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调戏的小姑娘走过来向我表示感谢,我点点头正待走开,小巷那头却传来轰轰然的一片吵闹声,过会跑过来一大帮人,领头的是一个年过四旬的大叔,他们的手里还牵着那三个垂头丧气的流氓。
那小姑娘看见那领头大叔便一头扎进那大叔的怀里唤一声爹爹。
那领头大叔安慰了小姑娘几句,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回头问那小姑娘:“义士呢?”
小姑娘指了指我道:“爹爹,正是这位女英雄救了我。”
“你说什么!?”
那领头大叔傻傻的看着我,一时没回过神来。
小姑娘加大了音量道:“爹!我说是这位女英雄救了我!”
许是这位大叔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么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家却有如此厉害的身手,居然能把身强力壮的三个流氓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叫娘,当下对我表示了感谢,并且非要把身上的十两纹银送给我。
我推托不要他却坚持送,并且说如果不是我仗义出手,他的女儿便会被那三个臭不要脸的流氓给玷污,这样他的女儿便不能活了,他的女儿不能活了,他和他的媳妇儿也不能活了,所以我这样的义举是救了他一家三口人的命,实在是功德匪浅,本想让小女以身相许,怎奈我也是一个女儿身,只得搜遍全身,以区区十两纹银聊表谢意,区区十两银子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如果我不收就是看不起他。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急头白脸的样子,生怕等会他一激动会抽过去,只好把他十两银子笑纳了。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认出我来,高声道:“这不是杨家二小姐吗?”
他这么一喊我能明显感觉到人们变的更为热情了,毕竟前些日子我大闹杨府的事弄的整个贡城皆知,大伙儿用灸热的眼神看着我,有的甚至给我跪了下来,这是把我当神仙了。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这些半吊子道行,神仙哪算的上?半仙都是不够格的。
于是我便跟他们解释道,自己的这些微末道行实在是算不上神仙,自己只不过是长生门的一名普通弟子罢了,请大家起来,我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接下来这一大帮人又吵吵嚷嚷着要我这个女英雄兼女神仙去他们那里坐坐,这一番吵闹实在吵的我头疼,我平素里最害怕这些有用没用的人情交往,我越推托他们越热情,到了最后我只得再次落荒而逃,回过头来看见那些人还在后面一边撵着一边热情的呼唤着我。
我驾着飞剑扶摇上天,回头看着这些热情的人还在后面热情的赶着,不由轻吁了一口气,心想幸得自己会这御空之术,不然摆脱这些热情的人们还真有些麻烦。
只是我这御空之术毕竟才习得没有多久并不是很熟稔,再加上当时的我有些慌乱真气不继差点没从空中跌落下来,只得行到一半收了飞剑,降落在城中一处僻静处先调匀真气再说。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瘦削的道人,年纪大概在五十开外,手上拿着测字的旗幡,看见我突然大吃一惊,急急忙忙把我拦了下来。
我自然感到奇怪,便问他道:“这位道长,你有什么事吗?”
那道人认真的看着我,捋了把胡须正色道:“这位女施主,我看你天庭饱满气度不凡,将来必定是母仪天下的人物,而且你命中注定命犯桃花,只可惜情路坎坷,若处置不当,日后恐有血光之灾......”
类似的话语似曾相识,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在宁城的街头,曾经听类似打扮的算命先生也是说过这样的话,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先说点好话与你听让你觉的你命中不凡,然后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让你觉的如果你不找他,你这一辈子都得后悔万分。
我对他的话自然是不屑一顾,于是客气道:“这位先生,我不算命,请你让开。”
那道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不让道只得我让他,只是我绕开他向左边走,那道人便拦在左面,我又往右边走,他又拦在右面。
我怒道:“你倒底想干什么?”
那道人叹了一口气道:“老夫说的句句属实,姑娘不听老夫之言,恐怕日后后悔莫及......”
我不欲搭理他抬脚便走,他却在后面紧紧相随,我被他追的不耐本想教训于他,回头一想对方毕竟是一个凡人,自己与一个凡人计较说出去总是于本人的面子不太好看,便祭起飞剑御空而去,回头一看那道人果然不再追来,只是抬起头看着我面带微笑。
他的反应让我感到很是意外,我本想这道人应该是尘世间一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突然见我御空而去必然会大吃一惊,而那道人如此淡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更令我吃惊不已。
只见那道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着它吹了一口气,那纸做的玩意迎风见长居然幻化成一只猛虎,然后他便跨坐在这猛虎身上,那猛虎猛一抬前爪,居然凌空而来向我的方位扑来!
妈呀!!
本姑娘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
今天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不知底细,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修道中人?
那恶道明显是冲着我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只得催动飞剑向前急行,而身后的猛虎却越追越近,我看逃不过去只得收了仙剑降落在附近的山头,那道人见状也收了猛虎与我对立而视。
来者不善,现在只能拖上一刻是一刻,我先出声问道:“不知道是何方道友?找在下有何事?”
那道人呵呵冲着我笑道:“小姑娘,老夫确实有天大的事要找你。”
我奇道:“哦?何事?”
“成亲。”
“成亲?”
“对。”
“何人成亲?”
那道人笑着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这里也没有别人,自然是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