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又来一人,对面两兄弟分开各自为战。
其中一个举剑就冲着寒霜刺来,寒霜利落地用折扇挡开。
对手一愣,有点气恼地说:“哼,多大的本事,竟不出剑?”
说着,又奋力挥手,劈了过来。
寒霜忙而不乱,对手的招式他一一接住,要么搪开,要么躲过。
张童看呆了。
闵宿也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看寒霜的动作和步法,竟和自己的周氏剑法毫无二致,“你这——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唰——
他一分神,胳膊被对手划了一剑。尽管如此,他依然边打边关注着另一边的情况。
寒霜虽然动作轻快,但是力量却差太多,他一味地后退,只能招架,根本无法进攻。
张童强忍住肩膀的巨痛,横杀过来。和对手拼在一处,寒霜还想加入,可是却找不到机会。
他站在一旁,又专注地看起来。
四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边战边停歇,都显出了疲惫。
正在几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闵宿无意中,看见寒霜好似身子一抖,便原地倒了下。
“寒霜——”
张童闻声也停止了打斗。
两人来到寒霜跟前,见他已经昏迷不醒。
那两兄弟也有些犹豫,毕竟是突发事件,这个时候上去,明显是乘人之危。
可是只有片刻犹豫,其中一个便发了狠心,一咬牙,朝着闵宿的后背就要一剑砍下。
不料闵宿早已有了防备,他转身挡下,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两招就把那人打倒在地,剑横在脖颈。
“你想死,”闵宿瞪着他,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脖子上的青筋也显现出来,“我也可以不进这玄学院!”
那人吓傻了一般,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只一个转身的功夫,这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可怕,好似刚刚只使出一半的功力。
闵宿把剑用力按了下去。
“你,你住手!”那人的兄弟也上前来,用剑指着闵宿,举剑的手有些抖,“你放开他,听见没有!”
三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张童撕心裂肺的喊声。
“公子!公子——”
话音未落,穆淙从天而降。紧接着,穆璋穆铭也随之而来。
他极速来到张童身边,看到昏迷在张童怀里的寒霜,脸色已经惨白,他赶忙上前查看。
见穆淙来了,那三人才罢手。
闵宿也围了过来,紧张地站在旁边。
寒霜的右肩膀,在后面扎着一支柳叶飞镖,有一半露在外面。
穆淙看了一下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发黑。
“有毒。”
穆淙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样,大师兄?”闵宿紧张地问。
“我要先带他回去治疗。”
他刚要起身,只听寒霜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走,测试,还没完……”
此刻,寒霜正半闭着双眼,看着穆淙。
穆淙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测试结束了,太阳已经落山了。”
寒霜好像一惊的样子。
穆淙接着说:“你有两个铃铛,你合格了。什么都不要想,我先帮你治伤。”
“他,他们——”寒霜看看闵宿和张童问到。
穆淙略微一点头,轻声安慰道,“合格了,他们两个都合格了。”
寒霜这才稍稍露出点笑容,然后就又晕过去了。
穆淙站起身,手掌向侧方一挥,旁边的梧桐树上,倏地飞来一片梧桐叶。穆淙用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放在眉心,闭上双眼。片刻后向空中一划,那叶梧桐叶脱手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
“穆铭,我带他们三人先行上山,你留下注意巡查。”
“是。”
“呃——”张童肩膀一歪,他本想将寒霜抱起,可是受伤的肩膀像断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力。
见状闵宿摇摇头,“哼,不行就别逞能!”
说着他来到张童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将寒霜搂住。
张童不露声色地看着他。
闵宿用了吃奶的劲儿,摇摇晃晃地把寒霜抱了起来,“关键时刻,还——还得看哥的——”
没走两步,他就一个踉跄要摔倒。幸好穆淙眼疾手快,稳稳地将寒霜接过。
看着他二人一副狼狈相,穆淙微笑着说:“走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几人往山上走着,张童在后面,不时地打量穆淙,几次张嘴都憋了回去。
“你别说,”闵宿也打量着穆淙的背影,“这桐山大师兄,还真是配得起世人的景仰。”
张童暗自思忖,最后实在忍不住,快走几步,到了穆淙身后。
“穆公子——”
穆淙略略回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呵呵,”穆淙不假思索地说,“九皇子啊!”
“那,你应该知道——”张童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坊间的传言了?”
“你也说了,是传言啊,还想那么多干嘛呢?”
穆淙的语气是那么亲切自然,一点不像是随便说说安慰他的样子。
一时间,张童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暖。
他扭头看看闵宿,他正偷偷地抿嘴捡笑。
张童瞪着他,他便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你看吧,谁像你那么在意,以后啊——不要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多久,三个就来到了疏桐阁。
岁寒岛。
娄真端着一大碗白菜汤,来到妙手仙的屋子,门正开着。
他走进去,把汤碗放到桌案上,桌上还有双人份的馒头和小菜。
妙手仙正把晾干的莲叶碾碎。
“前辈,可以吃饭了。”娄真恭敬地说。
妙手仙飘到桌前坐下,盛了碗汤一饮而尽。
娄真心想,这怎么像喝酒一样,而且天天喝,也喝不腻吗?
他摇摇头,刚拿起筷子,就听见耳畔传来风声。
他倏地一抬手,把一片梧桐树叶夹在指尖。
这是桐山的飞叶传语,娄真不敢怠慢。他把梧桐叶放在眉心,闭上双眼,收到了穆淙传来消息。
睁开眼睛,他急忙起身道,“前辈,我得回去了,桐山有人受伤。”
妙手仙咬了一口馒头,一边嚼一边空洞地看着娄真,“那我明天吃什么?”
“哈?”娄真为难地说,“前辈,性命攸关啊,受伤的是芮水国的九皇子,要是真出了——”
“是谁?”
妙手仙忽地转过头,虽然目光无神,却能看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