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便找到了那名老妇人,那名女孩子的母亲,老妇人过来跪在地上对着我们千恩万谢,我把她扶起来本想把女孩交还于她,老妇人却坚持要把女孩托付给我们,那老妇人向我们哭诉道:“你们走了,到时他们又来捉我女儿可怎么办?二位上仙,你们就好人做到底,把我女儿带走吧,我老婆子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
我们无奈只好把女孩带在身边,路上问了女孩的名字,女孩小名阿香,今年正好年满十七。
我们本想飞信传书,召唤就近的长生门弟子把这个叫阿香的女孩带回长生门,我身上也正好带着用来传唤的黑竹筒,这还没用上,没想到在路上却意外撞到了流朱流锦两姐妹。
流朱流锦是带着任务来的,今年流锦所在的流水部有考核任务,对流水部的大师姐流朱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而对于流锦确有不小的难度,流锦是流朱认下的干妹妹,做姐姐的自然有义务关照好自己的干妹妹,正好南方谓水一带出了一个绿水魔,已经害了不少人命,流朱便带着流锦往南而行,没想到这就撞上了我们二人。
此时我已知晓,流朱流锦两姐妹一向暗恋沐久矣,所以她们看到沐自然是喜出望外神情,但她们喜悦的表情很快便凝固在脸上,因为她们看到了慢沐一步赶上来的我和我身边跟着的陌生女孩。
流朱很快反应过来,她先叫了一声‘萧师伯’,之后看着我表情尴尬的叫了一声‘李师姑’,流锦就不一样了,黑着脸在那也不吱声。
流朱似乎察觉到流锦的异样,用手肘捅咕了流锦一下,流锦闷闷的叫了一声‘萧师伯’,而对于我她却怎么也不愿意主动打招呼。
沐冷下脸来道:“没有规矩,看见你师姑为何不行礼?”
我知道这个流锦一向与我不对付,我也不想与她计较,正想说算了,我也不是很介意这个,关键是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尴尬,可回头看到沐不满的眼神,我又生生吞下了想说的话语。
算了,本来辈份就应该如此,还是不要...惹这尊瘟神生气了吧?
流朱表情讪讪的对着我们笑笑,又捅咕了流锦一下示意她赶紧表态,那流锦憋红着脸,似乎是被逼的急了在那大声喊道:“我为什么要叫她师姑!?”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流锦,此时沐的眼神已是极为不善,流锦话说到这份上也不管不顾在那喊道:“我修行比她早,道行比她精深,她凭什么骑在我头上,我不服!”
流锦这样一讲我感觉到流朱似乎更尴尬了,她比流锦修行更早,道行更为精深,她还是长生门流水部的大师姐,流锦不服,那她这样的又算什么?
沐此时的脸色冷的几乎像冰一般,他目光犀利的盯着流锦道:“李梦瑶是师父他老人家亲收的关门弟子,你这样讲,可是对你师祖不满?”
流锦拼命摇头道:“流锦没有,但流锦就是不服气,我回去后自会去师父那领责罚便是!”说完也不待众人回话气乎乎的跑掉了。
流朱看着流锦跑掉,回过头来表情讪讪道:“这个流锦是愈发没有规矩了,萧师伯你莫生气,我回去以后一定禀明师父,狠狠责罚于她!”
沐没有接她的茬,回头指着阿香道:“你把她带回去给她做一个灵资的测试,再给她做一个安排吧?”
流朱点头道:“好的,萧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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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我坐在悦元客栈的厢房内隔着窗户看着对面灯火通明香烟氤氲,对面就是悬空寺,江陵城处处可见这样的寺庙,这些寺庙都归悬空寺管辖,而悬空寺现在又归附了化安寺。
悬空寺碍于长生门的势力把女孩交给了我们,但毕竟悬空寺背靠化安寺,长生门这样做恐怕多少会让化安寺方面不高兴,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化安寺在南方信徒遍布,现在我们这样做已经导致江陵城部分信徒对长生门的不满。
我听着沐这样讲心中疑惑道:“难道是我救错了?”
看着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我应该无动于衷吗?
如果修仙不能达济天下,只是明哲保身,这样的修仙又有什么意思?
沐平静的看着我道:“你当然没有做错,但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不看对错,或者你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别人却并不这样认为......”
听着沐这样讲,我心里愈发的迷茫了。
看着我迷惑的神情,沐耐心与我解释道:“我刚才讲过,化安寺在南方一带威望甚高,在南方的部分城市,甚至出现了道佛同行,修道之人便要为修佛之人让道的局面,在这些化安寺信徒眼里化安寺便是正统,其它的修仙派别都是旁门左道而已。”
因为是正统,所以在这些信徒眼里,化安寺做什么都是对的,任何和化安寺对着干的人和事物都是邪恶的,非正义的。
我想起那觉远临走之言,不由伤感道:“若真如此,我岂不是又为长生门招祸?我真是一个不祥之人,自从我进了长生门,长生门便没有好过,先是你为了我而负伤,然后师父他老人家为了救你折损了万年的道行,现在又这样.......”
沐宽慰我道:“化安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野心勃勃,和我们长生门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和睦,但实质上已是形同水火,他们讲佛统,认为世间除了佛统其它什么的都不应该存在,他们迟早会找上我们,所以该来的还是会来,你无需过于自责。”
我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沐心想,他以前一直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但他对我一直很有耐心,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不太爱说话的人?
提起王生,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化安寺和长生门齐名,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让小翠得以逃脱?沐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惑轻启薄唇道:“为王生保驾护航的不过是悬空寺的一个比丘级别的和尚,那天那和尚喝了一点酒,二十四道佛家禁忌少布了一道,只是布了二十三道,这才露出漏洞让那个叫小翠的女鬼得以逃脱......”
原来如此!我心中的疑惑得解,对沐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和沐分开也不过是我单独离开客栈前往悬空寺那段时间,沐又是从哪里知晓这些的呢?
沐又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惑,但这回他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扬长出门去,抛下一句话:“脑子这个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刚刚他还像那么一回事,转眼间他嘴毒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气结,狠狠摔门,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寂静无言,我背贴着门等了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我楞楞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外,突然想起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还说我脾气不好,你的脾气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竟然对他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