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子今年25岁,却生的像是15岁,她本名不叫芽衣子,只不过是6岁被领养时,看到养母先是“呀”了一声,然后见到养父后又“咦”了一声,养母看了甚是喜欢她的机灵样,便叫了芽衣子这个名字,于是芽衣子也忘了自己本命姓甚名啥了,反正她也懒得去想,估计也不是生父母取得,可能是送她来孤儿院的人随口乱邹的。
芽衣子想来是六岁前没吃过啥补身体的,所以在后来的十几年里无论养父母怎么给她进补都看起来弱弱小小的,芽衣子也不在意,宽心的觉得自己这叫显嫩,别人还求不来的。可是养父母还是照样鸡鸭鱼肉的逼芽衣子顿顿吃着。
芽衣子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过下去了,可是天总是不遂人愿,这年的芽衣子迷上了玄幻小说,没事儿就在那看着神啊仙啊道啊的,就幻想着哪天可以见着个一个,实在想的紧了,就安慰自己,到时候死了不就能见到阎王了,好歹也能见着的,不急不急。可惜,芽衣子不急,芽衣子的养父母倒是急了,一撒手车祸去了阎王殿,去瞧自个儿女儿心想着的阎王去了。
芽衣子哭得昏天暗地的,这养父母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待自己那真是好啊,好吃好喝的哪一次不是先想着芽衣子,吃穿用度总不比别人家差分毫,一众亲戚看着快哭昏过去的芽衣子,那些个女眷也开始忍不住掩面而泣,私心想着这夫妻也是有福气的,自己没生个一儿半女,可这养女孝顺啊,看看都哭得多伤心啊,于是灵堂前哭声一片高过一片。
芽衣子的养父母是车祸去的,肇事司机赔了个7位数,再加上养父母留了些积蓄和两套房子,本来芽衣子这辈子也好过过了。找个好老公把自己嫁了再生个娃这辈子也圆满了,可芽衣子不这么想啊,她在灵堂上哭晕前就想到,这莫不是自己想着神神怪怪的想多了,才叫养父母就这么走了,这可不成,她定是要找几个有修为的道士给超度超度的,又转念一想,莫不如自己去修个道给养父母祈福去不是更尽心。于是,在养父母走了半年之后,芽衣子辞掉了工作,安排了事情,就准备去拜师去了,目标——没有。
不是芽衣子脑子有问题,只不过就是在晚上八点想起了养父母,明日一早还得出发,于是芽衣子就匆匆去了公墓,还是翻墙进的门,芽衣子跪在养父母墓碑前,又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哭得泪人儿似得,边哭边念叨着自己不该想那些神怪,不该心想着见阎王,以后若是修了道,定会好好给父母上香祈福。而后哭得更是伤心了,突然阴风一阵,芽衣子觉着后脖子一凉,这才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自己又说着那些有的没得,细思恐极,连鼻涕都忘了擦,匆匆想起身,结果跪了太久,腿一软往后就是一个翻滚,直直的撞到了一颗树上,芽衣子还没来得急抱怨自己险些闪掉的腰,就发现了一个黑影正在自己的上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芽衣子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直接吓晕了过去。
芽衣子醒来时觉着腰酸背疼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雕花的木床,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东西,床边还垂着些不知道什么料子的布头,看见自己身上盖得烟灰色棉被与成套的枕头,还有房内的四方桌上放着一个不知是不是青花瓷的茶壶与几个小盅杯,心下一惊,难不是自己穿越了,芽衣子一个驴打滚就冲出了房间,刚推开门,一个剪着一头利索短发的花衬衫大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然后蹬着那双看起来是新买的坡跟小凉鞋走进了回廊。芽衣子这才发现自己嘴角还保持着刚才欣喜若狂的痴笑,一抬头对面墙上硕大一个佛字,原来,这就是一个————庙啊。
芽衣子发现这欣喜劲儿一散去,整个人都焉了,又回去默默的躺在了老旧的床上不想动作。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有点入梦乡了,却听着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唤“施主,施主”芽衣子突然惊醒,这布帘子外果然站着个人影,那人影发了声“施主”芽衣子这下有点回神了,这定是这庙里的方丈,不对,说不定就是昨儿个吓自己的那个黑影,霍的起身,直接掀了布帘子就开腔“你一个出家人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吓我”
这和尚慈眉善目,一脸的福相,笑呵呵的倒像似弥勒佛,穿着一身袈裟,里间却是件纯白的t恤,芽衣子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一句“这和尚,不正宗”和尚也不恼,依旧笑脸相迎“施主何故说是贫僧吓得你”
“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寺庙里,肯定是你做贼心虚,看把我吓晕了就搬回了寺庙”
“施主不信也罢,贫僧未曾吓过施主,况且贫僧不叫老和尚,贫僧法号释尘”
“什么时辰不时辰的,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到这庙里”
“哈哈,释尘,今日到有个小丫头怀疑起你的法号了”忽的从门外传来了一个苍劲的声音,芽衣子先是看见了一双黑色的布靴,然后是一个着白袍的老者迈进了门,这白袍倒是有些古道仙风,可惜挂在这老者身上就和破床单似得,再看看那头毫无章法的被胡乱一个木赞子簪子的华发,以及那垂长的胡须,茅草似得四处张牙舞爪着,芽衣子觉得无论他是谁,反正是彻底毁了她心中修道之人的形象。赶忙儿趁还没气的歇了气问道“你又是谁”
“在下就是昨夜吓姑娘之人”
芽衣子更加来气了“你。你。你吓我还理直气壮了是吧”
那老者和和尚相视一笑“姑娘莫见怪,昨夜我本是上山寻释尘,不想走错了路,便在那松树上看看方位,谁知姑娘就滚到了树下,原是好心想看看姑娘受伤没,谁知姑娘竟晕了过去。”
芽衣子脸气的绯红,原来恼羞成怒竟就是这样来的,指着老者你了半天,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