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风渊幻出一些食物来，“现在的你无法消受凡间烟火，仅能用这些变出的糕点解解馋罢了……”

　　赖子宣毫无反应，风渊自嘲一笑，过了会，灼天来到了此处，风渊见了灼天，直接问：“会使用虚妄之境吗？”

　　“你把本座叫来，就是为了这事？”灼天看向赖子宣，“她怎么了？”

　　风渊微微无奈道：“什么本座不本座的，我们都是这样的关系了，你还刻意疏远。”

　　“这样的关系？”灼天皱眉，“你把话说清楚！你究竟给本座的心施了什么法术？”

　　风渊解释：“哪里算是法术，我也是闭关出来之后，才发现我可以对小天做些简单的控制罢了，不过他比你反抗激烈，没你听话……”

　　“你就只会做些卑劣行为，”灼天问，“她到底怎么了？”

　　风渊继续说：“如你所见，是个没有记忆的魂魄，我想让你用虚妄之境帮她制造些回忆。”

　　灼天仔细看了看赖子宣，回道：“魔皇控制了她的魂魄，你不去找魔皇，反而找本座，这不是制造魔皇与本座的间隙吗？”

　　“我会同他解释，不会让你为难的，”风渊说，“你看我现在身在此处，就知道我已经除了魔界，别无去处了，我现在和你是一样的。”

　　灼天想了想，开口：“那开始吧，”风渊点头，灼天设了虚妄之境，风渊在外加了结界，随后，灼天接着说，“想给她灌输什么记忆，只管幻出来就是。”

　　风渊忽然问：“看你的样子，是对她没什么感情了。”

　　“有感情又如何，她喜欢的是你，与其牵扯下去，不如早点斩断关系。”灼天倒是想得开。

　　风渊将自己和赖子宣相处的记忆幻出来，关于夙凌的一切则尽数弃用，只是风渊和灼天都无法改变君流对赖子宣的控制。

　　结束后，灼天打算离开，风渊说：“多谢了。”

　　“下不为例，我走了。”灼天直接离去。

　　“楼楼？”赖子宣一开口，风渊舒了口气，他抱住赖子宣，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次日，风渊同女帝再次去了天宫，这回，无论风渊让女帝变成谁，女帝都照做，风渊很顺利进入穹阆楼，不过，森罗万象可不是那么好毁坏的，他费了半天力气，森罗万象丝毫未损，正当他要大肆破坏时，他眼前金光一闪，缈海元君出现了。

　　“元君？”风渊惊诧，他反应过来后，立即跪下道，“原来是元君在保护森罗万象，小仙受了胁迫，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些，望元君恕罪！”

　　“起来吧，你经受的事情，贫道都明白，”缈海元君客气一句，又训斥道，“那魔皇让你来毁掉森罗万象，不仅是为了夙凌，更是为了释放昆蒙腹内的万千妖魔，意图造成天界混乱，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斩杀众多妖魔，你莫要以为此处会同幻界一般。”

　　风渊的想法被缈海元君说出，他垂下了头，不知要回些什么。

　　“你此时该做的，应是去向天帝请罪，”元君接着说，“否则，你真要沦落至魔界了。”

　　“元君的好意，风渊心领了，但天帝，风渊不能见，”风渊解释道，“只因魔界那里，还有我心中最为牵挂之人……”

　　“你应量力而为，莫要冲动，”元君道，“执念太深，对你不是好事。”

　　风渊回道：“元君未曾经历过，元君自然不知此中滋味。”

　　“可旁观者清楚的，历经者未必清楚，”元君劝道，“切莫为了情仇做出有违天道之事，天下苍生全在你一念之间。”

　　“元君，抱歉，我放不下，”风渊无奈道，“请元君代为转告天帝，如今的凰族女帝是假的，真正的女帝……对了，元君知道此事。”他自嘲一笑。

　　“上一任女帝身死前，传位于其年幼的侄女莞尔，但莞尔年纪太小，才给了魔界可乘之机，”元君解释，“千面变化之术需不断摄取莞尔仙力，贫道算出莞尔与莫问山有缘，故而收了她为徒。”

　　“莞尔不是凰羽和夙凌的女儿？”风渊疑问，“那凰羽和夙凌的女儿现在何处？”

　　元君轻轻一笑，却不语。

　　“元君不说，风渊不会强求，”风渊道，“只求元君不要阻挠风渊，否则，风渊只能得罪元君了。”他引出仙力攻击森罗万象，最后被仙力回弹击中倒地，吐出血来。

　　“夙凌是贫道的徒弟，贫道不会不管她，”元君继续说，“至于森罗万象，不是贫道阻拦，而是凭你之力，确实无法毁坏它。”

　　“元君要救夙凌？”风渊看向森罗万象，“元君知道如何在不毁坏森罗万象的情况下救出夙凌？”

　　“凰羽魂飞魄散后，通过无间炼狱重聚魂魄，也就是你，夙凌亦是如此，她的魂魄正是从森罗万象出去的，”元君解释，“万物自有定律，魂魄不会平白无故生出。”

　　“那灼天的心怎么会转世投胎？”风渊直接道，“元君，你莫不是为了劝说我，所以故意蒙骗我？”

　　“贫道不会蒙骗你，”元君继续说，“入魔后，即便失去肢体，失去魂魄，亦能存活，灼天的心入你体内时，可以支配你，就是这个原因，看样子，自你重生后，你师父便对你放宽许多，连这些事也不同你讲了。”

　　“他要是早点告诉我，我的心也不至于被灼天的心吞噬，”风渊勉强起身，“既然元君说赖子宣已经与夙凌聚在一起，而元君也决定去救夙凌，那我立时去天帝面前请罪，并揭露女帝罪状，还望元君回来时帮着说几句。”

　　“自然。”元君走后，风渊察觉到穹阆楼里还有陌生气息，唯恐是女帝的同伙，便施法过去，接着，一个身披黑袍的女子倒在地上。

　　“你是……夙音？”风渊竟然认了出来夙音。

　　夙音拢拢袍子，她想遮住脸，可已经晚了。

　　风渊接着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逃出凰族，去找了师父，”夙音说，“然后告诉师父，我遇到妹妹了，她这才带我来天宫查看森罗万象。”

　　“你在凰族？”风渊奇怪道，“你不是转世投胎了吗？”

　　“妹妹推我入的是畜生道，后来是凰族女帝救了我，”夙音回答，“不过，女帝对我也不好，她每日取我的血，也不知做了什么。”

　　“她并非真正的女帝，”风渊解释，“她来自魔界，会千面变化之术，唯有用神仙的血，才能维系她幻化的模样，让她在天界不被识破身份。”

　　“竟是如此……”夙音惊诧，“会这样的法术，想必她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这种邪术，唯有牺牲掉自己的本来模样，成为无面，才能练成，所以大概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原本的样子，”风渊继续说，“既然你已经从凰族逃出，我们一同去见天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