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陌生公子十分恼怒,额头青筋暴起,望向天空大声喝道:
“谁家贱鸟!竟敢在本宫头上拉屎!”
只见那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喳喳叫了两声,落在了唐诗的肩头,昂着脑袋骄傲说道:
“吾乃神鸟!是圣女家的神鸟!”
“神鸟就能在本宫头上拉屎吗?”
公子在前额上狠狠擦了一把,瞪着鹦鹉目露凶光:
“本宫要扒光你身上的毛!把你做成烤鸡!”
唐诗赶忙制止:“公子不可。神鸟乃是我巫族圣物,不可亵渎。”
“更何况,公子你见了神鸟,理应下跪参拜。”
闻言,公子更加震惊了:
“本宫下跪参拜?你让本宫向一只鸟下跪?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唐诗静静等待他的下文:“哦,是谁?”
“呵呵,你听好了。”
陌生公子大袖一甩,得意笑道:
“本宫乃是当朝太子,也就是巫族圣女的未来夫婿!”
原来,他果真是当朝太子!
难怪世人皆传当朝太子年少老成,原来太子容貌如此早熟!
他哪里是十六岁翩翩少年郎,看上去明明三十有余。
唐诗倒吸了一口凉气,试问道:
“圣女居所圣洁无比,不知太子殿下深夜为何到此?”
太子盯着唐诗,目光灼灼:
“宫人皆传,情爱之事,应当你情我愿,万莫强求。本宫就想着,先来见见圣女姐姐。”
“圣女姐姐,你比我早出生一个时辰,我唤你一声圣女姐姐,可好?”
看着太子这张老熟的脸,喊自己姐姐,唐诗一时凌乱。可是按出生算,自己的确可能比他早一个时辰,确实是他的姐姐。唐诗勉强地答了一句:
“也……好。”
太子满脸热情,在月光下张开了双臂,展现自己通身的华贵气派:
“圣女姐姐可知道,本宫乃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而圣女姐姐,乃是天下最圣洁的女子。你我天造地设、人间绝配啊!”
天造地设、人间绝配?
一眨眼,他们就进展到这种程度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唐诗有点无措:
“等……等等……”
太子接着说道:
“本宫见圣女姐姐十分欢喜,料圣女姐姐见本宫亦是如此。本宫这就去回禀父皇,说我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什么?她跟他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她什么时候跟他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他还要去告诉皇帝?!
不能让太子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
唐诗正要打断太子的自说自话,只见太子掏出手帕,在拉过鸟屎的前额狠狠擦了几下,突然指着唐诗肩膀上的鹦鹉说道:
“圣女姐姐,这只破鸟胆大包天,胆敢对本宫不敬!你把它交出来!本宫要把它的毛一根一根扒了,给你做一顶五彩翠冠!”
“狗东西!狗东西!”
闻言,小八先叫了起来。
“狗东西!狗东西!”
小八激动了。
这狗东西不仅要拐走它的唐唐,还要拔光自己漂亮的鸟毛?
“狗东西!狗东西!”
小八扑棱着双翅,朝着太子头顶扑过去,对着他梳得油亮的头发好一顿抓挠!
“狗东西!狗东西!”
小八一边抓着太子头发,一边拼命叫着。
哼!我可是神鸟!你要拔我的毛,我先把你头发都揪掉!
“狗东西!狗东西!”
太子顿时气炸,这破鸟不仅在他头上拉屎,还骂他狗东西,抓他头发。太子哪里肯依,也顾不得颜面,当即便在唐诗面前和小八干了起来。
一时间,鸡飞狗跳,人鸟大战。
院外的执事听见了动静,忙跑进来,分开了这乱斗中的一人一鸟。
此时,太子衣襟大敞,头发散乱。小八也没占着多少便宜,三根蓝色的长尾羽掉在地上,衬着红色落桂,好不凄凉。
太子理了理乱发,沉着脸对两个执事喝道:“抓住这只鸟!把它毛扒了!”
小八乃是巫族神鸟,岂是执事可以抓捕的?
两个执事一脸为难,望着圣女。
唐诗抬了抬手臂,小八便飞回了唐诗肩头。
唐诗幽幽地望着太子,笑说道:
“世人皆传,当今太子年少老成、恭肃有礼。阿伯你私闯圣女内院而不传,见巫族神鸟而不拜,如此轻佻、无礼,绝不可能是天下盛赞的当朝太子!”
“阿伯你假冒太子,轻慢圣女,亵渎神鸟,可恶至极!”
“来啊,将这冒牌太子逐出去!”
两个执事自然听命于圣女,当即驱赶这位自称太子的老伯。
“大胆!本宫实乃当朝太子!”
“尔等敢对本宫无礼!”
“贱奴!本宫要把你们杖毙!”
老伯满口囔囔着,一脸羞恼。
闻言,两个执事犹豫了起来。这位老伯言之凿凿、气势逼人,万一真的是当朝太子呢?
只听圣女幽幽开口,道:
“当今太子年方及冠,养尊处优,怎会如阿伯你这般早衰?!”
“阿伯你自称太子,为何不撒泡尿照照看,看看自己像不像!”
此话一出,老伯那叫一个气,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稳住身形,凶狠地瞪了唐诗一眼,仿若要吃人似的。
“哼!”
这下,也不用执事继续驱赶,老伯袖子一甩,自己抬脚走了。
“喳喳!”
小八站在唐诗肩上,得意地叫了两声。
“今夜风流云动,谈姻缘、未免太早。”
唐诗望向天上明月,缓缓舒了口气:
“天上繁星,岂止三千。小八你看,我们不做别人眼中星,要做只做天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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