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玄瑟在首关试金石中的表现和吕琰的提议,所以在玄瑟被正式授予紫光阁弟子称号之后,紧接着就被指给了灵青儿做徒弟。
“啊?给我做徒弟?”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灵青儿是崩溃的。
“紫光阁百年来一直都只有首代弟子,突然从玄瑟这里就有了隔代弟子了吗?”
吕琰抿了口茶淡淡说道,“总不能一直都是一代弟子。师父年岁大了,几个门主也是到了该隐退的时候了。现在开始传教二代弟子,我觉得刚刚好。”
“可是,可是……我都不算真正的紫光阁弟子吧?我一没有参加过试炼,二没有拜入过紫光阁任何一位师父门下。我如今在紫光阁,不过是借了我师父的光……”
“不,你在此地并不是借了你师父的光。”吕琰正色道,“青梨雅院是你尚在襁褓之中就居住生活的地方。你幼年时期也一直由阁主他老人家亲自教导,有师承之谊。况且……”
“什么?”
“你忘了,你和玄瑟手触试金石,试金石给出的反应相同吗?那是所有人包括我包括阁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吕琰点点头,“嗯,玄瑟必定和你一样,也是玄铃认可的人。就像当年你的师父和你一般。为着灵力一脉相承,也为着玄瑟将来更好的驾驭玄铃,我们一致认为,玄瑟还是交由你亲自教导最为合适。”
“啊,这……”灵青儿好像再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勉强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在得知自己被指给了灵青儿做弟子之后,玄瑟又是欣喜又是忧愁。
他坐在灵青儿的身侧,一手拖着脸一手把玩着茶杯,无比幽怨地说,“灵儿姐姐,以后我便不能叫你姐姐了吗?”
“额,也是可以的嘛。咱俩岁数相差又不大的,不必拘泥。”
“嗯……但是我确定可以一直在青梨雅院住下去了是吗?”玄瑟声音突然拔高了两个度,藏不住的欣喜若狂。
“额,是啊。即便你是被指给了别的人做弟子,我这里,也是任由你居住的。”
玄瑟坐直了身子,冲着灵青儿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呀,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还有酒窝呢?现在看,还蛮可爱的嘛!
“我必定好好学习师父教授我的所有本领,为师父争光,坚决不给师父丢人!”
灵青儿听着这一本正经的话,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灵青儿摆着手,忙说,“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姐弟论吧。你一口一个师父的叫我,叫的我怪别扭的。不过你如今可成了紫光阁辈份最小的徒侄儿了。这里放眼望去都是你的长辈,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出门,省的一出门就给人问安问不停,累都要给人累死。”
“嗯,好,都听师父的!”
灵青儿白了玄瑟一眼,玄瑟连忙改口,“都听灵儿姐姐的!”
“咝~”怎么如今听玄瑟敢灵儿姐姐都有着别扭了呢?
“话说别人都是叫我青儿,或者青儿姐姐,青儿妹妹什么的,怎么就只有你叫我灵儿姐姐呢?”
玄瑟撇了撇嘴,“大家都叫你青儿,我偏偏不要和他们一样。我就要叫你灵儿,而且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这么叫你。灵儿,灵儿,灵儿!”
“啊呀,好了好了,随你吧,爱怎么叫怎么叫,懒得管你。”
灵青儿郁闷的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个弯消失了身影。
待灵青儿离去,刚刚还纯真如孩童,撒娇撒不停的玄瑟突然面色沉了下来。一脸的严肃冷静,眼神幽深,倒并不像个十四岁少年该有的眼神和表情。
“灵儿……”
玄瑟曲着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望着灵青儿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片刻后却突然的收起了手指,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
“玄瑟!”背后传来吕琰的唤他的声音,他乖巧撇嘴一笑,“师伯?如今我可是要这么叫你了?你这来去都没个声响的,突然在我背后开口叫我,倒是让我吓了一跳呢!”
玄瑟缓缓转过身去,正看到吕琰走在灵石铺就的小径上。
“可是我叫你师伯好不习惯呐!能不能跟灵儿姐姐一样,依旧叫你吕琰师兄呢?”
吕琰摇摇头,“那可不行。既入了紫光阁,就要守紫光阁的规矩。你和青儿感情深厚,私下里随意一些倒是无关紧要。可是若对谁都如此,大抵下面要有不少人要说你闲话了。”
“那我也私底下这么叫你不行吗?”玄瑟一脸单纯的歪了歪脑袋,看向吕琰。
吕琰却浅浅一笑,“毕竟我是你师伯,不是师兄。若你实在不喜欢唤我师伯,便如唤青儿一般唤我一声兄长吧。”
玄瑟托着下巴想了想,“也好,如此,以后便唤你吕琰兄长了。”
“好。不过只能私底下叫,人前可不许。”
“是了,玄瑟明白!”
吕琰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玄瑟。
“这是紫光阁的入门心法,你且看看。有任何不懂的可以问青儿,亦可以来问我。今日起你就是紫光阁的二代弟子了,要勤加修炼,方能不辜负你师父对你的一番期望。”
“是!弟子明白!”玄瑟收敛了笑容,庄重的双手捧过册子,放入怀中。
吕琰满意的点点头,上前轻轻拍了拍玄瑟的肩膀。
“如果,能在她之前先找到你,或许,师父和云志师父能心安很多。”
“嗯?为何?”玄瑟一脸不解。
吕琰苦笑,“这还不懂吗?你是个男儿身,而青儿……她本该缝衣绣花,相夫教子。而不是正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哎……”
玄瑟听了这话却有些不高兴。“灵儿姐姐虽是女子,可我瞧着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子弱。况且,也没有谁规定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啊?青儿不是一般的女子,必定也会有和一般女子不同的人生际遇。”
“哈,倒是你想的开。罢了,事已至此,随他去吧。日后跟着青儿好好修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师伯。”
吕琰愣了愣,到底摆了摆手,离开了。
玄瑟望着吕琰离去的背影,却悄悄眯着眼睛,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