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山海之外,隔海往南,岛四成串,唤作“樱东”。
其岛上,一男子盘着身子,侧躺于樱花树下的石台下,好似睡着了,感受不到他的呼吸,由于长年没有打理,毛发过于旺盛,此人面如凶兽,其身形也十分的壮硕。
其身后站着一秃头白须老者,此人正是玄明,看向枕在石案的男子,说道:
“9号看来是要苏醒了,2号的胡来看来只是延缓了天机。”
并未起身相对,仍侧躺着,好一会才这男子才说道:
“他已经醒了。”这男子名唤鲸辰,他没有任何的气息外露,连呼吸都没有,说话也是闷闷的,嘴巴并没有张开。
紧接着男子坐了起来,一腿盘在石台,一脚垂于石台,说道:“小心。”
惊涛骇浪从男子身后的虚空涌现,向着玄眀重重压去。
威势首先冲破的是玄眀的易容术,他的面容逐渐被撕开,额头上眉心处显露出代号“1”,年轻的帅气容貌开始显现,各种毛发似乎被水灼烧,消失殆尽。
就在海浪袭来之际,玄眀大声一喝:
“时之术,凝。”
空中巨大深蓝的海浪停滞于空,海浪下的鲸辰,嘴角邪魅,身形渐隐。
嗡
好似划破时空而产生的激波,在这个短短的距离之间产生音爆,鲸辰陡然贴在玄明的脸前。
他还保持着先前盘腿的身姿,甚至分文未动,以体为器,以头为刃,向玄明头部刺去。
噹……
两头相撞,本应斗破血流,却发出了钟鸣般厚重的撞击声。
玄眀并未倒飞而出,只不过结印的法术失效,骇浪拍击而下的同时,他顶着鲸辰的身躯,禅指颠转,唇传梵音:
“回。”
空中的深蓝海浪,势如音速的鲸辰,竟如同影像倒放,缓缓归于平静,而鲸辰的虚影并没在这个距离之间显现,好似真的是从石台闪现到了他的身前。
本应随着时间倒流归于平台的鲸辰,匪夷所思的出现在了玄眀的身后,一记鞭腿朝着头部重重的扫去。
可是并没有实感从腿部传来,似乎在这个时空的玄眀只是一个影像,而盘于石台的鲸辰突然躺下,说道:
“不打了。”
每次他们见面就会有一场碰撞,可是玄眀都是避战,从不正面与之相斗,藏于时间裂缝中,这次鲸辰已经足够快了,可惜还是没有抓到玄眀的尾巴。
周围一切又重归于自然,好似先前短暂的战斗存于另一个时空,并没有对任何物体造成影响。
带着笑意的玄眀,站在树梢上,手拿仙果朝着鲸辰抛去,说道:
“你连气都没换,你还有脾气了。”
一口咬开鲜嫩多汁的仙果的鲸辰,咀嚼着一边说着:
“不用带来了,废人一个。”
玄眀有些诧异,不过又觉着理所当然的看向鲸辰答道:
“好。”
噗
一颗果核,子弹般的速度朝远方的射了出去,不知穿透了几座山峰才停下,鲸辰吧唧着嘴,指着玄眀手里的果子说着:“你就带了俩出来?反正你不用带9号来了,就在这儿陪我练练。”
站起来的鲸辰,扭动着脖颈做着热身跃跃欲试。
仙城,城主府内,大厅之中。
抿着茶水,坐于侧座的苏妲己,抬起头来说道:“天云,进来吧。”
一秀美少年从门外行入厅内,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煞是好看。
目光紧随其人的有,香火、白绣、以及震惊的苏寅。
苏寅是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带了个男人回来,而白绣和香火早就期待已久。
一个熟悉的感觉从少年的身上传来,那是神月的气息。
之前克隆系统内,要进行一场重生试炼。
由于2号克隆人的一些手段,导致神月为了救天云而牺牲。
而此刻他竟然以天云的容貌,神月的气息出现在这里。
躁急的香火起身就想前去拦住此人,拉住拷问一番。
可一旁的白绣,却用冰冻术将她黏在了椅子上,似乎悄声的在告诉她,要冷静。
天云环顾四周,眼神最后锁定在了苏妲己身上,并呼着:
“主人。”
紧接着朝其走去,香火听到这等称谓,咬牙切齿,羞辱难耐,她至高无上的哥哥怎么能叫别人主人,狠狠的说道:
“苏妲己,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风飞舞的衣裳,包裹着香火,此刻的她真的生气了。
身后的座椅瞬间泯灭,一串蝶焰朝着苏妲己奔射而去。
而白绣急忙抬手,在火焰抵达之际,竖起一道冰墙。
极高的烈焰烤冶着厅内的冰墙,雾气寥寥,嘎吱嘎吱的声响不断,不一会儿冰墙就融化殆尽。
看着躲在苏妲己身后的少年,又回头看了看白绣。
屋内的水气不断的朝着白绣的手中聚集,她轻轻往先前消失的座位一抛。
一张精美的古纹座椅缓缓凝现,并以命令的口吻对香火说道:“坐。”
白绣微微朝着苏妲己欠身,说着:“这把冰椅,乃我用千山寒气所凝,对于郡主的病情有一定的缓解作用,还请莫要嫌弃。”
眯着眼,十分淡定的说道:“不嫌,香火妹妹能否搬过来,让我试试,哦,对了,我仆人力气很大,让他来吧。”
只见被白绣浇灭的香火,又要燃起。
紧忙说道:“冰脂。”
这个词好似炸雷一般在苏寅耳边惊响,苏寅咳嗽了两声,缓解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诶,小女不知礼,莫要怪罪,妲己这男子是为何人。”
苏妲己缓缓道来:“他名叫天云,是我从结界处带回。”
就在苏妲己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绣开口道:“他是我们失散多年的族人,不过冰脂太过惜珍,我取得此物差点丢了性命,你仅仅是用他却是不能易之。”
“那贤侄,是若何意。”
“我只不过打破了我家商会的规则,提前泄露此次拍卖会有冰脂,至于他,如果你交于我,我便把冰脂所在地,画于你。”
苏妲己不满的说道:“我给你一个人,你就给我一张画,何以真假,不行。”
已经冷静的下来的香火,看着陌生的少年,似乎明白了白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