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芊蓠用尽方法,也没能解开封印。便将其带回云雾之渊。逸凡破解了随风的阵法。救出了赵秀娥。
芊蓠将赵秀娥安置好,便去逸凡寝殿。寝殿中逸凡正在书案前练字。看着逸凡习字的样子,芊蓠想起了从前逸凡教她读书习字的日子。
那很久很久以前了,具体有多长时间芊蓠也不记得记不清了,得有好几百年了吧,那时候的芊蓠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怎么认识。她到现在都记得逸凡教她写字的情形,逸凡轻轻握着芊蓠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写字。浓厚的墨汁在白色的纸上渲染开来,鼻尖围绕着逸凡的气息,那是芊蓠闻过最好闻的味道。他握着她的手写过的每一个字一笔一划都仿佛刻在芊蓠心上。
逸凡的手骨节修长,手掌宽厚有力,芊蓠觉的那双手是那么温暖。给了她一切。
修为法力,长生不老的容颜,琴棋书画,甚至她认的每一个字都是逸凡教的。她会的一切,都是逸凡给的。
逸凡察觉到了芊蓠的到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问“赵秀娥安置好了”
芊蓠说“是,我把她安置在偏殿了,殿下,随风大神已经到了刘府了”
逸凡说“等赵秀娥醒了,就告诉她杀刘德武的人就是罗昂”
芊蓠说“是”
逸凡继续写字,动作轻盈,笔法娴熟,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
芊蓠发现砚台里的墨没有多少了。她走上前来,帮逸凡研磨。
逸凡看了看芊蓠研墨动作,问“小蓠,你有多久没有习字了?”
芊蓠想了想说“有好几十年了吧,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逸凡说“怪不得,你这研磨的动作跟之前比可生疏不少”
芊蓠惊讶的抬头看了逸凡一眼,便又迅速低下头,继续研磨。她不敢相信逸凡竟然这样关注她,连研磨这样细微的动作都记得。
舒适安神的清香弥漫在偌大的宫殿里,看着香炉冒出的袅袅烟雾,芊蓠只觉得身心舒畅。她静静的看着逸凡专注书写的侧颜。嘴角微微上扬。
芊蓠来到偏殿看赵秀娥,却发现她早已不在殿中,赵秀娥去了何处,芊蓠心知肚明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高兴,因为随风在刘府。
赵秀娥到刘府门外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她抬头看看了天空,等到太阳落山还的要很长一段时间,她左思右想决定冒险一试。赵秀娥拖着被阳光灼伤的身体穿梭在刘府中,寻找随风的身影。当她好不容易找到随风的时候,却发现他被罗昂和秋云奉为贵宾。
秋云说“道长替我们除了这恶鬼,救了我们全府上下,妾身感激不尽,今日略备薄酒,还望道长笑纳”
随风说“夫人客气了”
罗昂端起酒杯看着随风感激说“道长出手相救,我们真是感激不尽,罗某在此敬道长一杯”
见罗昂一饮而尽,随风随后端起酒杯说“罗总管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罗昂与秋云两人都故作轻松的看着举起酒杯的随风。酒杯一到唇边随风便知道这酒有问题,他避世翠竹林这么久除了种竹子,便是酿酒了。
见随风举杯不饮,罗昂与秋云二人心中忐忑不已,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罗昂示意她让她开口劝随风喝下这杯酒。
秋云犹豫了一会,咽了一口吐沫说“怎么了道长?是不是酒菜不合胃口?”
随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秋云跟罗昂一眼笑了笑说“不是,在下只是觉得这酒不错”
秋云说“道长既然喜欢那就多喝一点,酒多的是”
赵秀娥看到他们把酒言欢的这一幕,心中的怒火陡然而生。看着手上被阳光灼伤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这下你终于知道谁才是真心想帮你的人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赵秀娥一跳,她转过身来看到芊蓠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芊姑娘,我……”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先离开在说”
芊蓠带赵秀娥离开此地,来到一个僻静的院落。
芊蓠说“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那个道士手里救出来,你现在来,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赵秀娥抱歉的说“芊姑娘,对不起。我还以为……”
芊蓠笑了笑说“以为什么?以为他回帮你?别傻了,刚刚情形你也看见了,就算帮,他也只会帮活人,不会帮你这个死人的”
赵秀娥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芊蓠说“赵秀娥,你不是想知道杀刘德武的人是谁吗?”
