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车祸
“今天我要去税务局交涉一下,给一家公司核定发票数额,你们在公司里把凭证装订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随着业务越来越多,公司把邓超战派给我当助手,还请了三个外办人员、两个秘书。我叮嘱完各种注意事项后,行色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开着我的奥迪,风驰电掣般穿梭在各种车辆之间,对时间毫不怠慢,追风逐日。
11月的阳光十分柔和,我随着温柔的光线,编织着一路走来的惬意,从职场小白,到如今的风云大咖,我沾沾喜气,画面却调至到那两次章的失踪,依旧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是谁把我的章拿出来,又放回我的桌面?目的仅仅是拖延我办事的时间而已?当我思绪在空中飘荡,右边传开喇叭声,我转头与其对视,这……不是周末风吗?时间到是挺恰巧的,赶在了我的旁边。
不对,我隐约有些不安分的直觉,当我快开到前面的红绿灯时,我靠边停了下来。本想靠边停,等着周末风先开走了,我再启动。结果周末风跟着我也一起停了下来。他……这是要做什么?当我内心惶恐不安时,我有点喘不上气,从小我就患有轻微哮喘,我在车上翻找着沙丁胺醇气雾剂,我心急火疗地掀开了车上能藏有气雾剂的地方。
我的呼吸越来越弱,意识越来越模糊,濒临窒息感,脑海里渐渐出现模糊的章,一只手把章拿了出来,又放回了桌面上,正当画面顺着手往上移动,我看到一张模糊的脸,两次章都是同一张脸在驱使,又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呢?
“哐当”一瓶沙丁胺醇气雾剂被我翻掉在了车椅地下,我迅速却捡起喷入口中。
正当我回过神时,发现周末风的车已经不见了,我启动着我的奥迪,忽然间,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向我迎面而来,把我和车抛出了十几米……
我已经没有任何意识,感觉不到疼痛,只听到耳边隐约模糊的声音。
“血压过高、止血带不够、通知医院快速清空手术台,准备大型手术……”
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很想睡,我很累……
“女士,您有家属的电话吗……”
我双眼皮上下牵制,想睁开却又很重……大脑的控制区域已被压迫,想说,发不出声……有口难言。
我的神情越来越黯然,双眼微微闭上,头变得很轻很轻,一只手偷拿了我的章,又放回到我的桌子,画面往上移,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是我的脸……
我突然喘不上气,双手抖动,大口吸气,双眼翻白,手脚突然瘫软,“滴……”心电图持平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看见了我的父亲,他在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他一直鼓励我,要坚强乐观,他心里有再多的苦,在我面前都会戴上天真欢乐的面具……我牵着我父亲的手……来到一个充满花香的草原,遍地鲜花如同唯美的地毯,我们走在上面聊了很久很久……
“心电图恢复。”
医生放下心肺复苏的机器,头上的汗水挂在脸上,还来不及擦拭。
医生与我在救护车里生死拼搏后,我被送进了医院的手术台。
手术中,我仿佛身飘在手术灯的上方,看着沾满血迹的棉球,一块、两块、三块……储血带里的血不停的地靠着负压把血输送往我的体内……多次心跳停止、不停地心肺复苏……医生心急火燎,不断地为我缝针,我的双腿被压迫比较严重,医生正研究要不要锯断鞍上假肢,一位资深老中医双手从容地替我正骨,我看着我血淋淋的身体被医生扎了一针又一针,骨头掰了一遍又一遍,幸好我已经昏迷,否则,没被车撞死,也被自己吓死了……
“滴……”
“医生心电图持平。”
护士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
医生再次利索地对我进行心肺复苏。
“砰砰砰砰……”
心电图有走向了……
我被心电图均匀的滴滴声拉回了躯体内。
“焓焓,感觉怎么样了?”
耳边母亲亲切的声音,把我从黑暗里拉了回来。
“妈妈,我怎么在这里。”
当卡车撞向我的那一刻,我当场昏迷了,完全感觉不到痛,也意识不到任何事情发生,只有那个章在我的脑海里若隐若现……
“章……”
我还在思索着,车祸过后的疼痛并没有让我放下章的画面。
“还什么章不章的啊,你想要章,妈妈帮你去你办公室全部拿过来给你慢慢研究行了吧,你看你的脚都骨折了,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插满玻璃的碎片,让人看了真是欲哭无泪,你还关心你的章,好在那个卡车开得不快,撞在你的副驾上,你才没有被撞飞出车。现在,你这命保住了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了。”
母亲长篇大论,梨花带雨地哭诉着,仿佛她比我还要完整地感受到车祸带来的疼痛。
“没被车撞之前,我哮喘发作,半窒息半昏迷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张脸……把章拿出来的脸……是我,这是怎么一会事……怎么可能,我的头好痛……”
母亲看着我喃喃自语地嘀咕着,内心不焦急不安。
“这……你该不会是被撞傻了吧,医生……医生。”
母亲看着我呆呆思考问题的眼神,连忙呼唤了医生。
“医生,我女儿脑袋你们检查过了没有?有没有哪里被撞伤?”
“您放心好了,您女儿的伤主要在她的双腿上,车是直接往腿上撞的,挡风玻璃全部插入她的双腿里,但我们已经将玻璃全部拔出,只要安心在医院调养,等伤口愈合就可以出院了。脑部的话,除了轻微脑震荡,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如果您不放心,您也可以请一位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这医生真是耐心十足,长篇大论地对着我妈唠嗑许久……
果然,儿子行千里,母行天下,母亲对我的伤势非常不放心,次日给我请来了一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给我做完所有电脑测试问卷,及人工心理测试、对话后,发现我心理并没有异常的地方,但当我对心理医生说当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章和一张脸时,心理医生说:“你曾经很有可能被别人催眠了,过去的某段记忆被催眠师给深藏在你的潜意识里,只有在半睡半醒,或者濒临死亡的时候那段记忆的潜意识才会被打开,并且,打开后你所看到的东西还不一定是真的,你要找到最初给你催眠的那位催眠师,他才可以帮你完全把那段尘封的真实记忆打开……”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万一那位催眠师已经不在人间,或者他出国了……”
我很佩服我母亲的想象力。
“事情都会有联系,有巧合的,你绕到出国这个想法就太远了点,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范围。”
我对着我的母亲漫笑。
但是,被尘封的那段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尘封那段记忆?是谁尘封了那段记忆?还有,我今天为什会碰到周末风?他会不会和那段尘封的记忆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