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真在那里观察池面好一阵。
最后,哑女稍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离开不久,有一人,从天而降,正是桐山大师兄穆淙。
他来到娄真身边,低声说:“如何?”
娄真答道,“已经安静下来了。”
“嗯,这些水灵兽都是益兽,生性纯良,带有灵性,”穆淙看看池面,有些担忧地说,“如今灵兽发出异动,想必是有邪道之人在此出没。”
“你可追查到什么人?”
穆淙摇摇头。
“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看来此人功力不浅。”
第二日,因水灵兽异动一事,几家掌门前辈,穆淙娄真二人,聚于疏桐阁。
娄晟非常气恼,“这邪道之人藏匿于这桐山之中,我们竟然一点眉目都查不出来?这不真是成了笑话?”
萧谷主思忖道,“也未必,如果此人只是以常人之态在此修习,没有其它目的,确实很难被发现。”
穆礼赞同地点点头。
娄晟却不这么想,“没有其它目的?那他来此做甚?如今我们教授的都是非常基本的内容,他也没必要在此修习啊!!”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妙手仙,她正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点心。
“呃,”穆礼问道,“夏岛主,夏岛主?”
妙手先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边吃边看了过去。
“这水灵兽异动一事,不知岛主有何见解?”
“水灵兽……异动?”
“是啊!”
“会不会——是饿了?”
说完,她又继续吃了起来。
大家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萧谷主问道,“夏岛主,可是今天的早饭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说完又继续吃了起来。
“呵呵,穆前辈,看来你这桐山的饭菜真是不错啊,”萧谷主笑笑,“竟然让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岁寒岛妙手仙赞不绝口。”
娄掌门也笑笑,“呵呵,是啊,夏岛主刚来的时候,都不怎么吃东西的,如今——呵呵呵呵呵。”
妙手仙像没听见一般,一直在吃,直到把一盘子点心吃光才停下。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
“人,或是东西,”妙手仙看着空气说,“目标出现,他自会现身。”
众人看着他,都没有说话。
“呃,”一旁的娄真看看众人微妙的表情,又看看妙手仙粘得满脸的点心渣子,“前辈——”
妙手仙只是看了看娄真,不知他在自己脸上比比划划的,到底何意。
最后娄真干脆拿起桌上的帕子递给她。
“脸,脸上有点——”
妙手仙像没听懂一样,转身走出疏桐阁。
“前辈……”
娄真看看一旁的萧谷主,他憋着笑,扬了扬手,“快,快去。”
娄真拿着帕子追了出去。
“前辈!”
娄真追上妙手仙,“前辈,脸上,有东西。”
妙手仙用手在脸上划了两下,看着他。
“咳咳,”没有办法,娄真折好帕子,用一角,轻轻地帮她把脸擦干净,“这样,就干净了。”
妙手仙好像愣在那里,尽管她平时也是愣愣的,但是这一次,格外地出神。
然后突然的,脸和脖子就红了起来。
“哥!”娄萤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来到近前,看着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的妙手仙,有点惊讶。
“前辈!”她看了看娄真又看了看妙手仙,然后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前辈不舒服吗?”
“哥,你要不要帮前辈检查一下?”
“这个……我哪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两人正疑惑,妙手仙已经自顾自地离开了。
她边走还边喃喃自语,“好难受,吃多了,一定是吃太多了……”
转眼快一个月过去了。
四人的识字小组,已经把抄本上的字都认完了,还有剩下的时间,娄真便教他们认些日常生活中的常用字。
“赫连。”跟我读,“赫连!”
四人同,“赫连!”
“哎?洪幻兄,这赫连二字,可是大家常说的没落仙门赫连氏的赫连吗?”闵宿十分感兴趣地问到。
“没错,正是这二字。”
“赫连氏的风光,之前萧谷主在课堂上也曾讲过,但是讲得太笼统了,你能不能给我们仔细说说。”闵宿说。
凤千笑刚才还晕晕欲睡,一听要讲赫连氏,她也来了精神。
“我听说赫连氏出了个魔刹女,她一人在川下大战百家,可是真的?”
“呵呵,我不过虚长你们几岁,知道的东西也和你们差不多。”
“哎,对了,”娄萤说,“娘不是说过,那魔刹女还生了两个孩子?”
“哦?真的吗?”凤千笑睁大了眼睛。
“阿萤,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传。”
“哪里没有根据?”娄萤一挑眉,“如今各大仙门世家,谁不知道这事儿?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娄真沉了口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你快说说,怎么我倒没有听说呢?”凤千笑往阿萤那凑了凑。
闵宿和寒霜对视了一眼,“我知道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没关系,你不用知道。”
“我能听懂,她们说赫连氏的魔刹女,生了两个孩子。”寒霜认真地说。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都惊讶地看着寒霜。
没想到他这一个月以来会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特别是闵宿,他本来还当寒霜是个三岁的孩子,没想到,一下子就长成大孩子一般。
看着闵宿的那种眼神,还有一丝求夸奖的期待。
“啊哈哈,”闵宿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可以,霜儿真是优秀!”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娄萤继续说道,“当初魔刹女带着自己的孩子,被各大世家追剿,后来走头无路,在林中被穆掌门斩杀。”
“那孩子呢?”
“那装孩子的背篓,已经空了,婴儿不知去向。”
“咦?那孩子还活着吗?”
“这就不知道了,都说有赫连氏血统的,大多出生自带灵力,厉害得很——”
“呵呵,还有这好事?”闵宿有点不信,“我们还要天天在山上往返跑,又要早晚打坐勤加修习,竟然有些人那么幸运,真是没法儿比啊!!”
说着,他看了眼寒霜,“你说是不是啊,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