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位前辈带着质疑的语句，卫流年瞬间恼怒，猛地抬起头，直视前方，大声地说道:“即使没有人走又如何，但这就是我的大道，这就是我要走的道，长不长生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能提前知道呢，说不定明天就嗝屁了，可是，就因为不知道能不能长生不老，难道就不走这条大道了吗？走上修仙路，看似长生不老是最后的目标没错，但又有哪一条大道是一定能保证长生不老的？只不过都是在摸索着修行罢了，找到自己的道，不问前路，只管走不偏离便是了。”

　　竟敢质疑她师门？卫流年差点就想爆粗了，是，药道是很少人走，可是那又怎样？卫流年深呼吸，压下思绪，安抚着丹田内躁动的青莲佩。

　　自听到质疑药道的语句，青莲佩比她还激动！

　　卫流年在心里默念着“不气不气，对面的人死了，不跟死人计较……”

　　长林倒是轻轻笑了起来，这副张牙舞爪像个龇牙咧嘴的小猫咪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年轻气盛的他啊，想当初，有人质疑他走的道，他也是这般恼羞成怒一副别人不识货的语气去解释，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好一个不问前路，曾经我也像你这般自信，可你看我现在？”长林好笑地摇摇头，他倒是不恼，或许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还想多劝几句，想当初若是有人劝阻他……不，他还是不会改变的，他走自己的道有什么错呢？但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死了？

　　“前辈怎么能用个例来代表大众呢，每个人的道都不相同，就算走的道一样，可走的人不一样啊，自然就会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卫流年十分肯定眼前的这位前辈是残存的执念了，这么一看，他的执念跟道有关？

　　“你是说我走错了道？”

　　长林站起身子，语气徒然变冷，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惊得卫流年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落在地！

　　虽有法衣抵御，地上的碎石子伤不到她半分，可前辈未加收敛的气息一出，还是让她吐了一口鲜血！

　　“我……我又不知……前辈的道是何道，又如何……咳咳……知道前辈走错了道……大道三千，没有错误的道，只有走偏的道……咳咳……”

　　哪怕是跪倒在地，哪怕是口吐鲜血，卫流年也尽量将脊背挺直！

　　“没有错误的道……没有错误的道！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你说的对！没有错误的道，我是对的！是对的我没有错哈哈哈哈哈哈！”长林突然大笑起来，可下一刻又嚎啕大哭，“可是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他们都死了！是我我杀死了他们！”

　　这个前辈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她明明还有后面“走偏的道”那一句好不好，不过看着前辈又笑又哭的样子，卫流年皱眉，算了，看这位前辈好像走进了死胡同……等等！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我杀死了他们”？

　　杀死谁了？

　　卫流年快速扫了一眼四周，想起来这里是剑冢，是剑心门的遗址，想起曾经看过的资料，剑心门一夕之间上下覆灭……

　　那个杀了剑心门上下的人……不会就是这位前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