

  其他人都应了。

  阿章说:“你们打你们用的水就行,不用帮我打,我可以自己打水自己用,就不麻烦大家了”。

  白衣舍友听完很恼怒,说阿章没有集体精神,怕吃亏。

  众人附议。

  阿章没有吭声,保持沉默。

  舍友每人都只有一只水桶。

  水桶不但洗澡,还洗衣服,阿章并不想用别人洗过内衣裤的水桶。

  特别是女生,每月还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

  阿章不想用别人这样用过的水桶装的水用来洗脸和刷牙。

  但这些话不能说,都是农村来的,说了,别人会说你恶心,还说你矫情。

  第二天早上,白衣舍友和另一位舍友打水回来,她们不经阿章同意,把阿章床底下的水桶拉出来,倒上水。

  阿章在床上想起来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一意孤行地,将她们水桶里的水倒进阿章的水桶里,倒了小半桶。

  阿章感觉很无奈,这是怎么啦。

  阿章起床,在床底拿出一个小脸盆,拿上洗漱用的牙膏和毛巾直接上水井边,自己打一桶水上来洗漱。

  阿章洗漱回来,白衣舍友的脸就彻底黑了。

  开始恶语相向。

  但阿章任由她从开始的说教,变成谩骂,最后是侮辱,就是不吭声。

  阿章虽然性子娴静,话不多,但特立独行,自己不想的事,根本不会退让和迁就。

  快到打早饭时间,白衣舍友建议派两人拿着全宿舍舍友的饭盒提前去窗口前占位。

  其他人可以迟点出现,轮到的时候,排队的两位舍友将一堆饭盒一起塞进窗口。

  早餐打出来,其他舍友站在旁边接应。

  阿章还是坚持自己的饭自己打,不需要舍友帮忙。

  阿章觉得,这样占位对其他同学和校友不公平。

  而且,早餐有几样选择,阿章也想吃自己想吃的,而不一定是跟着其他人吃一样的。

  阿章吃完早饭,舍友们还聚在一起,一边吃早饭,一边众口一词,喋喋不休地数落她的不是。

  快到上课时间,阿章拿着学习用品去了教室。

  舍友们还在以白衣舍友为首,聚集在宿舍里声讨阿章的不可理喻。

  因为这样,阿章被白衣舍友为首,领着其他舍友一起孤立了。

  第一节上课,老师发了课本,并告诉大家,这一界招收的是畜牧兽医专业,属于养殖业。

  阿章看了课本,有文化课,有专业课,已经没有了数理化和英语。

  每天,阿章自己起来打水洗漱,之后是自己打早饭,自己吃,吃完去上课。

  晚上去洗漱,晚自习之后是睡觉。

  只要没有课,阿章出现在宿舍的时间,都是白衣舍友领着其他舍友孤立阿章的时间。

  她们有时候是买零食回来围着一起吃,一边吃,一边对阿章冷嘲热讽。

  有时候是一起,群起指责阿章死脑筋。

  阿章也想不明白,自己也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

  她们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威逼利诱,劳心劳力,群起而攻之,也要让自己加入她们,服从她们。

  阿章对她们的行为一概不理。

  我行我素。

  一个月之后,白衣舍友已经开始放弃对阿章的攻击和拉拢。

  她们内部也开始分裂。

  早上不再是两人早起打全宿舍人的用水。

  也不再是派两人拿全宿舍的饭盒提前去占位,而是各打各的。

  甚至,她们之间,开始互相攻击。

  她们合也好,分也好,阿章都不参与。

  阿章也不主动去认识班里其他人。

  阿章在学校里,就和同桌说上几句话。

  正好,同桌和阿章一样,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同类人。

  阿章上的中学比较特殊,长了见识。

  阿章同桌是某市日报社社长的女儿,出生成长在城市,见识比一般人多。

  两个在班里算是比较有见识的人,性情相近,成为了好朋友。

  平日,阿章与同桌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一起上课,一起散步,一起吃饭,闲时一起去镇上逛逛,吃点东西。

  一日,一位女生找到阿章,说她想和阿章的同桌一起玩。

  阿章说她想和同桌一起玩,直接找她同桌就可以,不需要与自己说。

  那位女生说,她已经找阿章同桌说过,想和她一起玩,但被阿章同桌拒绝了。

  阿章很纳闷,那她不和你玩,你找我,也没用啊。

  那女生说有用,只要阿章以后和同桌出去玩的时候,带上她就可以。

  她认为三人一起出去玩次数多了,阿章同桌自然就能接纳她一起玩了。

  阿章觉得,多一个人一起玩,好像也没什么。

  于是答应了。

  阿章和同桌说起那个女生想和她一起玩的时候,同桌惊讶地站起来问阿章为什么答应那人。

  阿章疑惑地问同桌:“为什么不能和她玩”?

  同桌说:“你没看出来那人不是好人”?

  阿章:“额,还真没看出来”。

  因为阿章答应了那人,之后和同桌出去玩的时候,那人一看就主动跟上。

  三人饭后一起散步和去镇上玩的次数多了。

  一个月之后,同桌对阿章说:“那人说以后出去玩让我和她去就可以,不必叫上你”。

  阿章:“为什么”?

  同桌说:“那人说你家穷,衣服老土,与你出去会失了身份”。

  阿章:“她家也不好,不见得她穿的比我好啊”。

  同桌说:“所以,当初我就说她不是好人啊”。

  阿章:“哦,那以后不让她跟上就是”。

  同桌同意。

  阿章和同桌饭后散步和上镇上玩,那人跟上,阿章和同桌都以有事不方便带上她为由,拒绝了她的参与。

  被拒绝几次之后,那人也知道,阿章和同桌不跟她玩了。

  那人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

  看阿章的眼神里,是强烈的妒忌和浓浓的恨意。

  过了几天,阿章在宿舍里的拖鞋和饭盒忽然不见了。

  同桌借钱给阿章买了新拖鞋和新饭盒。

  之后的一个月,阿章的同桌让阿章注意安全,她在那女生看阿章的眼神里除了强烈的妒忌和浓浓的恨意,还看到想找茬打架的感觉。

  阿章说:“那我周六回家和同一个镇上的同学结伴回去就是”。

  周六上午上课,下午放学可以骑单车回家。

  阿章和同一个镇的同学和校友打了招呼,说是想与他们结伴回家,路上好有个照应。

  同学和校友同意了。

  于是,每到周六午饭后,阿章都快快吃完午饭,收拾好东西,将自行车推出,等着其他同学和校友出来,一起结伴骑车回家。

  日子一晃而过,期末到了。

  那女生没有在妒忌恨中爆发,在学期结束后,带着浓浓的妒忌和恨意,打工去了。

  阿章也不明白,朋友之间相处,合则来,不合则去。

  就如天上的云,有缘即住,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

  那女生为何如此执着于和自己的同桌做朋友。

  而且,不与她玩,也不是阿章的意思,而是她自己占有欲太强,要求阿章同桌只与她玩,拒绝阿章一起玩,引起阿章同桌反感而被放弃。

  不明白,是阿章的同桌不与她玩,她恨的为什么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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