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猩红的气团极为刺眼,在空中迅速扩成扇形,眼看就要扫到修士们的面前。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乍现,同那红色气团碰撞在了一处,一时间红光银芒四散,耀得人睁不开眼。
待闵宿缓过神来,发现有一柄银色宝剑立在修士们的面前。剑身修长,白芒护体,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妖人也刚刚睁开眼睛,看见在一众修士的后面,站着三个白衣人。
修士们自觉来了救星,纷纷闪到一边。
妖人似乎被激怒了一般,双臂一振,低声嘶吼,振得林风呼啸,树叶纷飞。
它怒气冲冲,刚想跨步向白衣人冲去,却突然定在了原地。
众人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银光一闪,再看,那白衣青年已经不知何时到了妖人的身后。他手中持剑直插妖人的后心,妖人只是张了张嘴巴,整个身形化便成了几缕黑烟,散于无形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刚才大家还被打得狼狈不堪,这白衣人竟气定神闲地一剑解决了?定是个不凡的人物,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这时,两个白衣少年也跑了过来,和青年站到了一处。
众人看着眼前的三位,他们身着同样的白色深衣,白色宽带,容貌俊秀,气度不凡,手持佩剑,一看便知是仙门大派的弟子,不觉肃然起敬。
闵宿则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这几个人。
那个青衣修士上前一步,拱手道:“请问三位,可是桐山门的弟子?”
白衣青年回礼道:“正是。”
穆璋上前一步说:“这是我家大师兄,穆淙穆筠溪。”
闵宿不觉一惊,抬眼望去。
这便是刚才他们议论中提到的,如今整个修真界之首——桐山门的弟子吗?
几个修士都毕恭毕敬起来,议论道:“难怪啊,早就听说穆氏仙剑的威名,今天一见真是大开眼界!”
那青衣修士更是面露欢喜,又施一礼“原来是穆公子,久闻大名。”
“不敢,请问大家何故聚集此处?”穆淙问到。
后面一个修士说道:“还不是听说这里出现了空莲锁?原本想来看看那锁长个啥样,不想锁没见着,倒遇见这么个怪物!”
青衣修士说:“我是路过此地,听闻这林子里常有妖邪出现,惊扰百姓,咬死牲畜。想着做点好事,谁知自己本事不够,差点丢了性命。”
“还要感谢穆公子出手相救。”
穆淙点了点头道:“你年纪轻轻,身手却不凡,只是修为尚浅。况且——”穆淙看了看青衣修士手中的剑,“你手中之剑只是一柄普通宝剑,杀不了这妖物。若是能有一柄仙剑,恐怕今日除掉那妖物之人便是你了。”
那修士脸上露出了明朗的笑容,“多谢穆公子夸赞。”
穆淙看了闵宿一眼,又对众人微微一笑道:“我们先告辞了。”
“好。”修士们皆拱手相送。
刚走几步,穆淙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们可有意入我桐山?”
众人一听,都睁大了眼睛。那青衣修士更是又喜又惊,忙上前一步问道:“这天下的有志之士,哪个不想入桐山门,只是桐山门和隐龙门一样,不是都不收外族弟子吗?”
其它修士也附和道:“就是啊!”
“我们早就拜访过,都被拒绝了。”
“若是能到桐山修习,哪怕只得些许提点,也不辜负这修士之名啊!”
穆淙点点头,“若有此意,近些天可以留心芮水城中告示。”
说完,三人御剑而去,消失在茫茫夜空。
只留下几个修士,没头没脑地议论着。
在芮水国之北,有两山并立,山上多梧桐树。因此,东边的叫梧山,因山形不及西边的雄伟,又称小梧山。
西边的叫桐山,花开之时漫山遍野景色极美,山中又多奇花异果珍禽,鸟语花香,犹如世外之地。
穆氏先人因见桐山有凤栖息便择了此山修行,在山顶建了桐山院,研习心法剑术,开创桐山门,到如今已更迭了五代掌门。
穆氏三人回到桐山,刚走进疏桐阁,就看到穆礼坐在正中,一旁是隐龙门的掌门娄晟。
三人上前向长辈施礼。
“穆璋穆铭,你二人先回去休息。”穆礼捻着胡须说到。
“是,师叔。”
娄掌门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很是羡慕,高声叹道:“还是你们桐山人丁兴旺啊!”
穆礼摇摇头道:“年纪尚小,不懂事。”
穆淙笑问:“娄掌门,不是应该后天才到吗?怎么今晚就——”
娄晟叹了口气道:“昨日我隐龙山脚下,竟然也出现了妖人作祟。”
“哦?”听到娄晟的话,穆礼刚端起茶杯又放下了,“这也太猖狂了些。”
“可不是嘛简尚兄,想我师祖在时,隐龙门何等风光,在整个修真界也颇有威望,虽比不上那赫赫连天门的盛誉,可是也几乎能排在你桐山门之后啊。”
穆礼抚了抚胡须,眯着双眼点点头。
“可惜到我这一代,已是三代单传,旁系本就无人,叹我这膝下也不过一儿一女,族内人丁不旺啊!”
穆礼也跟着叹了口气。
“所以,”娄晟看着穆淙说道:“那共办玄学院一事,要尽快商议才好。招些天下青年才俊,壮大正派力量,或遇有师徒之缘的,也可收来充实门户啊!”
“娄掌门,办学是大事,还要同家师商议——”
不等穆淙把话说完,娄晟摆摆手道:“快别提你师父,天下谁人不知道,他就是个桐山不管闲!”
穆淙略显尴尬地抿抿嘴。
穆礼却哈哈大笑起来,“说得是!”
“侄儿啊,”娄晟站起身,走到穆淙身边拉住他的手臂,爱惜地说道:“将来这些玄门世家的门庭,可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啊!”
“掌门错爱了——”穆淙微笑道。
穆礼端起茶杯道:“筠溪啊,你师父早已有意将这掌门之位传于你,我也是极为赞成的。”
“我就说嘛,你为人处事周到又缜密,功夫修为更是不凡,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啊!”说着娄晟便把穆淙拉到身旁的座位,“来来来,莫要拘谨了。”
“既如此,”穆礼捻着胡须对穆淙微微一点头,“筠溪啊,你就坐下吧。”
穆淙见不好推辞便勉强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