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生门的道法大会之后,长生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长生门的新任掌教萧沐和玄天宗宗主的掌上千金慕容芊芊的婚事备受关注,这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我现在的内心很是纠结,我很想看到沐,但是我看到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思前虑后,我便在脸上罩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只是露出一双曼妙的双眸来。
长生大殿瑞气呈祥,不时有门人报上名号,我看到我的那几个师兄一直在那忙碌,忙着迎接各路神仙,接受他们的贺礼与祝福。
“西海水君驾到!”
“光华山广陵真人驾到!”
“紫宸府华阳真君驾到!”
我伫立在长生殿外久久的凝视着挂在长生大殿正上首的那块牌匾,上面用正体写着三个大字:长生殿,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师父他老人家我不禁鼻头一酸,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身边的慕容城一直在一边静静的注视着我不发一言,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脸却莫名其妙有些红,这时候慕容城才开口道:“瑶瑶,我们该进去了。”
“嗯。”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慕容城一起跨过长生大殿的门坎进入那长生大殿内。
“玄天宗慕容公子驾到!”
“大自在宫宫主风婉秋驾到!”
长生大殿殿内的四海八荒的众仙们听到叫号都扭过头来看我和慕容城,我的五师哥江鹤轩听到是大师兄的大舅子来了赶紧出来迎接我们,当他看到慕容城身边曼妙身姿的我,不禁脸上一寒。
我心中感到奇怪,三师哥与五师哥素来交情最好,现在看到五师哥为何独独不见三师哥的身影?但此时我也不好多问,只得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向五师哥微笑致礼道:“大自在宫宫主风婉秋拜会江长老。”
五师哥表现的很冷淡,他只是随意的拱了拱手道了声:“幸会幸会,二位请随意,我这边尚有人要招呼......”,便跑到一边去招呼其它人了。
我可以理解五师哥的心情,这个慕容城一直纠缠于他的小师妹,这个长生门上下都是知晓的,现在他的小师妹下落不明,虽说他的小师妹并不喜欢这个慕容城,但这个慕容城这么快就替了新欢,总是令人很是不齿。
五师哥只是替我这个小师妹鸣不平。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五百多年过去了,我有五百多年的时间没有回到这长生大殿了,这五百年来我的师兄们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的念头,他们的足迹遍布这四海八荒,自然也曾经到过南疆,但我若不想见他们,他们又怎么会找的到我?任他们一直没有想到,他们的小师妹跑到了南疆做起了大自在宫的宫主,更没想到他们的小师妹此刻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我真想撕下面纱与江师哥抱头痛哭一番,好好叙一下当年的同门之谊,但我还是咬住嘴唇生生忍住了。
这时候,殿门口高声报上一个响亮的名号:玄天宗宗主慕容雄驾到!
我的心里咯登了一下,然后默默的闪到了一边。
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人未至声先到,之后我便看见慕容雄大步流星跨入殿内,与诸仙一一打着招呼:“让诸位久等......”
“哪里哪里,慕容宗主真是太客气了......”
慕容雄看起来很是春风得意的样子,沐若娶了慕容芊芊,沐就是慕容雄的乘龙快婿,两家不但是亲上加亲,而且玄天宗也得以稳压长生门一头,在这四海八荒的地位更为尊崇,也让众人更为仰视玄天宗,我想,这就是慕容雄如此春风得意的原因吧?
慕容雄笑着与诸位宾客打着招呼,当他看到他的儿子慕容城时明显楞了一下,然后他又看到身边的我,不禁脸色一变。
“城儿,你过来一下。”
我轻轻扯住慕容城,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很明显,除了沐之外,也只有慕容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目前也只想让慕容城一人知晓我的身份。
慕容城点了点头,笑着轻拍我的手背,然后向他父亲的方位走去。
没一会儿功夫,两父子便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此时的慕容雄已经是容光焕发的样子,他看着我笑道:“这位便是大自在宫的风宫主?”
我看着慕容雄,想到就是他的女儿抢了我的沐心里便很是不痛快,但这里毕竟是公众的场合多少得注意点影响,于是我便漠无表情的勉强回道:“慕容宗主你好。”
好在面纱遮住了我的面部表情,慕容雄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头赞赏道:“老夫真是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能横扫南疆的枭雄人物居然会是这么美丽的一位姑娘......”
听着像是赞赏,像我还是听出了一丝傲然之意,没想到南疆这样的不毛之地也能出我这样的枭雄人物……
我勉强笑道:“慕容宗主过誉了。”
慕容雄看了慕容城一眼,对着我笑道:“小儿顽劣,还请风宫主多多担待......”
我呵呵干笑了几声,心想这慕容城和他的父亲倒底都说了些什么?
众仙就位,沐终于出现了。
长生门新任掌教萧沐携手玄天宗宗主慕容雄之女慕容芊芊在仙乐的奏鸣声中,在众仙的注视下缓缓步入长生大殿。
虽说我对这一切已有了预期,但眼前的此情此景还是对我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这一切使我艰于呼吸,几乎没了直视的勇气。
我努力说服自己来到这长生大殿,但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一幕,我甚至不能理解我自己的行为,我为什么要到这样的场合来?自取其辱吗?我想我是不应该来的,但我如果不来我很可能会终生遗憾,我像是一个十分执着的人,不亲眼看到沐的婚礼我想我是不会甘心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便是我这种人吧?
自己犯贱,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