“是谁!”赵秀娥激动的问
芊蓠说“罗昂”
一壶酒很快便见底了,而随风却一点事都没有,罗昂和秋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秋云看着罗昂,小声问“你确定在酒下迷药了?”
罗昂低声回答“确定,我下了整整一包”
秋云说“那他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罗昂无奈道“我哪知道?”
一直到宴席结束,随风依然精神抖擞。
随风走后,罗昂拿起酒壶闻了闻说“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下了一包迷药,他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秋云说“你确定你下的是迷药?”
见里面还有剩余的,罗昂便倒了一杯喝下,刚放下酒杯,便觉得头晕目眩,昏倒前他说“我就说我下了迷药吧”
秋云跟罗昂之所以下迷药,是想将随风送走。随风对赵秀娥的事情太上心了,他一直在打听有关赵秀娥的事情。幸好府中的知道内情的人都是她与罗昂的心腹,所以随风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刘老夫人是一个变数,尽管现在,他们用孝诚威胁她,她还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秋云跟罗昂二人已经含蓄的下过几次逐客令了,可是随风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并没有离去的打算。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出此下策。
秋云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为永绝后患,她让人在刘老夫人饭菜里下了毒药。虽然秋云很想杀了刘老夫人,但却不得不留着她,若她死了,刘家的族长一定会出面,到时候家产她就一点也分不到了。
那毒虽然要不了刘老夫人的性命,却能让她永远都开不了口。
随风多方打听也没有找到他想要听到的东西,他决定还是去找刘老夫人。
随风去找秋云,当他说出他的来意时,秋云便委婉的拒绝道“道长,实在不巧,婆婆前两日病了,大夫说了,要安心休养”
刘老夫人病了?
随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问“是吗?老夫人病了?在下略通医术,不妨让我为老夫人诊治一番”
秋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故作镇静的说“道长为刘府铲除厉鬼,区区小事,还是不劳烦道长了,若是婆婆知道,我因为此等小事叨扰道长,又要责备妾身了”
随风说“老夫人病了?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夫人还是不要在推迟了,若是有邪物作祟,寻常大夫怎能诊断出来,若为此延误了老夫人的病情,夫人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见秋云仍旧是一副拒绝的样子,随风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若真有邪物作祟,下一个还不知道轮到谁呢?”
虽然刘老夫人的病情,秋云比谁都清楚。但是她一听邪物作祟,心中顿时慌了,她犹豫在三,最终下定决心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道长了,不过劳烦道长稍等一会”
秋云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准备一下,让道长为老夫人诊治”
丫鬟是秋云的陪嫁丫鬟,秋云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立刻下去准备。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丫鬟才回来说“夫人,道长,已经准备好,可以为老夫人诊治了”
随风跟着秋云来到刘老夫人的房间内,厚厚的床幔下,随风隐约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秋云笑着对随风说“道长莫要见怪,毕竟男女有别,大夫又吩咐了不能见风”
随风看着秋云微微一笑说“若是如此,该如何为老夫人诊脉呢?”
这时一个丫鬟从内室走出来,扯过来一跟红线。
秋云说“请道长以红线为介,为婆婆诊治吧”
随风接过红线坐下诊脉。暗中施法,查看床幔下的情形,只见床幔上躺着的确实是刘老夫人,而红线却缠住站在床头的老妪手上。
秋云问“道长,我婆婆的病情如何?可有邪祟作祟?”
随风将红线交给站在他身旁的丫鬟,站起身说“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人并无大碍,也没有邪祟作乱。”
秋云暗中松了一口气说“多谢道长,来人送道长出去”